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琳,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他不得不低聲下氣。
她不說話,用沉默來回答他。
「只要你說得出來,我都願意做,我甚至願意原諒你的父親。」他不能再讓過去的陰影影響到他和傅琳的將來,那實在太傻了。
「徐偉烈,這會兒誰還會在乎你原不原諒呢?」她幽幽的一笑。
「你在乎的,不是嗎?」
「而我也付出了代價,不是嗎?」
為了他「」她的事,她怎麼都不肯原諒他,他實在已經無計可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挽回她的心,他知道那天他沖動了,但已經做了的事……
「傅琳,再給我一次機會!」
「徐偉烈,你不懂嗎?你不懂我這是為你好嗎?我爸爸不可能讓我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你再繼續纏著我,他會讓你失去一切的,我是在為你好啊!」她終于說出心里的話。
「我們可以走得遠遠的!」他激動的搖晃著她。「我們離開香港!」
「去哪里?」她諷刺的問。「我爸爸會找到我們的,你忘了我是他的寶貝女兒?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我們忘了彼此,你會踫到——」
「傅琳,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徐偉烈,或許注定了我們不該在一起,我們沒有那個緣分,你無法和命運斗的,再痴纏下去,只是苦了你、苦了我,你對我的這份情,我會記在心里的!」她轉身,當巴士來時,她一個箭步的跳上了車。
「傅琳——」
在巴士上的傅琳沒有回頭看他,她現在只想要平靜,只想遠離一切的恩恩怨怨。
徐偉烈站在車站旁,有些沮喪、有些絕望,為什麼會是這樣?
???
將室內的燈光調到最柔和、最有情調的程度,放上了一張性感、引人遐思的唱片,一襲有些透明、暴露的睡衣,今晚是攤牌的時候了。
範麗妮看著時鐘,知道傅宏凱馬上就要出現了,這會兒她可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心情,知道自己是在冒險,但是又不能不冒這個險。
門鈴聲響起,他的確是一個守時的人,範麗妮將手放在心口上,勸自己不要太緊張,只要一切順利,很快就會過去的,她滿臉堆著笑的去開門,她父親的仇終于可以報了。
一看到範麗妮的打扮和整個室內的氣氛,傅宏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邪惡、婬穢的笑容,範麗妮果然聰明、果然守承諾,也不枉他為了籌措離婚的贍養費而挪用公款,他終于可以得到她了,她要為害他等了她這麼久而付出代價,他要和她「玩」個夠。
「是不是可以開始了?」他月兌掉西裝外套,解開襯衫袖口的扣子,拿掉領帶,一副準備好了的模樣,在他心里,眼前只有這一件重要的事。
「喝杯酒?」
「範麗妮,我不需要酒,我需要的是你!」他將她粗暴的拉到他的懷里。
「別急嘛!」她推拒著。
「你可不要在這個時候還——」他變了臉。「我不管了!我要馬上得到你,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
就在他對範麗妮又親又咬、又撫又模的同時,門被人打開了。
第十章
暗明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特別把燈開亮了些,但是他沒有看錯,客廳里正抱在一起的男女是他父親和範麗妮。
居然是他的父親?!
「傅明?!」傅宏凱也呆住了,他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自己的兒子,難道兒子也認識範麗妮?傅明可以不用按鈴,直接的登門入室,可見他們的交情不淺,那他到底算什麼?
「你們認識?」範麗妮故意一副驚駭的模樣。「天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是——」
「爸爸……」傅明喃喃的道,他沒有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他們父子和同一個女人……他父親就是麗妮心底的那一個人?
「範麗妮……」傅宏凱瞪著她,他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她最好有一個很好的解釋。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她開始聲淚俱下,發揮她的演技。
「你這個賤人!」傅宏凱破口大罵,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件事不簡單,天底下沒有這麼巧合的事,不會的,一定是有人搞鬼,而範麗妮在玩弄他們父子兩人。
暗明听不下去,他轉頭沖了出去,他真希望自己沒有看到這一幕,他真希望自己永遠都不知道。
「傅明——」傅宏凱咬牙切齒的叫,但是已經沒有兒子的蹤影。
範麗妮把傷心默默的放在心中,這個結果是她早該料到的,眼前還有傅宏凱這個厲害的角色要對付,她不能沉浸在對不起傅明的感傷里。
暗宏凱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情了,看著範麗妮馬上止住了眼淚,還一副冷漠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是中了計、上了當。
「你到底是誰?」他表情凶惡的問。
「範麗妮。」
「好,就算範麗妮是你的真名,那我應該問你幕後的那個人是誰?」他知道有人害他。
「你還想不到嗎?」她冷笑了下。
「我不和你猜謎語,你最好馬上說!」
範麗妮拿起擱在沙發一隅的睡袍穿上,有了這件睡袍的「保護」,她覺得有安全感多了,她必須小心一些,一個人在被激怒的時候,不太能保有理性,她還有得擔心呢,傅宏凱不會善罷甘休。
「範光賢。」她平靜的語氣,兩眼緊盯著傅宏凱。
「範光賢……」傅宏凱喃喃的道,是他……二十年來都沒有他的消息、他的下落,如今蹦出一個範麗妮,而這個範麗妮還和範光賢有關系,這是怎麼回事?範光賢有什麼企圖?
「希望你沒有忘了他!」範麗妮冷嘲熱諷的說道。
「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我是他女兒。」
「他不可能有一個像你這樣年紀的女兒。」
「養女。」
「養女……」傅宏凱怎麼會沒有想到呢!
「你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範光賢派你來……」
「毀了你。」範麗妮接上話。「你逍遙了二十年,舒服了二十年,他決定給你一個教訓,決定讓你嘗嘗妻離子散的感受。」
「所以剛才這一幕——」
「我安排的。」
「你和傅明——」
「我和傅明的關系不用你來擔心,我知道他是你兒子,只是我想不透,一個像他那樣好的男人,怎會有一個像你這樣的父親?你確定傅明是你的親兒子嗎?」她故作不解的問。
「你這個娼婦!」他一副想要掐死她的樣子。「我妻子……離婚……該不是你——」
「你是說‘周姊’?」範麗妮說著風涼話。「是啊,我使她正視她的婚姻,使她勇敢的面對生活,使她月兌胎換骨的為自己活,感謝我嗎……不必了,我很高興你沒有為難她!」
「所以這一切……」
「全是沖著你來的!」
「範光賢要我‘妻離子散’?」
「你不是也弄得別人‘家破人亡’嗎?」
「那是他們自己惹來的!」
「傅宏凱,現在再爭二十年前的是非沒有用,反正我們的目的已達到,在當你秘書的這段時間里,我搜集了不少對你不利的證據,我不想太絕,如果你自己辭職,情況比較不會太難看!」
「你……」傅宏凱沒想到自己聰明一世,糊涂一時,而這一時的糊涂,卻弄得他身敗名裂,失去一切,不管是妻子、工作、家、兒子,連傅琳都因為徐彬的兒子而和他唱反調。
他什麼都不剩了。
什麼也沒有留下。
「傅宏凱,我是想同情你的,但是我不知道你有哪一點令人同情,今天這樣的下場,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不要怨別人。」她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