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娘天真,她可不!
她認定了瞿焰月開的這些條件是別有所圖,于是當下板起了臉,警告般的說道︰「我不準你再去那兒!」
「可是,我想去。」向來軟軟女敕女敕的聲音這次多了一些堅持,不知怎地,惜娘的心里就是有一股沖動讓她想去。
「不準去!」喬熾情听到惜娘的堅持,也火了起來,這小妮子怎地就不知道她是在為她擔心呢?
傳說,瞿焰月這個人向來喜怒無常,淺淺的笑容便足以使人心底發毛,她不以為惜娘會是瞿焰月的對手,所以不去才是最好的保身之道。
「可是我已經答應他了。」早在她撿起那串被丟出來的鑰匙後,她就已認定自己承諾下這個工作了。
「答應你的鬼!」喬熾情氣極的低吼,光瞧惜娘那傻愣愣不懂得保護自己的模樣,她就已經火冒三丈。「天底下沒有答應的事不能反悔這條規定,所以我說不準去。」
「可是,如果我要履行對巧兒的承諾,那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去接近他,或許我就可以找到他需要幫忙的地方了。」
「幫忙?!你以為憑你的能耐能幫他什麼忙?」喬熾情沒好氣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他是那種跺一跺腳,全台灣就會跟著震一震的男人。」
「可是,總有我能做的地方啊!巧兒說他一直不快樂,他不快樂,難道不是因為有他達不到的希望嗎?」
惜娘反問,細細的柳眉因為喬熾情的堅決反對而往中間攏去,讓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哀愁美人的味道。
耳中听著惜娘那似是而非的論調,喬熾情忍不住地翻了翻白眼,甚至伸手往自己的額際一拍,動作中無言的流露出她的無奈。
「你真的是不怕死,對不對?」喬熾情突然突兀的問道。
「這跟那有什麼關系?」被這天外飛來的問題弄得一頭霧水,惜娘愣愣的看著好友問道。
「你知不知道他是個黑社會的老大?」
「嗯!」惜娘點了點頭,不過知道歸知道,那感覺不太真實就是了,畢竟那人看起來氣勢是很夠,但卻沒有印象中混黑道的那種殺伐氣息。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管理的是一家全台灣最大的夜總會?」喬熾情捺著性子再問。
「你說過了!」惜娘又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那你難道不怕自己若是真去做了他的管家,一個不小心不合他的心意,你就被賣到酒家去做酒家女。」
喬熾情的話幾近于恐嚇,但那又怎樣?為了不讓惜娘自動踏入火坑,她寧願將瞿焰月的惡行放到百倍、千倍,就算死後因說謊而被割舌頭,也好過眼睜睜的看著好友去送死。
喬熾情的恐嚇讓惜娘忍不住睜大了眼,就在喬熾情以為自己的恐嚇達到了效果之際,惜娘突然正色的開口說道——
「他不是那種人,他看起來雖然霸氣十足,可我覺得他是好人,而且巧兒會愛上的男人,絕對不會是人渣敗類。」
「你……」喬熾情這下真是完全的氣虛了!
她瞪著惜娘,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到底該說你是愚蠢,還是天真呢?」喬熾情翻了翻白眼,仰頭問天。
「就算你說我是愚蠢,我也要去!」像是吃了秤坨鐵了心似的,惜娘堅持的說道。
「你干麼這麼堅持啊?」幾乎要哀嚎了,但喬熾情的心里知道,這次她只怕是不能勸動惜娘了。
別看惜娘她嬌嬌小小的一個小人兒,但是要真是拗了起來,就算十匹馬也拉不動。
「因為他的眼楮看起來很寂寞。」不知道為什麼,就算熾情將他說得高高在上,叱 風雲,但她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你……」喬熾惰這下是真的敗給了惜娘,也嘗到了什麼叫做無計可施的滋味了。
「熾情,你別擔心,我答應你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害。」看著她臉上擔心的表情,惜娘的心倏地被一波又一波的罪惡感涌上,連忙的許下承諾。
她知道自己的固執讓好友很擔心,可是真的很想……很想抹去他眸中的那抹寂寞呢!
若是真的拂去了那寂寞,巧兒是不是就會安心的不再牽掛世事了呢?
「算了!」自己的堅持終究比不是惜娘拗性,喬熾情投降了。「就讓你去試試吧!但至少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嗯。」見自己終于再次說服了好友,惜娘快速的點了點頭,雙眸還不斷發出興奮的光芒。「什麼事?」
「你得答應我,每天打電話給我,最重要的是,你要記得你是去履行承諾的,千萬別愛上了那個男人。」
她的要求讓惜娘的雙頰霎時飄上了兩朵紅雲。「熾情,你別胡說什麼愛不愛的,別忘記他可是巧兒的男人。」
「只要你記得這點就好。」不知怎地,她的心生一股不祥預兆,她搖了搖頭試圖甩去,但怎麼也甩不去。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好好守護著你!
望著惜娘那細致的五官,純善甜美的笑容,喬熾情暗暗在心底發誓,她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她,讓她不受任何的傷害。
如果她是她今生唯一的良善,她願意傾盡所有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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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咬著唇,惜娘清靈的目光再一次的掃回樓梯的方向,看著外頭原本的明亮漸漸的暗夜所取代,心中上樓去探探的念頭更是逐漸的加深。
他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或是生了病吧!
畢竟她已經等了一天,從早上她在熾情不贊同的目光下帶著小包包來到這間別墅後,她就沒見到他的人。
若不是看到被擺放在餐桌上那張龍飛鳳舞的字條,她或許就要以為昨日的一切全是出自于她的想像了。
字條上簡單的交代著他要睡覺,要她不要去打擾他,還有字條底下壓了一大疊的千元大鈔,讓她自己去購置做菜或打理家里所需的東西。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贅言。
一開始,惜娘也不以為意,只是盡責的利用冰箱中有限的材料做了早餐,等到十二點一過,她將早餐吃了,然後又做了午餐,到了剛剛她又吃了那份午餐,她開始猶豫自己該不該再做餐。
沒有人那麼能睡的吧!算一算已經將近十五個小時了呢!
愈想惜娘的心便愈覺不安,腦中甚至開始出現許多令人驚懼的畫面,那些曾經歷過的,或是自己想像的。
恍然間,她甚至就要認定瞿焰月出了事,或許是遇劫而躺在血泊之中,一如她的父親。
又或者是他因為生病,而一個人孤伶伶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人發現,然後便這麼「勇闖地獄門」,一如她的母親。
當這樣的念頭不斷的累積,惜娘終于再也捺不住性子,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憋著氣,腳步開始緩緩的往樓梯移動。
在接近樓梯的那一刻,惜娘的心里有著一陣的猶豫,隱隱約約的有一種預感竄入她的心扉,要她不要上去。
可是隨即過多的擔憂讓她來不及細思,她一步跟著一步的悄悄拾級而上,每多邁上一步,她的心跳便快上一分。
終于她來到了那緊閉的門扉之前,她的臉已經因為憋著的氣而微微發紅,緊張讓她甚至忘了換氣。
終于在肺部最後一絲空氣耗盡,惜娘這才驚覺即將缺氧,忙不迭的張開嘴,仿佛是只金魚似的,不斷的開合吸取空氣。
突然間,緊閉了一整天的門突然在惜娘忙著吸氣時開啟,結結實實的將她的三魂七魄嚇走了兩魂六魄。
傻愣愣的看著頂著一頭微亂黑發的瞿焰月,惜娘就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動也不能動的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