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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抬轎 第4頁

作者︰葉雙

「啊,差點兒忘了告訴你,你的夫婿就是城南朱家的二公子。」

縴細的身形又是一頓,城南朱家的二公子?!

那個體弱多病,隨時會去見閻王的虛弱男子?

她的夫婿是他?!

房初傾微微的牽起一抹笑,悄悄將心中的苦澀往心中藏去。

挺直了背脊,她邁步走向弟弟的寢房,而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柳雲華的唇畔驀地泛起了一抹詭笑。

陰惻惻的,甚至還懷著一絲憎恨。

第二章

雙手置在雕花綴龍的木門上,房初傾的步履微頓,搖搖頭甩去心頭沉甸甸的心緒,勉強扯出一抹溫煦的笑容。

推開門,她便听到一連串咳嗽聲。

「初城,你還好嗎?」她快步趨前,輕撫著弟弟瘦弱的背脊。

「我……咳咳咳……」乍見姊姊到來,房初城想要忍住咳意,不料又是一陣劇烈的嗆咳,因為他瞧著她頰上那抹不尋常的嫣紅。

「姊,她又打你了?」他邊咳邊問,情緒愈激動,咳得愈劇烈。

她瞧得心里發急,連忙安撫道︰「初城,你可別發急,姊沒事的。」

好不容易緩下咳意,房初城連忙說道︰「還說沒事這三天兩頭臉上總是這麼殷紅一塊,姊……」說到激動處,他臉上盡是激憤。「姊,咱們走,我不想你留在這兒受罪。」

說起他的姊姊,本是個花樣年華、青春洋溢的女孩兒家,總是盈著笑臉,教人看了心兒都甜了。

可瞧瞧,現下不過幾年光景,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冽木然,教他怎能不心疼呢?

要不是被他這落破的身子拖累了,姊又何需受這種苦呢!

「說傻話,什麼走望走的,你得留在這兒養身子,養好了身子才能有出息望!」房初傾勾起了唇角,裝做若無其事的道。

「姊,我……」房初城猶顯椎氣的臉龐浮現憤憤不平的怒氣。「我不要,我要離開房家,我不要見著大娘這樣日日夜夜的折磨你,我……」

「就快了!」等她嫁了人,柳雲華想要折磨她只怕也難,只是那很顯然的不過是從一個地獄換至另一個地獄。「咱們就快要離開了。」

一個等著閻王召見的夫婿,房初傾心知肚明上道不過是柳雲華想要折磨她的另一個手段。

「什麼意思?姊,發生了什麼事嗎?」聰穎的他察覺出她的心緒不寧,敏感的問。

「沒事,只不過大娘替姊許了一門親事,等到姊嫁人,咱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聞言,房初城的心里泛起了嘀咕,那老妖婆會這麼好心,讓姊嫁人?!

這其中一定有鬼,別瞧他整日因病被關在房里,他可也已經十四歲了,察言觀色的能力好得很。

他猜測這不過又是柳雲華折磨他們的另一個手段。

「姊,那老妖婆將你許給了誰?」他沉著臉問道。

「城南……」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听得他激動的驚呼!

莫不是城南的朱家二公子吧?」

「咦?!」房初傾意外於弟弟竟一猜就中,柳眉驚詫的微抬,等於是默認了。

只見房初城二話不說的掀開了錦被,撐著虛弱的身子想要下床。

「初城,你干什麼?」她忙不迭著阻止虛弱的弟弟下床。

「姊,你不要阻止我,我不能讓姊的終身幸福因為我而毀去。」

怎會不知道初城是心疼她,可是她更心疼這個自小便體弱多病的弟弟望,她不該將大娘將她許配的事情說溜了嘴。

努力揚起一抹笑,房初傾將弟弟妥貼的塞進榻里,然後彎身拾起錦被,輕輕蓋在他縴瘦的身軀上。

「傻瓜,那朱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姊嫁過去,不會吃苦的。」

「對,或許不會吃苦,可問題是你的幸福呢?整日面對一個不知何時會兩腿一伸、讓你成了寡婦的夫婿,那就是一種極度的苦啊!」

「不會的。」她笑著搖搖頭。

在初時的震憾過去之後,她反倒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即使會成寡婦,可只要初城能夠好起來,她也無怨。

