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差,跑到開封城去散心,順道去宮里找我……炎禹,該不會是你惹她不開心吧?"想起來也不無可能,要不然還真難解釋女兒不開心的原因。
臉色微微一變,炎禹神情十分僵硬,點頭也不是不點也不是,只好用一雙犀利的虎眸望著獨孤亦不說話。
看了他的模樣,獨孤亦心里就明白了。"是嗎?她是為了何事不開心呀?"
"我不知道……或許是為了我有未婚妻子的事,所以我不能娶她,她才不開心吧!"只能做如此猜測了。
一听,獨孤亦不禁呆了下,眨眨眼不可置信的望向他。"你說有未婚妻子?所以不娶竹娃兒?"
看他點頭,獨孤亦更搞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了,照說這兩件事之間一點沖突也沒有呀!懊不會炎禹連這件事都不記得了吧!
"是……我不能對不起我未婚妻。"如果可以,他其實想接受獨孤紫竹的愛意的,然而心中有一塊重要的地方一直放著那個他不記得的未婚妻,讓他無法接受另一個女人。
"這……老夫冒昧問一句,你是否不記得你的未婚妻子是誰了?"
淡瞥了下獨孤亦,炎禹漠然的點了頭,嘆道︰"是不記得了,但我隱約感到她很重要。"
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把心里的話全部傾訴給獨孤亦知道,不過總的說來起碼是種解月兌,心情上好過許多。
"是嗎?那就好。"也跟著嘆口氣一點頭,獨孤亦安慰似的拍拍炎禹結實的肩頭。"竹娃兒已經先回家去了,咱們也走吧!"
正想回答,突然破空傳來一聲女子淒厲的尖叫,兩人對看一眼,連忙循聲趕了過去。
第七章
在山崖邊上,一抹嬌弱縴荏到極點的身影楚楚可憐的跌坐在地上發抖,她的身後雖不至于是萬丈深淵,但若不慎跌落下去,大概也是尸骨無存。而在她身前,有七、八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正獰笑著逼近她,渾濁的目光中是赤果果的欲念。
"別……別過來……我……"女子啜泣著,一句話也說不完整,嬌軀抖的像要散了。
"小美人兒,別怕呀!咱們兄弟會好好疼你的,來!"為首的大漢婬笑道,不住朝女子走去。
"不要……求求你……不要……"連連搖頭,哭得淚痕交錯的細致小臉上是承受不了的恐懼。
"不要?我說要!嘖嘖!孫六,你說說看,咱哪時候見過這麼好的貨色,看得老子我心都癢癢的。"
"可不是嗎?今晚大伙兒有得樂了!"
眾大漢一听完,全開心的哄笑起來。"哇哈哈哈哈……"
"听這種笑法,就覺得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斯文中帶有明顯厭惡的聲音突兀打進大笑中,讓笑聲戛然而止。
"是嗎?"另一男聲威嚴沉穩,似乎有些微不苟同。
"是誰!哪個活膩的!"首領立即回過身去找尋出聲的人,亮晃晃的刀子凌空一劈,頗有氣勢。
在他們身後的是兩個年齡看來像兄弟或父子的男人,然而兩人的相貌一點兒也沒相似之處,可讓人不知道他們的真正關系了。其中一個男子溫文儒雅,雖穿的是粗布長衫,但氣質飄飄不落塵凡;另一名較年輕的男子膚色黝黑,流露出來的威嚴光看就讓人不禁腳軟,自覺矮了一大截,周遭氣氛頓時多了一股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這時,斯文男子又開口了。"這種用詞,肯定不是好東西。"
"我雖不否認,不過……"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竹娃兒也常常說些粗魯話。"點點頭,自己生的女兒還不清楚嗎?"所以炎禹啊!以後要請你多擔待了。"
怎麼听,怎麼像是要將女兒托付終身,讓炎禹不禁呆了下……他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他沒辦法娶獨孤紫竹的。
這個時候,被逼到山崖邊的女子放聲叫了起來。"夫君!我終于找到你了!"
