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終其一生都不會得到真愛,就像當年的師祖一樣,為情身亡後還听不到一句愛語。雪嫣明啊!當年……
魔宮教主,即逍遙宮的前身教主。魔宮教主雪嫣明愛上了武林中青年才俊風清揚,一心痴戀不悔,卻不得世人諒解,就連魔宮四大長老也不滿于雪嫣明的痴戀。
當時,四大長老聯手,要雪嫣明奪得中原武林霸主之位,否則將被烈焰焚身。
雪嫣明無奈,只得與中原武林正派進行爭霸之賽。
場中,魔宮大勝,若雪嫣明再勝得中原最後代表,魔宮從此將震攝江湖。可惜的是,雖然雪嫣明神功蓋世,勝戰有余,但對手卻是她一心狂戀的風清揚。
賽中,雪嫣明幾次相讓,不忍傷風清揚,沒想到反被他所傷,一劍擊中右臂,雪嫣明不閃不躲,整條右臂就在風清揚的紅雲寶劍下斬斷。
血,染滿白衣。雪嫣明心傷神碎之余,卻仍是不肯傷她所愛之人,畢竟,她也只愛過一個人而已。
傲氣沖天的女子,不愛則已,一愛必是驚心動魄。
她退出擂場,也從此成了魔宮叛徒。
她月兌下一身染血白衣,換成了嫣紅似血的紅衫,緩緩的走上了魔宮的祭台,成了第一位受火焚的教主!
後來,她視若姐妹的屬下金雪兒因得到雪嫣明臨上祭台前傳授的神功及雪嫣明畢身內力,終于為雪嫣明報了仇,血刃魔宮四大長老,並且創了「逍遙宮」,但,那已是後事了。雪嫣明畢竟是死了,是為了情……
「想什麼呢?」雲之陽看她一臉哀淒,關切的詢問。
「沒什麼。」雪飛痕掩飾著,看到雲之陽明白的在臉上寫明「我不信」的訊息,後又道︰「真的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已故的一個人罷了。」
「哦,」雲之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想說什麼卻被外面一聲驚喜的呼聲打斷。
「小姐,天晴了呢!」是菊影。
雪飛痕向雲之陽一笑,道︰「我們去看吧,雨後的天空藍得出奇呢!」
蘭影正在園中剪些花枝準備插瓶,見到雪飛痕和雲之陽出來後,忙笑著︰「小姐,你看這些花在雨後開得多麼好呀,插在玉瓶中肯定又香又美,待會兒我給公子送上幾瓶去。」
雪飛痕見那花果然很漂亮,也就下去折了一枝白色的上來,「你看,美不美呢?」她將花舉至雲之陽眼前。
「美。」雲之陽答道,目光卻緊鎖在雪飛痕身上,這般清純的笑與清美的花是多麼配雪飛痕呀I料想,雪飛痕也是與白衣極配的只是她不知為什麼,總是穿著一襲艷紅。
「小姐!」菊影的叫聲又傳來,「有彩虹呢!」
「彩虹?」雪飛痕笑開了臉,匆匆走到台下,仰頭向天上看去。
丙然,一道瑰麗的長虹凌空架起,似是要給天人行走的一樣。
「你喜歡彩虹?」雲之陽也走下來,站在雪飛痕身邊。
「嗯。」
「為什麼?」
「它很美呀!」
「有我美嘛?」
「哼,臭美。」
「是嗎?可是我記得就是有人喜歡我啊。」他故意笑。
「你好討厭!」雪飛痕嬌嗔,「不理你啦!」她羞紅著臉跑開。
「喂,你慢點跑,小心哪!」雲之陽追著喊道。
雪飛痕回頭道,「偏不要!」「要」字剛落口,就听「哇——」一聲,整個人跌到了雨水積成的水窪中。
雲之陽趕忙來抱起她,她已經濕透了。
「看你,都濕了吧?」雲之陽無奈的笑著。
「哼。」她嬌哼一聲,美眸一轉,整個身子蓄意向雲之陽懷中偎去,呵,也弄濕你,她偷笑著。
雲之陽很快便發現了異樣,放雪飛痕下來後,他苦笑的看著自己白袍上大片的水漬,「你故意的?」他問道,其實答案心中早已有了。
「嗯?」雪飛痕笑著。
「你還真愛頑皮呀!」雲之陽道,「快去換衣服吧,免得著了涼。」說完拉著她往她的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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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一天了,雪飛痕穿好衣服,匆匆洗了一把臉就向雲之陽的房間跑去。
雲之陽已經在院中練完一段晨功了,正背手立在廊柱一側,見雪飛痕匆匆而來,他忙迎上去,「怎麼這麼急?」他撫著她一頭披瀉的柔絲。
「我想你還不成嘛。」雪飛痕愛嬌的白了他一眼,拉著他向閨房而去,「你要幫我梳妝。」坐在銅鏡前,她塞給他一把象牙梳子。
雲之陽訝然失笑,仍是接過,輕輕的撩起她一頭烏絲,柔滑的質感在手指間拭過,也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她可知道,這梳妝之事只能由夫為妻而行。而她,可是以他為夫了?他滿足的笑著,今日是三日之限的最後一日了,明日,他又是劍雲山莊的三公子,而不再是單純的一個雲之陽了,應該珍惜這最後一日,對不?
