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極啦!咱們繞到師父那兒吧!"封晴境興沖沖地拎了無名衣襟要走。
語君連忙阻止,盡避再怎麼不高興被無名打亂行程,她也不願見到無名再次被勒到窒息。
"雇車來運吧!"唯一的方法,總不能要封晴境或她自己背負著個大男人,像背件行李般趕路吧!
"師父那地方僻遠的沒人願去,怎麼雇車?"撇撇唇,封晴境開始覺得麻煩,不好玩了。
"那就買車。"果斷地下了決定,眼尾余光瞥到封晴境似要開口,語君搶先說道︰"麻煩是你自己惹的,別想撇清,誰要你又'好玩'而救人。"
"買就買嘛!又凶人家干啥?"說了幾聲,封晴境不甘願地掏出銀票給語君。
"既然要買就買漂亮點兒、舒適點兒。"認真交代著,大小姐嬌生慣養的貴氣又跑出來了。
隨意應了聲,語君踱著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
目送語君遠去,封晴境一坐到無名身側,喃喃自語︰"可憐你,語君大概只會買輛破車湊數,你坐不到大車了,難過嗎?"
水亮的眸眨了眨,詢問地瞥向臉色已恢復的無名。理所當然沒有回答。
並不在意,她自顧自又道︰"別難過啦!語君就是那個性不好,別的可都不錯……大叔,你娶親了嗎?家里有人等了嗎?要沒有,不如就由小女子來替你牽個紅線,可好?"小腦袋一下子又轉到莫名其妙的方向去,興沖沖的撲紅了雙頰。
"你瞧語君如何?她才十八……也可能二十了,身世清清白白,聰明溫柔,又做得一手好菜,當妻子不錯的。"她對自己的介紹滿意極了。
小手拍拍、又斜眼睇了下無名,這回發覺他身上衣衫襤褸,看來頗似乞丐。
本著慈悲心,她拿出披風準備替他披上,但為怕濕衣服連帶弄濕了披風,所以她動手月兌了他的衣服。
"哇……"輕輕叫了聲,封晴境水汪汪的眼死盯在無名赤果的上身,眨都不眨一下,十分有一代的架勢。
魁梧、壯碩的軀體看來就知是做慣勞力工作,每塊肌肉均勻結實卻不突兀得惡心,平坦的月復肌呈現出清楚的"王"字,頗美的線條往下隱沒在褲中。
小頭歪了歪,她打起無名後背的主意,沒掙扎多久,動手就要將他翻過身……
正當此時,一記擒拿手又快又狠地往她縴腕抓到,迅速得叫人看不清。然,她輕易一揮手,化去襲至的勁力,反扣住了來人的手。
"啊!你醒啦!"語氣是嬌嘖埋怨的,翦水的眸不甘地對上一雙沉穩黑眸。
而無名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直瞅著眼前如水和出的嬌美少女。
"你叫啥名字?"用披風遮去無名的好身材,心中不樂不由得表現在語氣中。
默默望她,無名搖了搖頭。
看來,他又再次獲救了,老天是眷顧他,亦或是捉弄他?已再也弄不清了。
"搖頭什麼意思我不懂。"
比了幾個手勢,無名其實並不冀求眼前這天真美麗的少女能懂。她看來好小,大概不超過十五歲。
哪知,封晴境愉快地一拍小手,道︰"哦!原來你不能說話!"
這下,無名更加驚訝?一直以來懂得他手勢的只有向總與司徒青。
或許,是恰巧猜中的。于是,又比了數個手勢。
連連點頭,封晴境笑盈盈道︰"我懂你的意思,不好嗎?再說,這兒就只有我一個人,你不是我救的,會誰救?仙女嗎?"
