「兩個多月了。」蘇蘊甜此刻的心情開心極了,又想哭又想笑,一直以來,她把當任君睿的新娘看成是場遙不可及的夢,如今,那美夢居然要成真了!多不可思議?!「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怕你要我拿掉。」她咬著唇,「我一直以為你要相親,然後結婚了,試想,如果是那樣的情況,你怎麼可能會要孩子呢!」
「你想得太多了。」他深情的吻著她,感覺有她在他懷中的溫暖。「我一直都沒有相親的打算,我覺得那是一種挺滑稽的男女認識法。」
「也許我太害怕失去你了,這才會相信崔靈的話吧。」蘇蘊甜有些慚愧的想著。以往,她是否太相信別人,反而不相信君睿了呢?怪不得他對她常露出無奈的神情,今天要是異地而處,她也會挺無奈的。
「不怪你。」任君睿輕拍了一下她的臉。「好久沒有共進晚餐了,我在希爾頓訂了位,去享受一番兩人的燭光晚餐吧。」說著,他瞧著她的小骯一笑,要當爸爸了?感覺真的很奇妙。
既然蘊甜已經懷孕了,那婚事得趕快籌辦了,看來,他也得提早帶蘊甜到任家亮相了,也好,早些讓母親看看她未來的二媳婦長啥模樣,滿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免得她成天說他吝嗇,連讓她提早見見二媳婦也不肯。
任君睿開著車子進人了任家兩老的別墅,一路上景色宜人,庭園布置雅致,可是此刻的蘇蘊甜卻沒啥心情欣賞景觀。
「好緊張。」她手心仍冒著冷汗,苦笑的說︰「伯父、伯母會是很嚴肅的人嗎?」打從昨天任君睿說要帶她見他父母起,她這句話不知已經問了幾回了。
「你不必如此緊張的,我父母都是挺和善的人,沒你想像的那麼恐怖。」看她的模樣,好像要送她上斷頭台似的。「你只管放松心情去見他們。」他好笑的看著她。「我媽看了你幫我們公司拍的那支洗發精廣告之後,一直夸你長得清新可人,要我有機會一定要帶你回家讓她瞧瞧呢。」
「真……真的嗎?」這麼說來,伯母對她印象應該不錯才是。
「我怎麼會騙你?」
「嗯!」
泊車泊好之後,任君睿領著蘇蘊甜上石階,進客廳。從外頭的玻璃窗,蘇蘊甜看到了裝潢得美輪美奐的客廳里頭端坐著兩個老人,樣子看起來都挺和藹可親的。她低聲問任君睿,「他們就是你父母?」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她心中可寬心多了。他們看起來真的挺好相處的樣子。
領著蘇蘊甜進客廳,任君睿找了個位子坐下來,然後為雙方作介紹。蘇蘊甜來不及感受不自在的感覺,任老夫人便牽著她的手,坐到她身邊了,笑咪咪的看著蘇蘊甜。
「真漂亮!比電視上更好看,我和君睿的爸爸一致贊同那支廣告拍得真好。」她接著說︰「我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你就挺欣賞你的,三番兩次要君睿帶你回來讓我瞧瞧呢!他今天總算把你帶回來了。」
「老伴,人家蘇小姐才第一次到咱們家來,可別把人家嚇跑了。」任老爺對于蘇蘊甜的第一印象也好得很。他看著兒子問︰「君睿,你昨天說今天有要緊的事要和我們商量,是什麼事?」他昨天听妻子說,兒子告訴他蘇蘊甜已經懷孕一事,他隱約猜得出他口中的要事是指什麼。
「我想結婚了。」任君睿的話說得直接,在一旁的蘇蘊甜卻羞紅了臉。
一想到任家兩老可能已經知道她懷孕一事,蘇蘊甜真有一股遁地逃亡的沖動,真是羞死了!