接著,一抹縴影撲進了炎禹懷中,快的讓眾人一時都無法反應。
"夫君?"獨孤亦與炎禹同聲輕呼,都沒料到事情會如此急轉直下,莫名其妙的炎禹的未婚妻子就冒了出來,這豈不是大巧了嗎?
包別說獨孤亦受到的驚嚇有多大了,斯文的面皮一時保持不住,雙眼連同嘴巴張成三個圓。
"夫君,我是你的未婚妻子冰音呀!一年前,你突然在'冥谷'失蹤了,大伙兒都好擔心的!"
"一年前?"炎禹也不禁大吃一驚,怎麼會是一年呢?他在獨孤紫竹那兒也不過待了兩個月。
冰音輕一頷首,激動不已得摟住他道︰"謝天謝地你沒事,虎族已經一片混亂了,就等你回去。"
"我不明白……真不明白……怎麼會是一年呢?"炎禹疑惑的搖頭,腦中又是那陣沒來由的劇痛。
"什麼一年兩年!你們這兩個家伙太目中無人了吧!你爺爺我還在這兒呢!"被晾在一旁的首領哪里甘心,凶神惡煞的用刀子虛劈幾下,自信一定能嚇著獨孤亦及炎禹。
"滾開!我沒心情同你們這群跳梁小丑間消磨!"心煩之至,炎禹虎眸一瞪低喝道,凌厲的如同利刀一般,將首領定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為什麼,他雖說不記得關于自己未婚妻子的事情,卻莫名肯定眼前這名叫冰音的女子絕對不是自己的未婚妻,反而對她有種說不出的謹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真的不明白。
再說,她竟然說自己在家鄉是失蹤一年……這究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他一直記得與獨孤紫竹住在一塊,只不過不到三個月,那七個月為何憑空消失了?
那群盜賊們很明顯被他的咆哮及氣勢嚇著了,那首領還憑空彈了子,似乎想腳底抹油溜走。不過畢竟身後帶了嘍羅,總不好失了面,只能強自鎮定道︰
"別以為爺爺我怕你,這娘兒們是爺爺我看上的,你休想帶走……走……"語尾卻在炎禹投來的目光下陷入囁嚅中。
"咳咳!我說壯干啊,你的腳在抖了。"獨孤亦溫溫和和丟出話,著實讓人下不了台。
"你……你胡說什麼……"首領有意繼續逞強,然而發顫的聲音卻是騙不了人的。
"快滾吧!要不然我夫君絕不會輕易放過你們!"冰音也回過頭去趕人,語氣與之前可憐嬌柔的模樣有些微出入。
盜賊們相互瞧了瞧,首領深吸一口氣放話道︰"別以為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咱們走著瞧!"
"通常,會這樣留話的賊人,都不是什麼有用的腳色,大概三四年左右就會被朝廷除掉了吧!"遙望著盜賊們落荒而逃的身影,獨孤亦很有經驗似的下了評語。
"你果然是獨孤紫竹的爹。"炎禹不禁苦笑,怪不得人說家學淵源,獨孤紫竹打父親那承繼而來的不只是醫術,還有個性——同樣的天不怕地不怕。
"當然,竹娃兒那種絕世美人,只有我獨孤亦才生的出來。"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對于女兒的相貌,他身為父親的可是很滿意呢!
"夫君,誰是獨孤紫竹呢?"隱約覺得炎禹在談論獨孤紫竹時的語氣並單純,冰音不由得輕蹙了下眉。
"我的救命恩人……你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子?"還是忍不住懷疑,尤其當一對上她妖美的丹鳳眼時,心中更有一股陰影蒙上。
"是啊!夫君不記得我了嗎?"她看來像被打擊,泫然欲泣垂下螓首。
一頷首,他也沒否認。"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你和虎族,所有的事情我全不記得了。"
"不論夫君記不記得,咱們還是先回虎族去吧!局勢已經亂得不可收抬了!"冰音說著急急要拉走炎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