修長的手指不算笨拙的挽了一個留雲髻子,還為她插上一支玉琢的白風。
「你看,可好嗎?」雲之陽道。
「當然好。」雪飛痕笑道,只要是他為她做的,什麼她都喜歡。
站起身,紅紗略微飄起,她扯著雲之陽的袖子要他坐下,執意要為他梳理頭發。
一方逍遙巾包住兩鬢及額頂的發,其余發絲則散于身後,這樣的裝束,于他卻是極配。雪飛痕梳理著,望著那閃光的發絲,不由的握住一縷,貼在臉頰上,淚水滾了下來。
雲之陽轉頭一看,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她拭去淚,「今日是最後一天了,我舍不得呀。」
「我也舍不得。」雲之陽唉口氣,隨即又笑了,「一個月以後,我會再來找你。」是呀,為了她,他拼命也要戰敗逍遙宮,因為,她,還在等他。
「一個月以後,」雪飛痕咬著唇,「你當真會回來麼?」
「我一定會!」握住她的柔荑,他點頭允著。
雪飛痕笑了,,這是你說的,一個月以後,當你發現我的真實身份後,你一定要回來。因為,這是你答應的,你一定要守信。
而我,會一直等,等到你來的那一天……
「今天有什麼要讓我大開眼界的呢?」雲之陽笑問。
這個她所愛的女子呵,每天都給他一個驚喜,她到底還有多少才藝是他所不知的呢?依他看,那個身為他未婚妻的應天第一才女水月路也及不上她「不是大開眼界,是大開耳界!」雪飛痕糾正,她領著雲之陽自房的側廊穿過,直奔飄垂紅紗的亭子。
看著四周紅紗營造出來的夢幻世界,雲之陽道︰「你還真是痴愛紅色!依我看,怕是沒人比你更愛了!」
「是嗎?」雪飛痕道,心中卻想,還有一個人,她就是碧寒宮主蘭御風身邊的「黑紅雙艷」之一,莫驚蕪。莫驚蕪酷愛紅色絕不在她之下,而她,「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是喜著紅衣,喜好紅色。也許,這便是與生俱來的吧!」
「是嗎?你要給我大開耳界的莫非就是這架瑤琴?」雲之陽指著玉石桌上一張朱紅的古琴道。
「是啊。不過,你也只听得一曲便罷,多了可是不行的。」雪飛痕神秘的笑笑,「不過,這一曲準讓你終生難忘。」
「是什麼曲子這麼讓人難忘?」雲之陽好奇了。
「你听吧!」雪飛痕縴指輕揚,撥弄著眼前的琴弦。
只听一股似乎帶著魔力的樂音自她指尖流瀉而出。似怨,似憂,似嗔,似喜,似哀,似怒,當真是人間絕曲,讓人如醉如痴啊!
雲之陽听得入神,魂魄似乎也月兌離身體,隨音樂飄舞起來,雪飛痕越彈越快,但見縴指似乎合而為一,又似乎俱俱都是,炫花了人眼,也听痴了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