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做我該做的。」
「什麼事你該做的?」
「找出問題的源頭,才能徹底解決問題。她們的心結,就是你。」
「那請問,你要如何「改善」我?」
「我希望你多愛她們。」
「愛?你懂什麼是愛?夏荷丹,你到底懂什麼是愛?你以為像你你這種盲目的去愛學生的愛就是愛?沒有受過傷,你又懂些什麼?」
看看他就是最好的例證!被愛傷得那麼重,那麼生不如死,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擁有。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如果沒有愛,我會活不下去,慶萱是,慶琳也是,所以我更愛她們。」
「如果我說我也需要愛,那麼,你也要愛我?」
「你……你在胡說什麼!」難道,被他看出來了,她其實有點喜歡他?
「既然你的愛那麼偉大,連別人家的小孩都能愛的死去活來,沒有理由不能愛我吧?」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要你愛我,用你的愛來「感化」我啊!讓我見識下夏老師你勇敢又熱情的愛,讓我感動,敢不敢?」
「你瘋了!」
「不敢?」
他的眼楮在夜里宛若兩道火焰,逼得她不敢直視。她心跳加速,一顆心蹦蹦跳,幾乎快沖破她的胸口。這個男人有一雙太迷人的眼楮,在夜里照亮他的周圍,讓她困在他深邃又高深莫測的瞳眸中。
「要不要試試看?你對我付出,看我會不會被你神聖的光輝打動?」
「你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學生,我用什麼方法打動你?」
「用成人的方式。」他低聲笑,眼楮緊盯著她,仿佛看她臉紅是件很享受的事。「用一個女人對男人那樣的方式,你懂吧?」
「我對你並沒有男女之情。」
「如果我有呢?」
「你——」她的臉更紅了,牟城宇一點都不木頭,他根本是個調情高手,把她的心弄得很混亂。
「夏荷丹,我們試試看,要不要?」他的聲音也迷人,刺激著她敏感的耳膜。
「牟先生,這太荒謬。」
「哪段感情不是荒謬的?你看過那些小說或連續劇,哪個不是荒謬的?不荒謬就不可能在一起。」
天蠍座的男人,表達感情強烈,令人無法招架。她腦海浮現出這段話。
「你真的很……」
「直接!夏荷丹,我這個人對女人沒有什麼耐心,喜歡速戰速決,要不要試試看?」
「怎麼試?」她動怒了,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輕視愛情,瞧不起女人,說什麼對女人沒耐心,喜歡速戰速決,把她當成什麼了?她是可以任人輕易玩弄的嗎?
「你喜歡那個醫生?」
「關你什麼事?」
「你們進展到哪里了?牽過手,還是已經接吻了?」
「牟城宇,你到底想怎樣?我的交友狀況應該跟你沒有關系吧!」
「回答我。」
「這樣很好玩嗎?」她瞪著他。
「夏荷丹,有時候,你真的讓我很搞不懂。」就是這麼捉模不定,才令他心癢難耐;明明覺得跟她靠得近了,好像逮到她了,卻又在下一秒,她又逃得遠遠的,在那里觀望他,挑戰他的耐心,甚至還對他扮鬼臉,對他叫囂著︰來呀,來捉我啊!
「你到底要不要試著來改變我,讓我變成好男人?」
「你不是壞男人。」
「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考慮,如果你想清楚了,隨時打電話給我,恩?」他的話里有不容拒絕的溫情,讓她很迷惑。
他到底是怎麼了?忽然說要她試著對他好,但她完全不知該從何做起啊!對學生她或許可以,但對一個男人,她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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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荷丹坐在教室里發呆。學生們都睡了,安安靜靜地,只剩電風扇旋轉的嗡嗡聲。
教室外面是籃球場,幾個學生被罰勞動服務,拿著夾子和塑膠袋撿垃圾。微風徐徐,她卻毫無睡意。
昨晚牟城宇那一番話把她嚇著了!
她怎麼可能像愛學生那樣愛他?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她不可能不用女人的眼光看待他;面對他的逼近,她甚至還心跳加速,臉頰熱燙,無助得像陷入情網的獵物。
不可否認,她其實很欣賞他獨特的男人味,喜歡他強勢的一面,心折于他魅惑的眼瞳里。
但要如何感動他?她真的毫無對策。
下午兩點開教學領域研究會議,這次的重點是選下學期使用的版本,之前各家廠商早把新用課本送到她座位,全校十五位國文老師在會議室共同商討一年級新生要使用的版本。
「我覺得「育華」版本太艱澀了,好多古文,上起來很辛苦,對程度較差的孩子來說讀得很吃力,所以今年換個版本吧。」召集人甲老師推推厚重的眼鏡說道。
「我也同意。他們家在編排上好奇怪,文章穿插得莫名其妙,所以我想換「亞軒」版的,今年的三年級就用得不錯,反正我們都已經用過那麼多屆,不如就再用一次。」
「可是我上得好膩喔!每年都用同一版本好無趣,每次新書來都懶得翻,因為早就看到爛了。」
「夏老師,現在只剩下你還沒提出意見喔,夏老師……」與她坐最近的張老師輕聲喚她,然後每個人都注意到一向最熱心討論教學內容的夏老師今天有點失常。
啊!荷丹回過神,堆起歉意的笑。「不好意思,我想沿用「亞軒」版。」
「可是我們剛剛決定要用「勵文」版,所以在討論票數如何分配,你要投「亞軒」?」
丙然沒錯,夏老師難得有心事,都沒在听大家的結論。
「喔,你們已經決定要用「勵文」啊!」荷丹紅著臉,望著眼前那張填分表,上面是給教師填上各家版本的評比分數,最後再由最高票的版本得標。
「荷丹,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研究會結束,坐她隔壁的蘇乙婷跟她並肩走在一起,懷里拽著一疊課本,關心地問。
「沒事。只是昨天太晚睡,有點累。」她垂著眼,對自己的表現有些懊惱。
「我覺得你對慶萱慶琳太好了,哪有人連禮拜天都去照顧她們的,又不是專職保姆,你應該多留點時間給自己,趕快交個男朋友什麼的。」蘇乙婷結婚三年,去年剛生了小寶寶,因為自己幸福美滿,也很鼓勵其他單身女老師快快嫁個如意郎君。
「這種事情又不是說想交就交得到的。」荷丹說。「對了,你認識我們班前任導師嗎?有沒有听她提過關于我們班上孩子的事啊?」
當時交接得很倉促,荷丹根本來不及詢問關于新班級所有學生的狀況,只能且戰且走,靠自己模索,但也浪費了不少時間。
「有啊!她說你們班姚梓強最皮了,但是腦筋不錯,如果肯好好讀書,第一志願是沒問題的。趙雨琴的父親是教育部官員,所以要特別小心處理她的問題,免得家長動不動就呈報上級,找老師麻煩;我去年教你們班國文,平常成績打低了,她母親居然打電話去校長室告狀,說我故意刁難她的孩子。拜托!是她那天自己忘了要背解釋,所以考差了,還敢怪我。」說起家長經,蘇乙婷滿月復委屈。
現在的老師不好當啊!不但要教育孩子,還要懂得跟家長溝通,尤其遇到蠻橫不講理的,或是姿態高高在上的最棘手。
「那麼你知道牟慶萱家里的狀況嗎?」荷丹問。
「有啊。我听他們一年級的導師提過她們的家庭狀況,听說好像有點復雜。她們的母親本來是跟小叔在交往,後來轉而跟哥哥結婚,所以才會造成小叔跟慶琳姐妹之間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