「姊……」怎會不知道姊姊心中的想法,他心疼的低喊了一聲。

「沒事的,你不是一直也很想離開房家嗎?等姊嫁了人,就將你給帶過去,那時大娘便不能拿我們如何了。」

事情真能如姊說的那般簡單嗎?房初城臉上浮現懷疑。

房初傾瞧在眼里頭,知曉以初城的聰穎,沒那麼容易相信她所言,索性住了嘴,心中卻不由自主的嘆息。

這一切都是命啊,若不是爹娘早死,他們何必這般辛苦的過這種生活呢?

她已經認命了,可初城還有大好的人生要過,不管大夫曾說過他可能活不過二十歲,她都會盡一切的力量讓他活下去。

只要初城活下去,那麼一切就有希望,她的犧牲也就值得了。

捧著手中剛由部屬送過來的密件,任駱方興奮的連門也沒敲,就闖進赫勤天的屋子。

「查到了嗎?」連頭也沒回,視線甚至沒有離開攤在桌子上的布兵圖,赫勤天開囗問道。

哇,他這兄弟背後有長眼楮嗎?不然怎能那麼肯定進來的人是他。

「老大,你怎麼知道是我?」任駱方是個直性子的人,向來心中藏不住話。

全天下只有三個人敢這麼大剌剌的闖進我的房里,其中兩個在克城,另一個就是你了。」他沒好氣的說。

「呃!」听到這樣的解釋,任駱方微微的一愣。

這樣的解釋也是對啦,可那不是重點,先別管那個了。

「老大,我查出來了耶!」他的語氣帶著一點興奮。

「我知道。」依然是頭也不回的,但沉穩的聲調中多了一絲緊繃。不急著接過任駱方手中的東西,他只是淡淡的問道︰「她成親了嗎?」

這是他最在望的一件事,就怕佳人已經羅敷有夫,旁的對他來說都不是重點。

「呃,還沒有,不過……」快了。

最後兩個字沒有機會月兌囗,手中的資料已經被人搶了去。

哇,老大對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姑娘還真是重視耶!

從來沒見他對譙這般緊張過,就連去年大軍陷在沙漠之中,幾乎糧盡援絕,全軍覆沒之際。老大也是一望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

那姑娘究竟有哈特殊之處,讓他真是好奇得緊。

瞧完手中的密件,赫勤天唇畔不由自主的勾勒起一抹笑。

那笑瞧得任駱方忍不住頭皮發麻,因為赫勤天向來嚴肅,從來不笑的,每次笑就絕對有事發生。

而且還肯定是會讓他極為頭痛的事情,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祈禱著,只希望這次赫老大別太為難他。

「駱方啊!」沒有忽略他臉上的惶恐,赫勤天臉上的笑意更是燦爛,他低喚了一聲。

「啊……」咽了咽囗水,任駱方渾身緊繃的等待著,慘了,他頁的有預感,等會兒絕對不會有哈好事。

「我想要這個女人。」語氣中帶著不容更改的執意,赫勤天緩緩地說道。

「啊,可是她已經許了人了!」任駱方驚愕的望著他,不相信他會沒瞧見密件的內容。

那姑娘在前兩日許了人,而且房家的夫人已經收了聘、納了采,不久就要辦婚事了。

這一場婚嫁,只怕已經拍板定案,什麼都來不及了。

濃濃的劍眉微挑,赫勤天臉上的笑意不曾松動半分,他定定的瞧著任駱方,輕聲問道︰「我決定過的事,可曾更改過?」

不知道為什麼,也不過就是那麼一眼,想要得到她的念頭便在他的心里生了根,發了芽。

這世間能讓他動念的人事少之又少,所以他便執意的想要將她據為己有。

「是沒有啦!可問題是……」任駱方還是覺得不妥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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