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啊,來這兒,還不是想要安心、放心、大膽的狎玩女人嗎?所以生意如果要做,這路是斷不能讓的。
「為啥讓不得?」凝笑面無表情的問,一雙凌厲的眸子有如箭矢,直勾勾的往老鴇射去。
如果眸光能殺人,只怕那老鴇早巳千瘡百孔,十條命也不夠死了。
「不如,夫人先說說要找的人是誰吧!」面對殺氣如此凌厲的女人,見多識廣的老鴇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安撫似的說道。
「你不讓是嗎?」眯起了眼,她轉頭左右瞧著,然後往旁邊邁了數步。
「我……」
老鴇對于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可是完全模不著頭緒,可就在那轉瞬間,凝笑的縴縴小手已經扶上桌上一只青瓷,唇畔還微微的揚起。
「這……我……」
老鴇還在猶豫,凝笑的縴手將花瓶輕輕地往前一送。
匡當之聲響起,原本嘈雜的現場也在轉瞬間鴉雀無聲。
「讓不讓我上去?」水漾的雙眸凝著瞠目結舌的老鴇,凝笑帶笑的眼波流轉的淨是一股驚人的氣勢。
「你這小祖宗,別……」老鴇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碎裂之聲響起。「天啊!」她忍不住哀嚎著。
可正怒火中燒的凝笑哪里理會她那心疼的模樣,轉眸又相準一個雕刻精美的翠玉盤,再次將手往前送去。
「這……這……這……」老鴇見狀,心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而凝笑卻只是輕松的雙手拍了拍,對著凝淚既輕且柔地說:「想瞧瞧火燒窯子的場面嗎?」她這個輕柔的問題方落,四周的抽氣聲便此起彼落的響起。
其中,尤以那五官已經皺成一團的老鴇的最為大聲,她總也算是個機靈的人物,深知凝笑絕對不似以往的那些女人好應付。
再見她一身華服,身上佩帶的樣樣皆屬不俗之物,態度連忙一轉。
幾個夸張的扭腰擺臀兼甩帕,她沖到了凝笑身前,打躬作揖地說:「我的小祖宗,求求你別再鬧了,行嗎?」
「現在,要讓我上去找人了嗎?」凝笑輕笑地問。
「讓讓讓……」要是不讓,就怕這幾乎是她一輩子心血的棲紅樓在轉瞬之間會化為灰燼啊!
她聞言立即挺直肩頭昂步而走,在與老鴇錯身而過之際,隨手扔了個金元寶給她,「就當是賠償吧!」
說完,她不顧身後的議論紛紛,便往樓上的雅座長驅直入。
***獨家制作***bbs.***
坐立難安啊!
任何一個男人在這種時候,都不應該是坐立難安的神情。
可駱星昂就偏偏瞧著了一個例外,明明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幾乎黏在申暮德的胸膛之上,然而他卻像是入定老僧般的不動如山,深幽的眸中非但瞧不著一絲絲的欲念,反倒隱約可見他的局促不安。
原該是尋花問柳的熱鬧場合,卻被他弄成了死氣沉沉的飯局,一想到這駱星昂就忍不住氣悶。
終于,他再也忍不住了,索性朝著棲紅樓的第一花魁挑釁道:「林邊兒,你的功力退步嘍!瞧瞧咱們申爺,在你的柔情攻勢之下,卻成不了繞指柔呵!」
「申爺,你瞧瞧駱爺將人家說成這樣,你難道不心疼嗎?」紅塵里打滾多年的林邊兒,哪里會瞧不懂駱星昂眸中的暗示。
嬌軀更是偎近了申暮德,一雙柔若無骨的縴手充滿魅誘在那偉岸的胸膛上挑弄著,嘴里還不忘嬌滴滴的撒著嬌。
面對這樣荒謬的景況,申暮德有些不悅的皺起濃眉。這可真是奇怪了,有需要的人不是星昂嗎?
怎地人都來到這兒了,也不見他解決需要,反而站在一旁扇風點火,他究竟在搞什麼鬼啊!
