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樣嗎?」她才不信,袁家驊只是安慰她。
「你回去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吧!」他拉起她,陪她走到了門邊。
「宣宣還沒有洗澡,他──」
袁家驊打開大門,輕輕但溫柔無比的把她推到門外。「你什麼都不要擔心,宣宣今天晚上是我的,由我來擔那些心,你只要讓自己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就行,明天你會發現這世界還是美好的。」她被動的點了點頭,沒有移動腳步。
袁家驊突然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然後帶上門。
被關在門外的她呆住了,隨即一種溫暖、抒情的感受流遍她全身。
第四章
「姊!你變了。」這是希薇君見到自己姊姊的第一個反應。
希薇雅看到宣宣飛奔到自己爸爸的懷里,想到早上他和袁家驊還難分難舍的,小孩子的確是健忘。再想到妹妹的話,她真的變了嗎?那她知道了一種最新的減肥方法,包管可以大發利市。
「托你兒子所賜。」薇雅似笑非笑。
「宣宣把你──」
「宣宣把我給整慘了。」薇雅實在不吐不快。「我現在知道和小孩子玩玩與帶小孩的其中差別,我絕不生小孩了。」
「那我真是罪過!」薇君一臉的愧疚。
趁宋言哲和宣宣在客廳里嘰嘰咕咕的時候,希薇雅把妹妹拉到了臥房里。
「你和宋言哲「二度蜜月」得如何?」這才是她關心的,她受了這麼多天的罪,總要有些代價。
薇君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她不知道她姊姊想听什廳,反正旅游就是旅游,四處吃吃、玩玩、看看、買買東西的,「二度蜜月」只是嘴上說說,怎麼都不可能有新婚蜜月的那種感覺。
「怎麼樣啊?」薇雅催問道。
「還好!」
「你不需要告訴我所有的細節,但是你可以說得詳細一些。」薇雅沒這麼輕易的就讓妹妹「混」過去。
「怎麼詳細?」
「旅行社都安排你們去哪?」她一樣一樣的審問。
「一些泰國著名的寺廟、帕達雅海灘、名勝觀光區的,你自己也去過泰國,還不就是那些定點。」薇君很平常的口吻。
「晚上呢?」
「人妖秀或是成人秀,不過我沒有真的在看,言哲比較起勁。」薇君發現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對那些個有意味的表演,總是樂此不疲。「回到旅館以後通常都很晚了。」
「之後呢?」重點來了。
「什麼之後?」
「回到旅館之後呢?」
「回到旅館之後就是睡覺。」薇君不知道姊姊到底希望听到什麼香艷、剌激的事。
「薇君!」薇雅搖搖頭。「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二度蜜月」?」
「姊!你還沒有結婚,在你的想像中,「二度蜜月」應該是怎樣的?」薇君含蓄的表情。「一整天都在床上磨時間嗎?我和言哲結婚四、五年了,做……不是我和他之間的唯一。」
「所以你們這一趟是白去的了?」薇雅一嘆。
「我們玩得很開心嘛!」
「那你覺得你的婚姻還有問題嗎?」這個問法總夠實際了吧?
薇君拍下拍床單上的不平處。「我想我是想太多了,以現代的婚姻標準和男女關系來說,我不可能再去苛求什麼了,言哲在該回家時回來了,對我也滿好的,我不該再妄想什麼。」
「所以你認命了。」薇雅不是很贊成的表情。
「你不知道我一些同學的婚姻,有的老公天天應酬到半夜兩、三點才回家,有的要妻子分攤一半的家庭所有開銷,有的還把女朋友帶回家里,要老婆和女朋友和平相處。」薇君舉了一些實例。
「沒有健康一點的婚姻嗎?」
「不多,這就是現代人的婚姻真貌。」所以薇君要求自己不再多想,她的婚姻很健康了。
「那你到底還有沒有一種在戀愛的感覺?」
「我只覺得平淡中見幸福。」
「可悲的女人。」薇雅發現不結婚是對的。
「姊!想知道婚姻是怎麼回事,你自己結結看就知道,我知道很多人都對婚姻充滿絕望,但是女人的最終歸宿還是婚姻。」薇君比較老式女人的想法。
「你落伍了。」
「你的緣分還沒有到。」薇雅一個夸張的表情,她覺得事業比較實在,工作能給她成就感,婚姻能給她什麼?
「我在泰國幫你買了一些裝飾品,下次再帶來給你。」薇君把話題一轉。「我不知道你要什麼,所以隨便買買,你就隨便收下。」
「心意到就好,何必花那些錢!」
「宣宣是你一個人帶的,還是爸、媽也伸出了援手?」薇君好奇。
「我沒有麻煩到爸、媽,倒是麻煩到一個男人。」薇雅對袁家驊真是感激到打算以身相許。
「一個男人?!」
「住在我樓上的一個男人,他跟宣宣很投緣,宣宣也買他的帳,昨晚宣宣就是在他那里睡的,如果沒有他的話,你現在回來就看不到我和宣宣了。」薇雅沒有夸大事實,情況是有那麼危急。
「那我和言哲可要好好謝謝他了。」薇君很認真的表情。
「我會謝他的!」
「這個男人──」薇君不是會牽紅線或當月下老人那一型的女人,但是她從姊姊的語氣中听出了些什麼,她感覺到姊姊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好像很不錯。「你和他……你和他很──」
「只是鄰居而已。」薇雅一句話就撇清。
「只是鄰居他就肯幫你帶宣宣?」薇君知道男人通常沒有女人的耐性和母性。
「他喜歡小孩吧?」
「他多大年紀了?」
「薇君!」
「他結婚了嗎?」
「你什麼時候變得和我一樣的好奇了?」薇雅不想現在談袁家驊,情緒不對、時間不對,而且八字都還沒有一撇,雖然昨晚那一個晚安吻……「他──」
「媽!我要回家了。」宣宣在客廳中喊。
「改天再聊。」薇雅乘機結束話題。「我也得準備一下到公司去,如果我被開除的話,你和宋言哲要負擔我的生活,因為都是你的寶貝兒子害的,他讓我在公司里成了大家的笑柄。」
「你不該鼓勵我去什麼「二度蜜月」。」
「不!我不該做的事是照顧宣宣,他徹底的擊垮了我的自信,讓我成了他的手下敗將,而且我必須向你說一句我早就該說的。」薇雅敬了個禮。「薇君!你真偉大!」
薇君笑得倒在床上。
「不只是你,每一個自己帶小孩的母親都可以得到我最深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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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店里,杜倩被滿屋子的花給嚇到。
她不是容易被嚇到的人,出來社會這麼些年,什麼大場面她沒有見過,但是這一屋子的花多到嚇人,各式各樣的花,有些她知道很名貴,有些她連見都沒有見過,這些花值上一筆不小的數目。
是誰這麼大的手筆?
「汪小姐!我們店里什麼時候決定也賣花,成了花店啊?」杜情問一個跟了她頗久的小姐。
「是那位先生送來的。」汪小姐的臉上帶著笑意,但是又不敢笑得太明顯。
「哪一位?」
「被你趕出去,很帥很帥的那一位。」汪小姐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但是她的語氣中有一種帶著夢幻般的崇拜味道在。
杜倩咬了咬唇,他是說過下一次來他要帶花,但是她沒有想到他會送上她整屋子的花。
她喜歡花,但是叫她接受這一大屋子的花,她可承受不起。「他有沒有留下什麼卡片?」
「有!」汪小姐拿出一張燙金而且帶著香味的小卡片,里面沒有寫什麼,只有方衛國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