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你別來煩我的嗎?」很顯然的,剛下床的瞿焰月脾氣似乎挺不好的,只見他毫不掩飾眸中的凶光,惡狠狠的瞪視著這個膽敢吵他睡覺的女人。
「我……我……對不起!」結巴似乎成了惜娘在面對瞿焰月的招牌動作。
「對不起個屁!是不是我殺了你以後再對著你的尸體說對不起,你就會原諒我?」挑起了眉,他毫不收斂自己陰冷的氣質,惡狠狠的問道。
「嗄!」听到他想殺了自己,她猛地倒抽了一口氣,打顫的雙腿忙不迭的往後退去。
一步、兩步、三步……就在她以為自己逃離他的勢力範圍之際,突然間後腳跟一個踏空,眼見就要在這個弧型的樓梯上跌個七葷八素。
「啊!」雖然明知尖叫無用,可是揮動著雙手的惜娘卻還是忍不住的為著即將來臨的疼痛尖叫了起來。
「該死的!」眼見慘劇即將發生,瞿焰月惡狠狠的低咒了一聲,敏捷的雙腿已然啟動。
一手攫住惜娘的手,一手將她縴細的身子攬進懷里。
「你信不信你要是再不停止自己的尖叫,我會親自把你給丟下去。」那像是要穿腦的魔音讓瞿焰月的耐性一點一滴的消失殆盡,他索性再次威脅道。
懊死的,她難道不知道最近他為了一種新藥,幾乎熬了幾個晚上沒有睡覺,好不容易在今天凌晨終于完成了所有的實驗,正準備睡他個三天三夜,沒有想到不過才睡了十幾個小時就她的足音給吵醒,他能不氣嗎?
雖然他明知道她在上樓時已經放輕了音量,可偏偏自己的耳朵構造向來異于常人,能听到的音頻比一般人來的更深更廣,所以即使她輕手輕腳,但對他來說已是一種擾人的噪音了。
「你……你……不要殺我!」緊閉著眼,害怕讓惜娘忍不住的迭聲求饒。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不過是上來察看他是否安好,竟然也會面臨殺身之禍,難不成熾情所說的全是對的,他真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壞人?
惜娘愈想心里就愈害怕,縴細的身軀更是抖得有如秋風落葉一般。
本來只是想要嚇嚇她,讓她以後不敢造次,但卻見她這麼激烈的反應,瞿焰月顯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長得這麼恐怖,一般女人不都覺得他玉樹臨風嗎?怎她見了他卻像見鬼一樣。
「你抖什麼抖,我如果要殺你,早就殺你了,還會讓你活到現在。」瞿焰月沒好氣的說道。
驚懼還未褪去的惜娘因為他的話而悄悄的將眼眸睜開一絲絲,又一絲絲,但見他那凌厲的目光還未褪去,又急急的合上。
「我……我……」
又開始結結巴巴了。瞿焰月忍不住想要吼人,可是見她已經抖得有如秋風中的落葉,他只好難得好心的放低音量。「有話慢慢說,我如果真要殺你,你不會還活到現在。」
「真……真……的……嗎?」惜娘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
「如果你能保證不再結巴的話!」瞿焰月沒好氣的說。
從來女人見到他,怕不巴巴的就要靠過來,也只有她會嚇成這樣,真當他是殺人魔了嗎?
呵!顯然辰這次找了個膽小如鼠的大麻煩給他了,或許他該重新考慮是不是要留下她。
「我……我盡量不結巴!你不要殺我!」終于嚇飛了的兩魂六魄全都重新歸位,她深吸了一口氣穩住狂奔的心跳,努力的讓自己話變得流暢。
「你干麼開口閉口就是殺的、死的,活的不耐煩了嗎?」瞿焰月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他以為每個人他都殺嗎?
殺人也要挑的好不好,死在他手下的人,哪一個不是無惡不作的人渣敗類,像她這樣的小老鼠,他連動手都懶。
「沒,我沒有活的不耐煩,而且我剛剛會上來只是想來看看你是不是平安,否則怎麼會睡了那麼久,我沒有惡意的。」
瞿焰月的問題像是啟動了惜娘身上的機關似的,讓她連珠炮似的一邊回答他的問題,一邊解釋她之所以大著膽子上來的原因。
審視著她那因為驚嚇過度的蒼白臉孔,瞿焰月知道她顯然不適合他昨天留下她時所規劃的「一人多用途」設計,于是想也沒想的說道︰「我看你膽子這麼小,顯然不適合這份工作,你還是離開吧!今天桌上留下的那些錢就給你當資遣費。」
他可不想留下一個時時會以尖叫來荼毒他耳朵的女人,自找麻煩。
「啊!我不……」听到他的話,惜娘倏地抬起頭,話還沒說一句,剛才的驚嚇和此刻的激動已經讓她的身子不堪負荷,只見她仿佛像是個斷了線的玩偶似的,在他還沒意識過來之際,她便已經軟綿綿的癱倒在地。
「該死的!」又是一聲的低咒,圓瞠的幽眸仿佛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閉了閉眼,好不容易匯集著體內四處飄離的耐心,瞿焰月伸出腳來頂了頂惜娘的身軀,好確定她真的已經失去意識。
然後伴隨著一連串精采而不重復的國罵、外國罵之後,惜娘被人粗魯的給拋上了床……
第三章
鳥鳴、花香、暖暖的陽光。
一種舒服的感覺流竄在她的四肢百骸,微微的彎起唇角,露出一個幸福的微笑。
呵!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真是太滿足了。
惜娘在迷迷蒙蒙間幸福的想著,在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之後,手一如往常的往身旁模去,並且喃喃的問道︰「熾情,現在幾點了?」
不料手突然模了個空,當然她的問題也不會有人回答。
「熾情……」依然不死心的喚道,直到她確定身邊不會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眼。
但這一瞧可不得了了,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的環境,惜娘忍不住嚇得想要放聲尖叫。
雙手在尖叫逸出的瞬間緊緊的罩上唇,回憶隨著恐懼一點一滴的流回她的腦海。
她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可是……
「不能叫、不能叫,要是再一次惹火了他,那就慘了,搞不好他真的會因為自己的尖叫而殺人‘滅口’。」惜娘置身于陌生的環境中,喃喃自語著。
在初時的驚慌過去,她翻身下床,輕輕悄悄的將門打開,不料她隔壁的房門也在同一時間打開。
「啊!」惜娘再次在尖叫之前救了自己的小命——用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醒了就可以走了。」看著她那可笑的樣子,瞿焰月的幽眸染上一抹笑意,但態度卻依然冷涼。
「嗚……嗚……嗚……」惜娘想說些什麼,但一緊張卻忘了拿下捂著嘴的手,以至于所有的話都變成了一陣陣的嗚嗚聲。
「白痴!」笑意逐漸自瞿焰月的眸中泛至頰上,一個淺淺的笑容輕易的讓他的臉龐亮了起來。「要說話的話,請把你的手拿下來,我沒有猜心的本領。」
「啊!」她這才想到自己的手還放在唇上,難怪她總覺得自己說話怪怪的,連忙放下手,然後背于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可以不走嗎?」
雖然他很恐怖,可是畢竟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若是她被趕走,那想要再接近他可能就難了,更別說是還要讓他重新發覺生命中美好之處!
嗯!這應該是巧兒所用的字吧!
微偏著頭,惜娘用力的思索著,完全忘卻還有一個人正虎視眈眈的站在她的面前,等待著她神游完畢。
瞿焰月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的蠢女人,雙手環胸的等待了好半天卻不見她回神,無奈之余他只好逕自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