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喜歡在車中、在草地上、在星月下、在毫無遮掩的夜弩之下進行交歡,追尋各種不同滋味的刺激。自從有了第一次之後,他們才知道,他們對性的需求與口味竟是這麼相同、這麼契合!
如果不是初冬的深夜寒氣逼人,他們可能就玩樂到精疲力盡然後席地而睡了。旖魁勉強支撐著,在天蒙蒙亮的時刻把車開回車庫,然後和芷菱到別墅內的樓中樓上層大睡一場,如果不是馮毅打掃時看見了車庫內泊著奔馳車,上樓來問是不是需要準備午餐,他們還可能一覺到天黑呢。
「馮老爹,那就麻煩你拿些三明治上來好了。」旖魁神色自若地吩咐馮毅。而這個侍候過羅家大小兩代的老僕對于主人帶各種不同的女人回來過夜的風流行徑也是習以為常,毫不見怪。他只是對芷菱多看了幾眼,這是因為他認得出來芷菱是個演連續劇的女明星,卻並不知道她和主人的姻親開系。也就更不知道她就是很少來到北投別墅的女主人芷英的姊姊了。
送上了簡單的午餐,馮毅就在旖魁的支使下,下山買日用品去了。
眼看馮毅已離開,旖魁的欲念再度蠢動起來,畢竟有一個老人在同一屋檐下不免礙手礙腳,現在可好,狂歡的機會又有了,至少在馮毅回來以前,他們有一、兩個鐘頭的時間可以無拘無束地作樂。嚼著三明治,他看著芷菱的眼光逐漸充滿了。
「干嘛這樣看我?難道昨天整整一晚還不夠啊?」芷菱媚視著他,雖然如此嬌嗔著,神情和聲音卻充滿了。
「難道你夠了?」旖魁壞壞地看著她,眼楮在她胸部上掃描,「芷菱,你是我踫過的很多騷貨中的頂尖人物。告訴我,為什麼你會那麼饑渴?」「你先告訴我,你玩過多少女人!」芷菱喝著馬丁尼,不在乎地問。
「套句很俗氣的話,我雖然風流,可不下流,我是踫過不少女人,卻不是有食就吃。」哦,那里我可榮幸!但不知我有什麼地方讓我們的大情人看上眼的?」「芷菱,當然是你現代豪放女的熱情使我不能抗拒啦!女追男不過隔層紗,對不對?」「哼,別臭美了,我什麼候追你的?」「我的姑女乃女乃,別裝了,難道你沒有一再制造狀況挑逗我?如果不是你主動,我哪敢犯上哪?」「去你的!什麼犯上?」「你是我的大姨子,不是長輩嗎?不是犯上嗎?「旖魁也開始喝起酒來。兩人各執酒杯坐在樺木地板的一角以充滿曖昧的言語對峙著,像隨時都要沖刺交鋒的斗牛和斗牛士。」犯上的滋味怎麼樣?「提起芷英,芷菱渾身充滿了勝利的快感,她的言語更加具有肆無忌憚的挑逗性了。」其實,性本來就不過那麼一回事,任何人上了床都一樣,只不過,把它加點料味道就完全不同,如此而已!」「嗯,不錯!比如你,就是加料的專家!」「你也不賴,是最棒的性游戲伙伴!」他們互相調情挑弄,但心中互有默契……絕不提起彼此的另一半。他們很快又黏膩在一起。旖魁舌忝吭著芷菱的耳垂和頸項,芷菱用雙腿夾纏著旖魁,呢喃地問︰「大玩家,今天加些什麼作料?嗯………咱們怎麼玩?」話才說完,旖魁像變魔術般拿
著一個小花紙包在她眼前晃著,半瞪著眼說︰「把它穿上!」芷菱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套紅色的三點式內衣褲,櫻桃的糖果香味濃濃地散發著。她也不多問,在旖魁起身去浴室的時候,她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把它換上。
「小騷貨,讓我來吃掉你!」旖魁撲在她身上,開始一口一口添著她上的小,那竟然就溶化在旖魁的嘴里……。
芷菱深受刺激,不停地嬌笑與申吟。
而這些令她熱火中燒的游戲,正是管成霄絕無可能給予她的。
