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卡片,杜倩思考著怎麼處理這些花,她賣的是衣服,不是花。
「你知不知道他的公司?」杜倩蹙著眉的問。
「不知道。」
「不知道……」這可就棘手了,如果知道他的公司,她可以花一點錢,找人把這些花載到他的公司去,讓他嘗嘗被一片花海包圍的滋味。「可不可以把這些花退回花店去?」
「不知道花店肯不肯收。」
「該死的方衛國!」她忍不住的咒罵道︰「居然想出這種方法整我。」
「他說過他會再來。」
「他來過了?」
「快中午的時候。」杜倩知道像方衛國那樣的男人決定做一件事時可以多積極,如果他不是把話說得那麼露骨,把女人的價值貶得那麼低,她或許會考慮一下,畢竟現在台北出色的男人不多,但他的心態太大男人主義了。
他把女人當玩物、當娛樂,不談感情、不談愛,她絕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那個地步,也不會那麼作踐自己,方衛國最好別作夢。
「可惡!」她不想不氣,愈想就愈氣。「我該把這些花全扔到他的臉上的!」
「你現在就可以這麼做。」方衛國的聲音。
她猛的轉身,不知道他來了,不知道他就站在她的身後,她以一種要殺人似的目光瞪向他,他明明看得出她現在的怒氣,但他還是一副愉愉快快的模樣,好像他不在乎她真的那麼做。
「這些花表示什麼?」她不帶感情的問。
「表示對你的贊美。」
「我像個「花痴」嗎?」她故意一哼的表情。「你以為我喜歡被一大片的花海給淹死?」
「當然不!」他被她那個「花痴」的形容詞給笑絕倒,真虧她說的出來。
「既然這樣,麻煩你把這屋子的花給收回去,我不在乎你怎麼處理,不要放在我的店里就好。」
「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他的態度優閑,好像處理這些花是小事一樁,沒什麼好煩惱的。「識貨的人都知道這些花不便宜,有很多是國外進口的,你可以貼個海報,買一套衣服迭一大籃的花。」
「這主意好!」汪小姐忍不住的插嘴。
杜倩瞪了下「吃里扒外」的汪小姐。
「你看如何?」方衛國問,好像完全尊重她的意思。
「現在表現你的紳士風度已經太遲,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你想要什麼,所以什麼「招數」對我來說都沒有用。」她毫不給他機會。
「你寧可我花言巧語的哄騙你!」
「我寧可你什麼都不要做,滾出我的生活。」她義正辭嚴的拒絕他。
「我做不到!」
「你當真以為你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我一向如此。」他自豪的說。
杜倩真的無法擺月兌方衛國嗎?她注定要成為他的玩物?直到他厭倦她?不可能!她自信她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一切,他無法左右她,他也不可能得到她的!
「你總要嘗嘗失敗的滋味。」
「我會失敗嗎?」他當她的話是笑話。
杜倩真會被他給氣出高血壓,他憑什麼如此猖狂、如此自大,那些女人是怎麼捧他、寵他、奉承他?才會讓他這麼的傲慢。
「你反正不結婚,你反正不在乎那些傳統禮教,你何必如此和我賭氣呢?」他好像可以看透她的心。「我不會讓你感到乏味,不會讓你厭倦,至少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會讓你天天新鮮、快樂。」
杜倩知道店里的小姐都豎著耳朵在听,眼楮則像看連續劇般的專注,所以她走向店里最隱蔽、最不受打擾的一隅,等他過來。
方衛國灑月兌、帥氣的走了過去,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里。
「我再說一次。」她正經八百的表情。「不可能!我連手都不會給你踫一下。」
「你這麼有把握?」他笑道。
「你的魅力對我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那我非試一下不行了。」
「你──」由于他們的身邊是一間更衣室,所以方衛國將她推了進去,並且鎖上了門,他不在乎外面的那些小姐怎麼想,他要杜倩把她的話收回去,他要給她先嘗點甜頭,他要她無法拒絕他。
「你要干嘛?」她強作鎮定,他不敢怎麼樣的。
他不敢嗎?!
「做個實驗。」
「什麼實驗?!」她多此一問。
「你說我連你的手都踫不到!」他笑問。
「對──」
「你錯了!」他馬上就證明了他的話。
他的雙手令她措手不及的突然抓住了她的,並且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他低下頭望進她憎怒的眼眸,有點嘲弄她的無助。
「我踫到了你的手,接下來我要吻你的唇,你打算怎麼辦?」她張開嘴準備痛罵他一頓,她想叫他去死,但是她一張嘴,他的舌頭立刻跑進了她的口中,接著他的身體也整個的貼上了她的,他一邊吻她,一邊貼著她的身體,溫柔、性感的動著。
杜倩從來沒有這種好像有火在燒,又好像掉進冰窖里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她什麼都抓不到似的,只知道他的唇和他的身體。
方衛國的情形不比她好到哪里。
他有過無數的女人,接吻甚至上床對他來說都是一項輕而易舉的事,但是杜倩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從來沒有這種想要呵護女人、愛女人、疼惜女人的蜜意柔情產生。
停止這個吻是他有生以來最難辦到的事,但是他必須結束這個吻,他可不想他和杜倩的第一次是在這個更衣室里發生,雖然他知道她和他都已經意亂情迷。
堅定又有些舍不得的離開她的唇和她的身體,他盡可能控制自己的看著她。
「怎麼樣?」回過神,清醒之後,她為自己的投入和忘情感到羞恥,想也不想的,她揚起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覺得你有理打這個耳光?」他沒有生氣。
「你卑鄙!」
「你不喜歡這個吻?」
「我不要再見到你!」她現在是老羞成怒。
方衛國搖搖頭。「杜倩!承認吧!承認你的感覺和我不相上下,承認你也要我,現在你要克服的是你的頑固和你莫須有的矜持,投入我的懷抱,我們可以一起創造出比剛才還美的感覺。」
她又揚起手,但這回他可不會乖乖的再挨一個耳光,他攫住了她的手。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也知道我可以給你什麼。」他輕輕的翻過她的手,吻上了她的手心,給她一種酥麻的感覺。
「來找我!等一下我會留一張名片在你的櫃台上,那上面有聯絡我的電話和地址。」她只能無助的瞪著他。
「我等你。」她還是瞪他。
他輕輕的將她的手放回她的身側。「輪到你來找我了,不要讓我等太久。」
「我——」她要說我不會去找你。
但是方衛國已經走出了更衣室,留下雙腿打顫,必須雙手扶著牆壁才站得穩的杜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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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廈的停車場里,袁家驊和希薇雅巧遇。
他們像約好似的,同時的由車子里走出來,親切的對彼此一笑,然後他們走向了對方。
「我輸了!」她一個認輸的笑容。
「我沒說錯吧?」他倚著他的車,將他的公事包放在車頂上。
「我真的開始想念那個小惡魔。」她也把她的公事包往車頂上一放。「屋子里的寧靜令我感到無聊,自由反倒成了麻木,我甚至有股沖動去接他回來,電話拿起來就想听听他的聲音。」
「過一陣子你會習慣的。」他就知道女人的母性是每個女人都會具備的。「宣宣一定也念著你,說不定星期六一到他就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