「打算在什麼時候呢?」任老爺對于兒子的話一向沒意見,都已經是成年了,結婚一事本來就該取決于自己。
「再過半個月左右是媽媽的生日,如果那時舉行婚禮一定來不及,我看日期就訂在下個月中吧。」那時蘇蘊甜約莫有三個月的身孕,應該還能穿得進禮服才是。
「一個月的準備時間,會不會太匆忙?」任老夫人一向好面子,她最得意的兒子要娶妻了,娶的又是難得讓她看得上眼的女孩,她可不願意婚事就如此草草了事。
「我想不會。」任君睿肯定的說,其實他只要動員一部分的公司職員,要有個風光的婚禮並不困難。「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他笑著看著母親,「放心吧,我會把婚禮場面弄得隆重而完美,不會令你丟臉的。」
「希望如此。」任老夫人拉起坐在身旁蘇蘊甜的手,「女人的婚禮就那麼一次,若是草草了事,那可就遺憾了。」
這個時候她該說什麼?蘇蘊甜苦笑的回應著任老夫人的話。她當然也期待有個風光而令人羨慕的婚禮啊。但是目前她已懷孕兩個月了,再耗下去,她的肚子很快就會大到禮服裝不下的程度了。帶球跑的新娘,好像有些沒面子。
「對于君睿的決定,蘇小姐有沒有什麼意見?」任老爺也同意兒子的決定,只是不知蘇蘊甜家人有啥意見?
「我沒意見,」她含著羞意垂頭一笑,「他決定就好。」
「那麼快就什麼都听他的,小心他以後把你吃得死死的。」任老夫人看到小倆口和諧的樣子,打從心底笑了出來。看來兒子這一次是真的想定下來了,光是看他那沉于戀愛中的幸福眼神也知道。公子這回可是決心改邪歸正了。
正當大伙兒開心的談論著任君睿和蘇蘊甜的婚事之際,崔靈哭吼的跑了進來。「爸、媽……你們要為我做主吶……」她哭得好不傷心,秀麗的臉上滿是淚水。
任家兩老對望了一眼,任老爺開了口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君宏他……他外面有女人,我不過說了他兩句,並且找上那女人,他就……就打我!」她又是哭叫又是頓足的。
又是一件令任家人視為「奇談」的事,以往不是只有任君宏被欺負的份嗎?曾幾何時,風水也會輪流轉了?任君宏敢偷腥是鮮事,敢打崔靈那可就是怪事了。
「君宏外頭有女人、會不會是場誤會?」任老爺不太相信兒子在家有悍妻的情況下,還敢在外頭搞外遇。他是活久不耐煩了嗎?
「什麼誤會?公司里頭都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怎麼可能是誤會?」這死老頭存心包庇兒子嗎?是啊,人家可是血濃于水啊,她這外姓之人怎比得上人家的骨肉情?「那個女人正是君宏的秘書孫雅娟!」
「公司里頭的傳言也能信?」任老夫人打圓場的說。她也同樣認為兒子沒那個膽。「一個好妻子是該信任自己的丈夫的,怎能听信謠傳?」
「我親眼看見他們同進一家旅館,在這種情況下我仍該信任他?」崔靈咬牙切齒。「我保全了你兒子的面子沒到公司大吵大鬧,只找上了那個女人談判,要她離開他,這也是我的錯?」她冷笑。「你們護短未免護得太厲害了吧?」
「我不相信你只有這些行動,大哥就動手打你。」在一旁始終沒開口的任君睿終于開口。「是不是還有些內幕你沒說出來?」他太了解她,這個女人可稱得上厲害的角色,事情豈有那麼簡單的道理?
「什麼叫內幕?」崔靈有些心虛的緩了語氣,不再那麼得理不饒人。之後想起丈夫居然敢動手打她,一股怒火又上升,「你們一家人果然都是一鼻孔出氣的,到這種情況,完全沒人理我,嗚……我怎會這麼歹命?我真是倒了霉嫁入這種家庭……」
原以為今天是個好日子哩!任家兩老看著崔靈又哭又鬧的,听了她那些話,真的會氣死人!看來不叫君宏來把老婆帶回去,崔靈是打算賴在這里不肯走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