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那麼想要你!」他殘忍說著違心之論。「即使我真的要了你,我也只是玩玩你,不會和你認真,不會放感情進去,你喜歡自己被人用了之後就拋棄嗎?
還是這已經不是你的第一次了?」
長到這麼大,她沒有受過這種屈辱,沒有受過這種可怕的待遇。「石瑞剛!我真希望我爸爸帶去的那些人把你打死,至少要把你打成啞巴,你就不會有機會說出這麼可惡的話。」
「是你自己建議的!」
「但是我不知道你會冷酷到這種地步,我一直以為冷酷只是你的外表,沒想到你的心比你的外表更加的冷酷,我看錯你了!」
「那你以後就不要再提出這種自取其辱的建議!」
「我不會!」她大聲的吼。
「我寧可去要任何一個女人,但絕不會是你!韋秋純!你听清楚了!」他的聲音比她的更大。
「我希望你的肋骨全斷光!」她拚命的提高音量。
刑淑依見到的就是他們互相叫罵的景象。
第七章
心死
「韋秋純!我沒有踫過比你和瑞剛更會互相傷害的人了!」刑淑依的唇邊有著無可奈何的笑意。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約在這里踫頭?」
「我以為——」
「你以為錯了!」韋秋純忿然地打斷她的話。
石瑞剛被小伍和狗熊扶到房間去了,本來他是堅持不回去的,也不要人扶,他最不希望讓人覺得他軟弱、不堪一擊,尤其是在韋秋純的面前,他的驕傲是可支撐到她離去,但是一票對四票,這會兒小伍和狗熊可以輕易的制服他,他只好不情願的回去躺著靜養。
「你們是兩個傻瓜!」
「淑依!我們不是傻瓜,而是情況不允許我們聰明。」她有感而發。「新仇加舊恨,他又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我和他根本就發展不起來,你知道嗎?我爸爸已經在逼我嫁人了!」
「我不知道你已經有對象了。」
「我沒有。」
「那你爸爸叫你要嫁誰?」
「寇孝凱!」
刑淑依很小心的掩飾著自己的驚訝,她不知道寇孝凱和韋秋純是一對,既然如此,寇孝凱又為什麼會對她有那些反應?
「淑依!你認識寇孝凱吧?」
「為了你的事,他到公司找過我兩次,在醫院外面也踫到過一次。」
「他那個人做事就是太認真了一些,加上我爸爸有恩于他,所以他辦起這件案時就不遺余力,我已經告訴過他沒有綁架,也不會有綁架案的成立,但是他就是不肯當這件事沒發生!」
「有些人就是擇善固執。〕
「其實孝凱這個人不錯。」她並沒有夸大不實!「他肯吃苦,而且知道上進,如果他不是那麼好的話,我爸爸不會想把他自己唯一的女兒嫁給他,我老爸這個人很挑剔。」
「那你為什麼不嫁?」刑淑依故作不在乎的問︰「听起來好像是個好丈夫。〕
「但是我們不來電。〕
「是因為瑞剛——〕
「淑依!我愛我爸爸,我會盡我所能的去孝順他、去討他的歡心,雖然我不會因此就去嫁他替我選擇的對象,但是我也不可能去和一個與我父親水火不容的男人發生感情,那樣太辛苦了,更何況……」她問著刑淑依︰「我夾在中間會快樂嗎?」
「那你想和我談什麼?〕
「勸勸石瑞剛不要再采取任何的舉動,就讓這件事過去吧!」她誠懇的祈求著。
「但是他被打成那樣!」
「那只是皮肉傷。〕
「傷會好,但是羞辱呢?」
「淑依!」她柔聲的說︰「他的羞辱不會比得上我爸爸那幾天的擔心、害怕,而且他是被三個大漢打的,他有什麼好羞辱的?據我所知,那三個家伙也受了些傷,他們並沒有佔多少的便宜。」
刑淑依不置可否,她了解瑞剛的脾氣,他不是那種有仇不報的人,更何況找人揍他的是韋大鵬,他才不管他是不是綁架了韋秋純,更不管是他錯在先,他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而且我會勸我爸爸不去爭那個代理權。」她極有自信的蛻︰「石瑞剛應該心動了吧?」