望著眼前這群被好友點進來,幾乎塞滿半間屋子的窯姐兒,他不但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反而腦海里泛著的、想著的都是妻子那一張總是氣呼呼的臉龐。
她若是知道自個兒來這兒,只怕也是要氣得七竅生煙了吧!
不由自主的,他緊抿的唇角又勾起一抹令駱星昂感到礙眼的微笑。
「喂,別淨想著那個河東獅,這兒不就滿坑滿谷的活色生香,任君挑選嗎?」
這話說得極刺耳,申暮德再也忍不住的露出微怒的目光。他這好友今天是怎麼回事,不但淨做些莫名其妙的事,還專針對著凝笑?!
「星昂,你究竟在搞什麼,你再這麼莫名其妙的,我要回府了。」一頭霧水的他朝好友下最後通牒,要他立時說清楚、講明白。
「喂,別回去!」開玩笑,好不容易才死拖活拉的將他給拉來這兒,不讓他知道其他女人的好,怎行?
「不回去也行,你倒說說留在這兒做啥?」申暮德可是鐵了心的不再任由好友耍弄。
與其在這兒和這些個庸脂俗粉在一起,他倒還寧願回去面對凝笑,那還有趣得緊些。
「做啥?!」這是什麼白痴問題啊!駱星昂一雙眸子朝著他瞪得老大。
在妓院要做啥?當然是要做男人最愛做的事啊!
「在這兒,當然是要和邊兒辦辦事啊,這樣你就會知道,你只不過是太久沒近其他,而不是愛上了韓凝笑。」
終于,駱星昂再也忍不住的將心中的念頭和盤托出,當然這也替自己換來一記大大的白眼。
「星昂,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你這麼急切的將我拖來這兒,只是為了讓我試試別的女人,好分辨出自己對凝笑的感情是真是假?」
「錯。」駱星昂斬釘截鐵的否決他的臆測,「我是在幫你肯定你愛的絕對不是韓凝笑,所以請你別胡思亂想,打亂咱們原本的計劃。」
「你……」他真的是被自己這個好友給打敗了。「就為了這個原因,拖我來這兒?」
就這樣?因為怕他的心落在凝笑的身上,他才想出這個愚蠢的方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可能真的要失望了,因為在看過這一屋子的女人之後,申暮德唯一得到的結論是,這些女人都不若自己的妻子來得有趣。
「當然,這是唯一能確定你是一時迷惑的方法,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駱星昂還是說得理直氣壯。
畢竟這世上,有哪個男人會白痴到為了一棵樹,而放棄眼前的這一片森林的。
偏偏,出乎他意料的,這世上還真有這種白痴。
只見申暮德無奈地白他一眼,然後倏地站起,二話不說的轉身朝門口走去。
「申爺……申爺……」眾女人一見大肥羊要走人,爭先恐後的想要留住他。
面對這情況,申暮德更是沒有半絲的留戀,霍地將門拉開。
這門一開,門里門外的兩人同時愣住,然後好死不死的,駱星昂那想要留人的言語又選在這個時候竄了出來。
「我就是不懂,你家那個河東獅有什麼好的,人家對這種女人是避之唯恐不及,哪像你!想想咱們林邊兒不好嗎?這些鶯鶯燕燕更是想伺候你想得緊,這里不管哪個女人,都比你家的那河東獅溫和柔順,一定能將你伺候得服服……」
駱星昂說得順口,沒注意到原本朝著申暮德蜂擁而去的女人全都自動往兩旁退了開來。那些女人之中,膽子比較小的還嚇得直發著抖。
唇角勾起一抹柔媚的笑容,凝笑搖曳生姿的步人廂房里,而原本緊跟在她身後的凝淚則是識相的停留在廂房外,隨時準備閃人。
她才不想去趟那渾水,反正有她妹夫在,想必凝笑也不致真的燒了這棲紅樓。
望著妹妹縴細的身影步入房內,凝淚的眸中閃過一抹瞧好戲的光采,妹夫顯然還不知道自己正要大禍臨頭,呵呵!終于,說得正溜的駱星昂發現了凝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