她和他通體滿漲的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出路……。
就在此時,一個悶人者來到別墅。
韻芳正巧來山上拜訪客戶,沒想到客戶的別墅就在旖魁別墅鄰近之處。
她想,好久沒見到芷英了,也許她就在別墅中修心養性呢。她在客戶家借了電話打到芷英在仁愛路的住處,然而電話投人接听,再打到別墅,電話卻佔線。
于是她估計芷英在別墅中的可能性極大,就安步當車走了過來,卻發現別墅大門並未上鎖,徑自進了庭院,來到室內。
韻芳听見樓上傳來隱約的嬉笑聲,又見四下無人,好奇地循聲找上了二樓。
「好甜,真好吃。」男人的聲音在說著。
韻芳的眼楮才向室內看了一眼,立時膛目咋舌地把身子往後一縮,臉紅心跳地靠在牆邊動彈不得。
是一對男女正極盡燕好之能事。她下意識以為自己冒失地撞見芷英和旖魁夫妻交歡的好事︰隨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室內女子的浪笑與嬌呼完全不可能出自保守含蓄的芷英,她忍不住再探頭去看上一眼,在翻雲覆雨中,她看見那女子的發型及長度只在耳尖部位,而芷英卻是習著過肩的長發。
她斷定女子不是芷英;而那男人,除了別墅主人羅旖魁,還會是誰?
韻芳悄悄下了樓,看見大听上電話被拿起話筒擱在桌上。她明白,這也是旖魁的杰作。
她覺得很懊惱後悔,沒事來看好友的老公偷腥,一方面覺得晦氣,一方面又替芷英難過。她不想逗留下去了,急急地正要走出別墅大門,卻看見馮毅騎了機車回來。
「謝小姐,你怎麼來了?」馮毅是認得韻芳的,她和芷英來過幾回。
「少爺呢?是他給你開門的嗎?」馮毅沒看見旖魁送客,順口就問。
「羅先生不知道我來了,既然芷英不在這里,你就不必告訴他我來過了。不過,老馮,以後記得把門關好,我剛剛就是自己進來的。」「什麼?我又忘了關門?真是健忘,老了,不管用了。」馮毅摩裟著他的光頭,自責地咕嚕咕嚕著。
韻芳本想就此離去,但忍不住問了一句︰「老馮,別墅里是不是有客人啊?」「有啊!少爺帶了那個演珍妃的女明星回來。」「珍妃?」韻芳聞言一驚。她也是愛看連繽劇的,而珍妃正是兩年前芷菱藉以一演而紅、家傳戶曉的角色。
「是啊!珍妃,慈禧太後、光緒帝那個珍妃,很漂亮的那個女明星嘛!謝小姐,你可別告訴太太哦!」韻芳听了如同傻子一般,呆掉了。
和旖魁偷情的人,竟是芷英的親姊姊!
這是個什麼世界!
她謝韻芳或許還可以忍受好友的老公在外風流、對老婆不忠,卻無法忍受他偷的是老友自己的親姊姊!她深為芷英感到不公平與不值!芷英已受過那麼多傷害,已經那麼不幸了,究竟他們還要怎麼打垂她?
她謝韻芳難過得幾乎要哭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走下山的,又怎麼一路從北投走到了百齡路,走到了天黑。她思索著的始終是一個問題︰要不要告訴芷英?芷英知道了又如何?
最後,她的決定是把這一切隱瞞起來。因為縴弱的芷英此刻除了這不完整的婚姻之外只剩下子然一身而已。
第六章
有人說,想看台北的名人和明星,最好的方法就是到東區看午夜場。事實上的確是如此,人們不僅可以看到許多名人和明星,多多少少甚至還可以挖掘出一些他們的緋聞。
比如新出爐的影帝羅旖魁,近來的報紙和雜志總喜歡把話題圍著他身上打轉,甚至有一家八開雜志社總常報遵他和邰芷菱出雙入對的花邊新聞,還刊出了他們戴著墨鏡在真善美戲院看電影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