「你爸爸肯嗎?」
「那就是我的問題了。」
「你爸爸或許可以不爭那個代理權,但是如果他從中阻撓,也不讓我們得到那個代理權呢?」刑淑依不太相信的說︰「你爸爸不會讓我們稱心的!」
「淑依!也許你和石瑞剛對我父親的評價並不高,但我可以告訴你,他不是那種人,如果不是他諒解你們綁架我的動機,他不會只打石瑞剛一頓就算了。」
刑淑依想了一會兒,緩緩吐出一口氣。
「我會勸瑞剛。〕
「我希望一切的恩怨就到此為止。〕
「我也希望。」刑淑依衷心的說。
「謝謝你!淑依!」她快樂的喊。
「其實經過這麼多年下來,即使我心中有恨、有怨、有苦澀、有不滿、有傷痛,也都隨著時間漸漸淡化,我愛我的親人,我也會永遠的懷念他們,但是人生本來就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我已經學會了接受和諒解,至少我正正常常的活了下來,沒有被擊潰。」
「石瑞剛為什麼不能也這麼想?」
「他太好強了!」
「他的好強不只是傷害別人,也會傷害到他自己!〕
「我會勸他的!」
「我真的盡力了。〕一聲凝重的嘆息發自韋秋純的心扉。「如果我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我會把你和石瑞剛的親人都還給你們,問題是我沒有這種能力!」
「秋純!我知道你的確盡了力!」
「那我現在可以專心的等著嫁人了!」她自嘲的揶揄自己。「女大當嫁。」
韋秋純知道她父親要她嫁人的念頭不是突如其來,而是經過了一番的思考,而她父親一旦決定去完成一件事,必定會全力以赴,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的寶貝女兒嫁掉,嫁一個他最能放心的人。
她的日子不會再有安寧了。
「你真的會嫁?」刑淑依還是持懷疑的態度。「即使是你並不愛的人?只為了孝順你父親?〕
「有這個可能哦!」
「你這樣會幸福嗎?」
「嫁一個我愛但是卻不被我父親接受的人,我又會有幸福嗎?」
刑淑依一個會心的表情,很多事、很多話都不需要點破,知道就好,雖然眼前的情況看起來很絕望,但是她相信遲早會有轉機,只希望一切來得及,不要有遺憾。
刑淑依剛走進客廳,石瑞剛就在小伍的攙扶下,蹣跚的走了出來。「她走了?」
「走了。」刑淑依回答道。
說不出是失望或是賭氣,他掙月兌了小伍的扶持,猛的往沙發上一坐,整張臉上籠罩著一股肅殺之氣,不知道是氣韋秋純來,或者是氣她走。小伍識趣的離開,避開石瑞剛的怒氣,雖然跟了他那麼多年,但自從綁架韋秋純以來,石瑞剛的脾氣就沒有正常過。
刑淑依知道要讓瑞剛笑逐顏開的方法是什麼,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卻有些像天方夜譚,尤其是對像瑞剛這麼驕傲又好勝的男人,他寧可去死,也不願承認自己對韋秋純的感情。
「走了最好。」他淡然的口吻。「淑依!我不能阻止你和她見面,但是我希望你最好不要約在家里,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樂于見到她。〕
「對不起!」刑淑依忍著笑意。
「她到底來做什麼?」
「自然不是要來惹你生氣的!」
「淑依!」
刑淑依知道打蛇三寸,不能過之或不及。「瑞剛!用膝蓋都想得出她是來做什麼,她保證她父親不會爭代理權,而且他也不會從中阻撓我們拿到代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