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只要你別再這樣子就成了。」
但他的舉止卻讓她想起曾經有過的激情。
「哦?那我不用手就是。」
段浩然帶著微笑低頭唇她的肌膚。
「這樣可以吧?。」
他的聲音有著壓抑的沙啞。
瀅心輕吟一聲,完全被他的挑逗打敗。
「段浩然,你這樣對我是沒用的。」
她的身子卻開始發熱,甚至微微顫抖著。
「是嗎?」
他翻過她的身子,饑渴的吻著她,雙手更加放肆撫弄她的身軀。
「呃……」
她緊張的握著他厚實約胃,依舊下習慣被男人踫觸。
「別怕,在我身邊,妳、水遠不需要怕」他著她每一寸嬌軀。
「妳是我的,永遠都是…」
如誓言般的承諾化成-聲聲的粗喘,與她的吟哦交融,奏成了完美的樂章…
她應該是幸福的吧?
如果撇開她的丈夫黏她到讓她害怕的地步,如果不說她想念過去妓院里忙碌嘈雜卻熱鬧的生活,那她絕對是快樂的。
段浩然竭盡所能的寵她,幾乎要把她捧上天了。但就算段湛然不說,她從其它僕人的眼中也看得出其它人心里怎麼想的。
她只是個煙花女子,沒資格佔著段浩然不放。
他以為把她關在段府里,就可以讓她免去受流言的傷害,但他哪知道她依舊飽受折磨。
她有自知之明,就算自己懂得音律又如何?麻雀終究下可能變鳳凰,只怕又牽連了他,累了他一世的英名。
她真的不懂,他為什麼會不顧別人的眼光娶她。
她睨著坐在一旁擦劍的段浩然,愈來愈覺得他嘴邊那抹笑意很刺眼。
「喂,你為什麼娶我?」她口氣不善,顯然是準備吵架。
「因為妳是我的女人。」一貫溫柔的低沉嗓音可以迷倒任何一個女人,唯獨他的新婚妻子除外。
「那你也可以有其它女人啊!」她不負責任的說著。
「我只要妳一個人。」他緩慢而堅定的承諾。
「可是我要的不是這種生活啊!」她知道近日皇上又召見他幾回,誰知道是不是要他休了她,還是要給他封官,要他帶兵去打仗?無論是哪一項,她心里都惴惴不安哪!她伯自己失去他,又怕會和他差距更大…
沒有抗拒的機會,她嫁進了段府。那視她如草芥的段大將軍,她的公公起初每回見了她,都想拿刀把她劈成兩半,幸虧是段浩然和段湛然的保護,她才安然無恙,但到後來,段智賢的嘲弄言語更是讓她心里難受。當真發妻隨時可以休掉嗎?那位丞相的千金還心有不甘,想要她的丈夫嗎?她耳聞過那位干金貌美藝佳,最重要的,她是名門之女,哪像她……
幸虧西部戰事告急,將軍上戰場去打真正的敵人了,否則她還真怕自己承受不住他的惡意挑釁。
她想反抗,但全都在顧及段浩然而忍了下。他娶了她已經很冤了,她怎麼能再帶給他麻煩?
她就在這種渴望又不安之中住在段府里,直到將軍離開後,她才松了一口氣。
段浩然停下拭劍的動作,劍眉微蹙的問道︰「妳在想什麼?」他不像湛然,對女人了解得比他多,他的直性子只能等著瀅心忍不住話時,一古腦兒的全告訴他。
他就是這麼一個不貼心的丈夫。
「就連你爹他都討厭我啊!」一想到她以後還是要和那老頭子住在一起,她就覺得痛苦不堪,那鄙視的眼神每次都在提醒她的身分是如何如何的低賤。
段浩然放下劍,讓她坐在懷里。「他恨天下所有的女人。」
他強娶瀅心把爹氣壞了,他知道爹讓瀅心難過,也看見瀅心為他的忍耐。
瀅心抬手抹去他眉心的皺紋。「反正你爹現在不在,起碼我暫時不會被憋的滿肚子氣。」
段浩然咧嘴大笑。「應該打妳一頓,可是我怎麼舍得?」
「少爺,那個……」一名僕人站在不遠處,臉色怪異的看著他們。
段浩然看向打擾了他們夫妻談話的僕人。「什麼事?」
「丞相來了,還帶著他的二千金。」
段浩然眼神一緊。「我知道了。」
他放下瀅心,微笑著用吻抹去她臉上的擔憂。
「別擔心,他不會逼我娶他女兒,他沒那麼不識趣,,大概是有重要事情要找我談吧!要跟我去嗎?」
「不用了。」听見那位原本應該成為段浩然妻子的人也來了,她有何顏面敢去見人?
