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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情人 第11頁

作者︰葉小嵐

「你是醫生。」他惋惜的口吻逗笑了她。

「很明顯,不是嗎?」她靠近床邊。「感覺如何,沈先生?」

「宿醉。」他又晃一下頭,撇撇嘴唇。「不要緊,我酒品很好,你不用擔心。」

「你很強壯,也很幽默,沈先生。」

「什麼?它還在嗎?很好,幽默在這個暴力充斥的城市是生存要件之一。」他想移動他側躺的身體,一陣劇痛立刻制止了他。「呀!」他吸一口氣。

「不要亂動,沈先生,你剛縫了十幾針。」

「才十幾針嗎?手下還真留情。」他偏仰頭注視她胸前的名牌。

「我叫芙蓮。」她告訴他,然後回答他環視房間的眼神。「你在特等隔區病房。」

「特等,隔區,嗯?」他高聳起一道眉。

「你是大人物,本院有責任給予你特別照料。」她淡淡地說。

「我真是受寵若驚。」沉飛咕噥,瞄瞄白色的門。「那外面是不是有個全天候守衛的警察?」

芙蓮搖頭。「不過你的保鏢快到了。」

叩門聲緊跟在她的聲音後面。芙蓮過去開門,和門外的羽蕊沉默地互望了好半晌。

「他情況很好。」芙蓮以職業的口吻說︰「有事的話,拉床頭的叫人鈴。」

羽蕊點頭,走進病房。芙蓮走出去,關上房門。

「你下班了吧?」芙音問,尾隨著她。

她沒回答,低頭看芙音的腳,嘆一口氣。「芙音,你又沒穿鞋。」

芙音看看自己的綠色襪子。「我忘了。」

她們進入醫生休息室。里面沒有其它人,芙蓮把門反鎖。

「你來干嘛?」

像她-樣,芙音沒回答問題,「你知道她會去我們那里。」

「我猜的。」芙蓮把白袍掛進衣物櫃。

芙蓮從來不肯承認她也有超感應能力,但芙音知道她的預感能力和她一樣強。

「再說,她有麻煩,她不去找你,還會找誰?」

「你們倆同樣固執。」芙音嘆息道︰「但至少羽蕊主動和我們聯絡,主動來看我們。」

「你用錯主詞了。」芙蓮轉過來冷淡的臉。「她和「你」聯絡,她去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寫信給她,使她那回逃過一劫。」

芙音輕蹙雙眉。「我不應該嗎?」

「沒人說你不應該,但是我不想藉某種超感應力來結交朋友,或贏得某人的心。」看到芙音刷白的臉時,芙蓮就後悔了。「對不起,我沒這個意思。」

「沒關系。」

「哦,有關系。」芙蓮拉起妹妹的手,歉然凝視她純淨的笑容。「記得嗎?小時候我們第一次發現我們可以預感到一些未發生的事時……」

「我們覺得新奇又好玩。」

「後來我就開始害怕。」芙蓮低聲承認。

「我了解你的恐懼。」芙音溫柔地捏捏她的手。

「這方面我沒有你勇敢,芙音。」芙蓮苦笑。「到現在我仍然不明白你何以能夠面對而且活在其中。」

「因為它是與生俱來的,否認不能使它的力量消失,但擅加運用,可以適時地幫助一些人。」

「也許。你也確實用你的超感應能力幫助了許多人,但是你看不出來嗎?這是違反自然的。」

「如果能阻止不好的事情發生,不是減少很多傷害嗎?」

「但當你預知一些事件,卻無能為力時……」

「我知道,」芙音輕柔地接下去,「很痛苦、很沮喪。」

「就像我有時眼睜睜看著病人的生命力消失,卻束手無策。」芙蓮難過地沙啞低語,一面舒活她忙了十幾個小時、累得僵硬了的背。「當一個醫生每天都得面對夢魘似的災難,已經夠糟了。我只想做個平凡的正常人,你懂嗎?」

