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信的挑高眉,韋語瑄的杏眼兒圓睜,顯然不怎麼相信史狄所說的話。
「君子一言!在場的各位都是見見」史狄抱拳朗聲許下承諾,反問她,「但試問如果方老爹安然無事,姑娘又要如何賠償我名譽上的損失?」
「這……贈金贈銀,條件任你開!」拼著一口氣,韋語瑄輸人不輸陣的道。
「這金銀珠寶我史府還少得了嗎?」
「那你要什麼?」望著史狄臉上自若的笑,她心中泛起一抹不樣,但與生俱來的驕傲不容她退卻。
「要人!」他斬釘截鐵的回答,讓在場的眾人全都驚訝的倒抽了口氣,韋語瑄更是不敢置信的直瞪著他。
「要……要什麼人?」
「要你韋語瑄……」
史狄的話還沒有說完,韋語瑄已經忍無可忍的發作起來,她氣憤的低吼,「你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要本姑娘做你的人,你做夢吧你……」
「來做我家的丫環,供我使喚半年。」盡避她罵得凶,史狄的態度依然自若,不疾不徐地照著原先說話的速度,把自己的話說完。
兩聲同時落下,一陣窒人的靜默籠罩著眾人。
「呃……」韋語瑄尷尬極了,為著自己過于沖動的舉措。
「韋姑娘敢不敢同在下定下這個賭約?」
「這……」她略微遲疑,除他那氣定種閑的態度,其中似乎有詐。
「我說史狄啊,你這個好人就做到底吧!何必逼這麼一個姑娘家賠罪呢?人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怎麼敢來你府上做丫環?」
雖然不懂好友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是隱約中武惑離就是知道會有好戲可看,當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為免身在這窮鄉僻壤沒有樂子,他連忙替好友激激眼前的她。
旁人他或許沒把握,但幾次交手下來,他可以肯定這是個倔姑娘,這招對她絕對有效。
「誰怕誰來著了?當丫環就當丫環,我就不信被你們害了的方老爹可以安然無恙的出現。」
丙不其然,他的話聲才剛落,韋語垣便中了計。
「我想,這賭約是定了?」史秋後時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問。
「定了就定了!」盡避心頭有一絲絲後悔自己的沖動,但話出口也不可能收回,她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你可別忘了,只要二旬內方老爹沒有出現,就得自個兒上衙門去承認自己的罪行,別想逃,這二旬我會時時刻刻盯著你,讓你沒有機會逃走。」
她丑話說在前面,為了自己的面子,為了不要到史府當丫環,就算日日夜夜守在史家大門前,她也一定會找出關于史狄行惡的罪證。
「我不會忘的,相反地,我倒是挺期待你來史家當丫環。」仿佛氣死人不償命似的,史狄令人氣結的說。
「誰輸誰贏還不知道,或者是我該期待你變成階下囚的那一天到來。」
「是嗎?那就讓時間來見真章吧!反正不過二旬的時間而已,不是嗎?」笑話鬧得夠多了,目的也已經達到,史狄用眼神示意秦諱臣送客。
噴!這擺明了是在捉弄人嘛!
武惑離、西嚴涼二人對視一眼,有志一同的得出這樣的結論。
這個男人,這個向來沉得讓人模不著頭緒的男人,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竟然這般欺負一個小泵娘,真是令人費疑猜呵!
@3$圓亮亮的月盤高掛,微風徐徐。
再也門不住一肚子疑惑的武惑離命人擺好一桌的酒菜點心,急匆匆的讓人去請來正主兒。
心中的疑惑不除,只怕今夜是別睡了,所以他打定主意,要逼問出史狄心中盤算的主意。
「你今天倒是好興致!」徐徐的踱步前來,史狄以著瀟灑之姿撩起後擺,恰然落坐。
「我的興致好不好,還得看你賞不賞臉,當不當我是朋友。」
倒好酒,武惑離沒好氣的應了一聲,他只要一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徹徹底底的躲了他一天,他就忍不住氣結。
「嘖,說得這麼嚴重,只怕我今天若不是有問必答,就要得罪你這個‘武王爺’了。」
「你……」真是哪壺不開他就提哪壺!
武惑離狠瞪了他一眼,但礙于心中的迷團待解,也只能啞巴吃黃連地咽下了心頭的不滿。
「說吧!」武惑離迫不及待的命令。
「說什麼?」史狄明知故問。
「說說你為什麼這般捉弄那個辣椒似的小泵娘家?」武惑離干脆挑明說,省得和這只商場狐狸打轉半天,還得不到一個答案。
「何以見得是我捉弄她?」還是以問制問,這似乎是史狄的拿手好戲。
「當了你那麼久的朋友,別的我不敢說,但至少我還知道,當你這麼為難一個人,尤其是姑娘家時,心中必有所圖。」
「那你倒是說說我留她什麼呢?」
問了半天得不到答案,武惑離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粗聲粗氣的道︰「我怎麼知道你留她什麼,說容貌,她或許美,但還美不過京城第一名花裘染兒,再說她那辣椒似的性子,更是不如裘染兒來得溫柔可人,我就是不懂你,所以這才著急啊!」
基本上,自從他知道自己處心積慮替史狄所辦的盛大歡迎場面是被韋語瑄給弄砸,再加上連續幾次見到韋語瑄那使或撒潑勁兒,就對她不存好感,所以他並不樂見史狄的娘子是她。
「你急什麼?」史狄好笑的睨了他一眼。
「急什麼?!」忍不住音調揚高了八度,武惑離氣急敗壞的重復,「急你因為情人別抱,心大受打擊,萬念俱灰之下找來這麼一個次等的貨色。」
「就算真是這樣,你也不必這麼急,你這樣算不算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說著說著,史狄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任由那辛辣的液體竄人了他的喉頭。
「你……」武惑離的性子本就急,又兜了那麼久兜不到自己要的答案,他索性桌兒一拍,一副要狠樣貌,「你要再不說你對她有什麼打算,我就當你沒打算,趕明兒便上街門走一趟,要大人辦她一個造謠生事的罪名。」
武域離的話讓史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家韋語瑄身著犯人的簡陋衣服,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硬生生的抽動他心里的一根弦。
他用帶點著急口氣說︰「你干嗎這麼生氣,我又沒說我不說。」破天荒的,他竟為了一幅自己想像出來的畫面屈服了。
「那你就快說啊!」似乎從史狄的態度中嗅出一點點的端倪。武惑離一臉不贊同的催促。
「我承認那丫頭是挺好玩的。」好玩到他肯為她花費一點小小的心思,引她人了甕。
「就這樣?」纏了半天,就等到這樣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武惑離哪肯甘休。
「目前就這樣,但未來……我不知道。」聰明的商人從不為自己設限,即使面對感情之事亦然。
「所以說,你只是玩玩?」
史狄點了點頭。「目前是的!」
「那就是說,如果我不想要有這樣一個嫂子,最好費點心思,趁你還沒有泥足深陷時,趕快把你推銷出去,讓你沒時間花太多的心思在她的身上?」
薄抿的唇微彎勾勒出一抹笑痕,史狄半是玩笑,半是警告他,「惑離,你該知道我一向不喜歡旁人插手我的事,感情之事亦然。」
「難不成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跳火坑?」
那丫頭好管閑事、亂說話也就算了,動不動還一副潑辣的模樣,這樣的女人看了就叫人倒退三步,他就是不懂史狄那是什麼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