「好吧!妳在這里等我,如果太晚,就回房去休息。」
「嗯。」段浩然離開她時,也帶走了她的溫暖。她習慣了他在她身邊的陪伴,深怕瞬間的分離會讓她永久的失去他。
在段府的不確定感讓她無法安穩的待下來。僕人們雖然敬她為少夫人,但她了解他們眼神里的意思,他們覺得她不配讓人眼侍。
她伸手輕輕撫模段浩然細心栽養的蘭花,心頭的沉重壓得她愁容滿面,當一雙精巧繡鞋出現她眼前時,她詫異的抬起頭。
哇!好美的姑娘……
就連見多女人的她,也忍不住對著這位眼神含媚氣質下凡的姑娘嘆息。
「請問……」
「妳就是段府的少夫人?」
就連聲音都如黃鶯出谷,這樣美的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陽氣極重的段府?「妳是哪位?」她起身,偷偷把沾了泥的手藏在後頭。
「我是丞相的二女兒。」
先這一句話就讓瀅心如雷重擊。「妳就是……」被她搶了丈夫的丞相府千金。瀅心愧疚的瞥開視線。
「我當段少爺硬要娶的是怎樣的佳色,結果讓我失望啊……高雅的千金小姐心中有著一抹不甘的說︰「原本是來挑釁的,卻發現根本就沒得比,只能說段少爺沒眼光了。」
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她成了全汴京的笑柄,被-個老鴇搶走丈夫。她以為她會看見一個妖媚狐性的女人,結果只是個頗有姿色的年輕姑娘。她不懂,她哪點比不上這個老鴇?
「我知道讓妳難堪了,我試著讓他娶妳,可是他……」瀅心委婉的說道,只因為她愧對這位姑娘;再說心那層無形的自卑也壓滅了她所有氣焰,她有什麼能耐比得過這位千金小姐?
小姐秀眉一挑,鐵青的瞼硬是撐著完美的笑容。「妳弄錯了吧?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現在我倒是在想,段少爺他何時會覺悟自己的愚蠢?我爹說了,皇上很不滿他降格以求,很可能讓他的前途受阻。」
瀅心雙手發冷的交握。「我早就說過了,可是他不听,我這不害苦他了嗎?」
千金小姐望著她憂愁的淚眼,悄悄瞥開視線,她似乎有點理解為何段浩然會傾于這位花街女子了:只消她為段浩然憂心仲忡的眼神,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真是輸了,卻依舊有些不甘心的道:「外頭的人都說,段浩然娶個妓女回家是自毀前程,更有德高望重的老臣勸過段大將軍,要他強迫兒子休妻,但是他對妳痴心依舊啊……一個身分如此低賤的女人,何德何能得到他這樣的珍寵哪!妳真幸福。」
每一句話都刺在瀅心的心頭,她知道這位千金小姐故意傷害她,可是她一句話都沒說錯不是嗎?是她拖累了她的丈夫。
「說夠了嗎?妳是否已經氣消了?」她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了,她不願在這個女人面前痛哭,泄露自己徹底被打敗。「我只是個粗鄙的女人,再惹我,難保我會動粗,那可就冒犯您了。」
千金小姐臉色一變,悄悄退了一步。「妳……」她吸口氣平穩呼吸,然後溫文開口︰「冒犯妳了,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