她知道芙音是懂得的,她們之間所有的不僅是雙胞胎的特殊默契。

「對不起,今天急診室的意外特別多。」芙蓮疲倦地拂一下額前的頭發。

「我們回家吧。」

芙蓮點點頭,忽然她明白芙音為什麼來醫院了。她不光是陪羽蕊,同時知道她的雙胞胎姊姊需要她。通常她下班回去時,那些睡著的摯友都會忽然醒來,涌進客廳,而且到了那個時候,芙蓮已經在回家途中自己做了些沉澱,什麼話都不想說了,除了和摯友們閑扯淡。

「你知道嗎?」芙蓮攬住比她小不到五分鐘的妹妹,「我很高興你是我們兩個當中,選擇安于面對自我的那個。」

芙音笑笑。「我坐羽蕊的車來的。」

「你先到我車上等我。」芙蓮把車鑰匙從皮包里拿出來遞給她。「我要去向下一班接班醫生交代一些事,再去看一個今天下午剛動完手術的病人。我馬上就來。」

芙蓮告訴芙音她停車的位置,又仔細說明該如何搭電梯下去,如何走去她停車的地方。

芙音或許具有預感能力,但她的方向感卻極差,對自己的事更是超級迷糊。

「怎麼回事?」羽蕊滿意的听到自己冷靜的聲音,盡避她沖動得想過去看他的傷勢。

「我也想知道。」沉飛看著她。她進到房間時,他才明白他睜開眼楮時第一個想見到的人就是她。為了某個無法解釋的愚蠢念頭,他認為她也遭了暗算。「其實我會在這都是你的錯。」

「我的錯?」她的表情困惑又警覺。

「算了!」他不願承認自己全心全意的想著她,所以不曾注意把車開到他前面,便停車下來跑掉的混球。

「你……」她仍不想表露出太多關心,極力維持淡淡的音調。「你還好吧?」

「除了可能必須側躺上一陣子,把身體睡變形,我好極了。你倒是臉色蒼白,好象失血過多的人是你。」他指指床邊的椅子。「你何不坐下?當然,我不是介意你若昏倒必須和我擠一張床。」

「哦,我相信醫院里還有別的空床。」她還是依言坐了下來。「怎麼發生的?你當時一個人嗎?」

「周末晚上我一個人?我受到侮辱了。我車上坐滿了半果的美女,我們正準備去夜總會狂歡,她們忽然為了誰該和我跳第一支舞,及誰今晚輪到去我那過夜起了爭執,最後不知怎麼地,她們決定把我做掉較干脆。」

羽蕊瞪著他。

「你不相信?啊,你放心。事發當時你不在我身邊,明天的花邊新聞里不會有你的名字在名單上。」

「名單?」

「車里那些女人啊。有幾個我都記不大清楚了。」

羽蕊板著臉,她的不悅也明顯的出現在她緩慢的語氣中。「沈先生……」

「沉飛。」他更正後,懶洋洋地說︰「既然你要辭職,撤去了我們之間的主雇關系,不妨便省去了先生來先生去的別扭稱呼。我這個人喜歡隨和。」

「我所听到的是你要撤除我的職務。」她沒想到魏伯這麼快就告訴他了,她是準備本人去跟他談的。

他緊緊望著她,而這又開始阻礙了他的清晰思路。

「你是鋼鑄之身嗎?」

她又露出先前那困惑的表情。「我只被人批評過鐵石心腸。」

「這個,尚有待觀察。我不是在批評,那是個問題,羽蕊,你是嗎?」

他的口氣忽然溫柔得她芳心亂了起來。

「這個問題有何陷阱?」

出乎她和沉飛自己意料的,他爆笑出聲,結果震痛了他的傷口,但他不在乎。

「羽蕊,你真是個前所未有的奇特女子,你看我現在這德行,」他指指他屈側著的身體,「我還有余力動色念嗎?何況我們是在醫院病房里,這兒的氣氛並不特別令人愉快。」

她不禁臉紅了。「那你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除非你的身體刀槍不入,否則待在我身邊,你會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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