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傲早就習慣了老爹的「精神攻擊」,早能老神在在的面對他任何調侃。清清喉嚨說道︰「老爹,這回召我們來的目的是……」
「把閻焰介紹給你們認識,還有,黑風組織的事情在這里已經告一段落,警方可能明天就會派人處理這里的一切。」
「要到明天?」齊傲一皺眉。「警方動作不會太慢?」
「那是基層工作,不在咱們任務中。」老爹知道齊傲說得沒錯。明天再行動,黑風組織的人員早就跑光了,只是,基層的改革不是風雲組織所管的。「齊傲,听說你上一回接了方允哲的子彈?傷勢好些了沒?」
「早就沒事了。」他淡然的說。過了一會兒,他問︰「老爹,若沒事的話,我和曲宓先走了。」
「嗯。」老爹送他倆離去,回過頭卻看到閻焰失落的眼神。
這小子……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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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吧。」黃娟淡淡的看了方允哲一眼。三天後她就要回美國了,不知為什麼,看著滿街通緝他的公告,她竟有種心疼的感受。
外頭那群飯桶警察找不到他,還一度懷疑他出國或藏匿到山區去了。她可不認為方允哲會如此做。
一個有膽識的黑社會首領通常愛玩以膽博膽的游戲,因此,她賭他一定還留在這層有四十樓高的大廈里。
「你怎麼找得到我?不會懷疑我和部屬已經一起離開了嗎?」他看著她,沒有回答回頭與否。
「你的伎倆只瞞得過只領薪水不做事的米蟲。」
「而你,出自風雲?」
黃娟輕嘆了口氣。「我不也是個叛徒?如果我夠盡忠職守,現在就該逮著你歸案了。」
「你是有義務這麼做的。」他站了起來。「回去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就一輩子躲在這里?」黃娟看著這陰暗的倉庫,里頭似乎有股很重的火藥味。「這里並不適合人住。」
「一個通緝犯該住別墅洋房?」方允哲冷笑。「我不會躲在這里一輩子,最多只侍到兩天後。」他臉上的冷笑消失,取而代之是沉嚴的表情,那表情似乎是在隱藏些什麼樣的感情。「然後,我會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時你會活得更自在,因為——」接著的話他沒說下去。
有股不祥的感覺忽地襲向黃娟。「因為什麼?」
方允哲一嘆,「回去吧!」
「你……」黃娟搖著頭,兩天後,他將會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這表示著什麼?她隱約猜到了含意。
不!這不會成事實的。她一定要設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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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下山的景致真美!一輪火紅的太陽懸在天邊藍紫色的天空,那優雅的風姿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目。
曲宓在沙灘上選了個位子躺了下來。冬天的陽光真的令人感到溫暖,即使是夕陽也能予人快樂的聯想。
到海邊看夕陽是齊傲的提議,怎麼她都已經來了,仍不是其蹤影?她緩緩的聞上眼楮,躺久了居然也有了點睡意,正當她快睡著之際,有人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從來人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不難猜出是齊傲來了。奇怪,他今天擦香水嗎?要不怎麼有股濃郁的花香。
「先生,今天太特別了吧?擦香水赴的?」說真格兒的,她無法想像像齊傲這種人進入精品店購置香水的模樣。那不是很滑稽?男人要有男人的樣子,清新干淨就是最適合的味道,干啥擦香水?
「我確定你鼻子一定不好。」齊傲眯著眼看夕陽。
「為什麼?」她仍是閉著眼懶得睜開眼。「我的鼻子靈敏得很,誰說它不好來著?」
「那一定是化學不好?!」
唔……那可是我最專精的科目,念化學研究所的人,化學會不好?!這男人今天吃錯藥,專門找我麻煩的,是不是?
她睜開了眼楮,打算好好找他算算帳。膽敢批評她鼻子不靈、化學不好!她倒要看看,他這念文組的法學專家又懂得多少化學?真是太豈有此理了!
「你——」她才要開口,齊傲立刻把一束鮮紅嬌艷的玫瑰遞給她。
「香水中有酒精成份,這花可沒有。」這是暗示她鼻子不靈,化學不及格,這小女子還真是「細中有粗」,連個花香味和香水味都辨不清。
曲宓臉微微一紅,笑著把玫瑰花拿過來。她咬著唇偷笑得快得內傷。「你……你從來不送人家花,我怎麼知道你今天心血來潮會買花送我?」雖是理虧仍要強辯。
「我也從不擦香水,又怎麼會認為我擦了呢?」齊傲輕拍了一下她的臉。
「好啦,是我錯了,行了吧?」哇!是紅玫瑰哩!代表愛情的花朵。這是冰雕第一次送花給她,不會是最後一次吧?唔……想起來有點淒慘。
真怪,人家說念文組的人天性較浪漫、理組的較實際,而他們這對情侶的狀況好像恰好相反。不過,他這文組的「行動」遲緩者今天總算有了突破性的改變了。
齊傲看著她收到花時雀躍的模樣,不禁感到好笑。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才束花就高興成這樣。
「怎麼會想到送我花?」她十分好奇,因為齊傲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去買花的人。
「車子停在花店門口,買束花當補償。」他誠實的招了,沒辦法,黃娟說有急事找他商量,到了約定地點才知道沒車位,于是他才想丁這個辦法。
「早就知道花的背後沒啥浪漫動機的。」她噘著唇。花雖漂亮,若買者本身沒賦予它特別的意義,那它的價值就低微得可憐了。
「不開心?」
「是有一點。」她把花放在一灘上。奇怪,像她這樣滿腦子浪漫情思的人怎會愛上這種木頭般的人物?月老也真是捉弄人。
「你呀,悶死了。」她站了起來。心里仍有些不舒服。「方允哲雖不愛佳萍,可是他常送佳萍花,你呢?情侶間的甜蜜字語不說也就罷了,連束花都不是為我而買!我真的好懷疑,自己在你心中是否都不具分量?」
又是這老掉牙的問題。齊傲知道自己真的很拙于表達感情,他也知道自己天生就是缺乏了浪漫的因子,因此別人對他的第一眼印象才會強烈的認為他是塊無法融化的千年冰山。
靶情的表達若以成績來算,只怕他連六十分都不到。他愛曲宓,也學著努力的表達讓她知道,可是,照目前這狀況看來,成效好像不大。
「如果我的感情讓你懷疑,我只能說抱歉。」「抱歉有用嗎?」她輕嘆了一口氣。「有時候我覺得我對你而言似乎是可有可無、無足輕重,每次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就好沮喪。」
齊傲沉默以對,他看著她揚在腦勺後頭的長發,那隨風輕揚的發絲在夕陽照射下呈現了漂亮的褐紅色。
「齊傲,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如果……如果你對我真的沒感覺的話,那麼……」也許是李佳萍的死在她心中造成無法平息的傷痛。她最近特別需要別人呵獲,偏偏齊傲又拙于言語」的關懷,因此才讓她產生這些懷疑。
「胡說——」他站了起來。
「何苦勉強?」
「你愛我嗎?」齊傲覺得有些觀點他必須讓她了解。
「怎麼這麼說?」曲宓的難過轉為憤怒。「我對你的一切……你……你難道一點也不明白?」她舉起手來,眼看一巴掌就要揮落,高舉的手卻被齊傲捉住。
「你現在感受到我的心情了嗎?」他的眸子在天際的太陽逐漸沒人海中後變得更深邃、更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