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抬起膝蓋去頂了幾下旖魁的大腿。旖魁笑笑,瞄了瞄她的胸脯,走開了。
排戲的時候,芷菱發現旖魁和那個不知來頭的女孩子有說有笑眉來眼去,那女孩既不是演員,也不是工作人員,芷菱問旖魁,他說是他新聘的私人助理。她听他喊那個女孩喊得很親熱,叫「米米」。
「私人助理?米米?哼,床上的私人助理差不多。」
芷菱在心里不屑地嘲諷著。
她想不透世界上竟有羅旖魁這種人,自己盡做些男盜女娼的偷情游戲,卻相信自己的老婆是世界上唯一不會越軌的聖女。
第八章
羅旖魁是有著這種信念的人嗎?
那可不!
芷菱猜錯了。他非常介意自己是否真的綠雲罩頂,排戲一結束,他誰也不理就開了奔馳飛馳回家,要向芷英一探究竟。
這真叫只許自己放火,不讓別人點燈,甚至連點燈的念頭他都不能允許!
芷英好端端在家,正縫著一件件超迷你的小衣服小裙子。
「這是什麼名堂?」旖魁揍過去,一手掂起一件粉橘色的小紗裙,一手捏捏芷菱的臉頰,故作輕松狀地問。
芷菱的頭抬也不抬,兀自一針一針地把小珠子和亮片釘到小衣服上去。
「老婆,你可真是童心未抿,到現在還在玩芭比女圭女圭!是不是想彌補你小女孩時代未竟的夢想啊?」
旖魁嬉皮笑臉地說著。他實在是一個英俊又迷人的男性,可惜現在一點都不能打動她了。
「錯了,這不是彌補一個小女孩的未竟夢想,而是一個被迫害的母親在自我安慰。」
芷英冷淡的回答。
「曖,芷英,你不要老是翻這些舊帳好不好?」他捺著性子陪著笑道︰「你看,我們現在這樣過日子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老想自找麻煩,找一根繩子來捆住自己呢?」
「你很有見識。不過,你的父母如果和你一樣,今天就沒有你在這里享受大好人生了。」
她冷笑著回答。
「芷英,怎麼今天你倒和芷菱一樣,也長出一張刀子嘴來了?不過,我是不會和你計較的,因為你是我的愛妻,你有一顆海棉一樣柔軟的心,對不對?」
他試探地由後面抱住她,並親吻她的耳垂。
她像反射一般閃開站了起來,嫌惡地說︰「可不可以請你不要踫我?」
他追上來,仍是從腰後抱住她,用臉摩著她的耳鬢,無賴地說︰「不可以。我就是要回來和你親熱的。好多天沒來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嗯?」
「羅旖魁,你放開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當然把你當我心肝寶貝好老婆啊!迸時候的風流人物有這麼兩句詞,叫作‘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人家幾天見不到老公就會想出病來的,我們難得才來一次,你也該熱情一點罷?怎麼反而怕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他故意抱著她不放,在她耳邊陰陽怪氣地叨絮著。
「有什麼問題?」
她既掙月兌不開,又無計可施,只有氣呼呼地反駁他。
「心理上有問題,或者是生理上有問題,反正就是人家說的性冷感!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麼問題?我可絕對不會瞎想我的老婆是因為另有出路才不需要老公的!」
「羅旖魁,你放我走!我不要听你講這些下流的髒話!」
「髒?這怎麼會髒呢?我不過說你性冷感而已!現在性冷感的女人多得很,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為什麼不敢面對它?我這個做丈夫的竟然治不了老婆的性冷感,這才真是笑話,真是可悲!來,現在我們就來研究看看,你的問題出在哪里……」
說著,他動手去拉她裙子的拉煉。
芷英一時情急,本想象電視劇演的一樣,俯臉去咬他的手,但終究做不出那樣粗野的動作來,只有用手肘拚命反撞他的腰,終于把他撞了開去。
「羅旖魁,今天絕對不許你踫我!」
她嘶喊。
「我今天非要你不可!」
他低吼。
「你再施暴,我就去法院告你!」
她緊接著聲稱,靠著牆赤足站著,非常恐惶緊張。
旖魁看見情勢緊繃到極點,見風轉舵緩下了臉來。他還不舍得把兩人的關系弄到無可挽回的地步,這段日子以來,她好不容易和他維持著差強人意的局面,他絕對不想失去她。何況,他也只是想試探她而已。
「芷英,其實我是愛你,非常非常愛你才要和你親近,既然你今天沒興致,我不勉強你了,可以了吧?而且保證以後也一樣,除非你願意,好不好?」
盡避他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芷英仍然投有放松警戒的樣子。
「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到管成霄家去教琴了。」
他裝作漫不經心地說著,同時注意觀察她的表情變化。
丙然,她的臉色由原先的警戒緊繃轉變為疑惑不安與焦灼,慌張地問︰「為什麼?」
「避嫌啊!芷英,難道你連這點都不懂?」
他故意慢慢套她,不把話一次說清楚。
「我去管家教靚君彈琴,需要避什麼嫌?」
芷英不善掩飾,只把眼光避開了旖魁。
「是啊!你去教琴,本來是光明正大,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但是,你也知道管成霄現在成了新聞人物,他和芷菱的事鬧得風風雨雨的……」「你不也是主角之一嗎?」
芷英毫不客氣地搶白。
「是啊!我正要說,那些干記者的連英國王室的屋頂都可以掀起來,我們算什麼?他們愛怎麼編、怎麼寫,只要不是太過分,我們也沒那個力氣去和他們斗法!但是,我們防著一點、避著一點,總可以吧?總而言之,管成霄現在是個是非之人,管家現在長是非之地,你最好躲他躲得遠遠的!要是讓那些記者把你也扯進去?這新聞豈不是愈炒愈熱鬧。說我們連襟和姊妹之間如何畸戀,你想這還得了,不是把大家的名譽和前途都毀了?」
旖魁的聲音和表情千變萬化,一會兒氣憤填胸,一會兒委屈無奈,一會兒又理性明智、冷靜婉轉了,他這最佳男演員的頭餃真是名不虛傳,可惜並不能夠唬過他的床頭人,兩年的婚姻生活相處,她已看穿了他這一套。她知道他半在提醒、半在威脅恐嚇,但是,她也知道,他說的不無道理,都有可能變成可怕的事實和災難,而這災難,她絕對不願意讓它發生在一個人身上。
旖魁看芷英的沉重臉色,知道已經把話說到她心里去,于是又作出一個萬般無奈的表情,苦惱地說︰「芷英,人要面子樹要皮,你就多少為我著想,不要再到管家去膛那泡渾水了。你喜歡教琴,我從來都不攔你,外面學生多得是,管成霄的女兒也不怕找不到人教,對不對?顧著我們自己要緊啊!」
我們自己。
芷英想著這四個字,既欲作嘔又想狂笑。可嘆他太高估了自己的演技而把她當作了傻子。
她不動聲色,表示正深具同感而慎重考慮。
丙然,旖魁又問一句︰「怎麼樣?你說我顧慮得對不對?」
等他說完,她定定地望著他,一字一字明晰清楚地說︰「對,你顧慮的完全正確。我再也不到管家去了,真正聰明的人應該懂得怎樣保護自己。」
「芷英,你真明理,真是我又乖又聰明伶俐的好老婆,你好久沒這麼听話了,簡直教我難以置信!」
他又感動萬分地過來褸抱她,她只是像個木頭女圭女圭一樣毫無響應。但是他不在意,吹著口哨去撫弄他養的那只大母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