微愕,他搖搖頭,目光輕輕鎖定他被封晴境輕易扣住的手,她仍未放開。
隨著他的目光,她也發覺到自己仍死抓不放一個大男人的手。"喀!別難過,一次小失敗沒啥大不了。不是因為你弱,而是我太強。"
別出心裁的安慰,叫無名哭笑不得。而封大小姐,似乎依舊沒有放手的打算。
只得甩動了下被捉的手,希望能讓封小姐明白。
她當然明白。但明白與願不願放是兩回事,她仍死死扣住他不放,還十分大言不慚道︰"你要心存感激,像我這樣嬌美無儔的絕世美女並不常見,感覺一下,我的手是不是頂小頂軟的?"
不提還好,這下向來老實的無名竟真將注意力放在她的手上頭。
膚白似雪,暈出一層女敕紅,指甲像一片片粉紅花瓣,指頭女敕若春筍,小巧精致的似玉石細雕而成,而握住他的掌心柔女敕,滑若凝脂、細膩的像上好綢緞……他不禁紅了臉,垂下了頭。
發覺了他的羞澀,封晴境好得意的笑道︰"如何?很感激老天爺吧!"
羞澀地要抽回手,他強烈意識到眼前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姑娘,心底強烈的男性部分有些蠢蠢欲動。
總算封大小姐還有些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沒敢太玩火,合作地松了手。
但這並不代表無名的苦難結束,她是松了手,但軟若無骨的嬌軀竟沒點間隙的偎上他。"哪!你還沒同我說名字呢!我的閨名是封晴境。"
在地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她並非不懂女孩不該隨意將閨名告訴人,但面對無名竟是一點防備也沒有——很奇妙的感覺,並且不差。
在心中念了數回她的名字,他也寫下——無名。
"無名!你和師父是同一掛的,你知道師父的名字嗎?莫言!很有趣吧!"儂軟的聲音興奮地講個不停,像遇著了世上多有趣的事。
靶染了她的快樂,他也不禁扯出一抹笑……
笑!竟又被自己的反應嚇住,他多久不曾真正笑過了?幼年時,他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無暇去體會笑。在向總身邊那些年,偶爾也曾笑過,但次數少到想不起來。
憑什麼而為了這個過度活潑的大姑娘——叫封晴境是吧……的三言兩語,而笑了!
推了下他,似乎對他突來的冷凝面孔頗不喜歡,儂語滿是嬌嗔。"干啥擺著一副棺材臉!不好看、我不愛。"菱唇扁了扁,螓首別了開去,幾縷烏絲悄悄掃過無名頸側,一抹陌生的麻癢直達心底。
手抽動了下,努力壓抑自己不要去觸踫她削肩,他們才一次見面,也只說了幾句言不及義的話,他不該唐突佳人,可……
輕輕拍撫了下她縴弱的背脊,他敗在莫名的情愫下。
她回過頭朝他嫣然一笑。"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你是不是沒地方去?"
見了她的笑容,他失神了下,恍然中點了下頭。
"這樣吧,我現在因身負重任,必須到京里去,沒法拖著你。但,救人不救徹底,我會良心不安。所以啦!我帶你到樸子嶺去,住我師父那兒,他一個老人家怪寂寞的,你就陪陪他如何?就當幫我忙。"小手一拍,一切底定。
听得無名一愣一愣,消化不了她連珠炮般的話,只肯定他的往後日子,封大小姐早已替他安排好了,他只管點頭便成……于是,他乖乖點了頭。
"很好很好。"滿意地直點頭,她整個人又靠回他身上,小頭不偏不倚在他的頸窩枕得剛好。
就當自己是路邊大樹吧!無名雖無法不臉紅,心中倒也沒了什麼奇怪的想法。
"你是打哪兒來的?"閑不住的小嘴又動了起來。
新疆。
"頂遠的。我有一個朋友長年待在新疆。她長得可美!可惜沒啥表情。"撇撇唇,心底又開始計劃下回再見著"她",該用什麼方法逗人。
無名心底則不自覺浮出司徒青的面孔,椎心刺疼無情地肆虐他支離破碎的心。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再見她一面,多希望能帶給她幸福……但,在她心中所有的位署都被向總獨佔了,沒有他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