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海過來,「你的雪言很有希望,可不可以借來參加全國比賽?有她的話,伊賀顏大學女隊這一次會大放異彩,別舍不得,借來用一下,用完了就還你,怎麼樣?」仲海說完了還對著真秀眨眨眼楮,拋了個媚眼。
「僅供觀賞,恕不外借。」真秀也對他眨眨眼,只差沒有還給他一個媚眼,「雪言有很多事不懂,你少帶著她到處去,否則我一定要記你期末不及格,你都沒去上課,別以為我不知道。」
「喂——我沒上課但是我是會考試的,人家考試也不是考得很爛,別這麼絕情絕義啦。」
仲海笑著給他一腳,真秀閃開,也笑道︰「只要你不找我麻煩,我當然不會絕情絕義。」他坐在地上不起來了,「啊,雪言贏了!」他遠遠地給她鼓掌,「這是第幾個第一了?她要創造多少校紀錄啊?」
「第七個。」仲海笑著,「你的非賣品過來了,我就識相走了,以免她胡思亂想,以為我和你……嘻嘻,藏血已經把你們那件糗事告訴我了,哈哈!」他走開,男子四乘一百接力要開始了。
「真秀,給你。」雪言微微喘氣跑過來,遞給他一支玫瑰,「給你。」
真秀給她一個擁抱,「天啊,我的袋子不夠裝了,第七支玫瑰花,晚上要捧著一大捧玫瑰回家,帛叔不問長問短才怪。」他提著一個袋子,本是裝著午餐來的,結果成了花籃,甚至有不夠裝的嫌疑。
「那就放在這里。」雪言笑著把玫瑰花插在了真秀背後的帽子里。
「真秀?」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個非常疑惑的聲音,「你在干什麼?她是誰?你們……」這聲音甜甜的,軟軟的,像一種特別溫柔的糖果,裹著美麗的粉紅色的水晶紙。
雪言轉過頭去,就在她身前一米的地方,站著一個穿女圭女圭裝的女孩,卷卷的頭發,一雙圓圓大大的眼楮,烏溜烏溜的,全是疑惑不解的光。她長得很可愛,皮膚很好,像極了櫥窗里的洋女圭女圭。
「日之媛?」真秀訝然,「怎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讓藏血去機場接你啊。」
「我……」日之嬡的眼楮在他和雪言之間看來看去,「我回來告訴你,無論你要我去哪里,我都會去,但是無論我遇到了多少個男孩子,我心里永遠只有真秀一個人。」她低聲說完,眼淚已經要掉下來了,委屈的樣子,連雪言看了都要心疼。
「日之媛!日之嬡你這笨蛋!我早就告訴你他不要你了,你這麼傻還回來看什麼看!他沒心沒肺,你就不要這麼傻好不好?」遠遠跑來的是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看見日之媛開始暴跳如雷,「你趕快給我回來!」
真秀剛剛問了一句︰「是曼棋嗎?」那男生跳起來,一把抓住真秀的衣領,差點要把他提起來,大吼大叫,「你已經知道我是曼棋,你還敢這樣對待日之媛?你知不知道她在英國怎麼也不相信你已經不要她了,天天在說,真秀如何如何,真秀最喜歡什麼,他媽的我追一個女生,結果听她說她的前任男朋友的故事听到會背,你這該死的!懊死的花心大少!」說著,他一拳打了下來。
「啪」的一聲,真秀伸肘架住了這一拳,皺眉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曼棋橫眉豎目,「還有怎麼回事?我還要問你是怎麼回事呢。她是誰?你就為了這個白骨精一樣的女人不要日之嬡?你知不知道她為了你掉了多少眼淚?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賬東西。」
雪言一忍再忍,最終忍無可忍,「你又是誰?我可不可以了解一下,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曼棋像斗雞一樣盯著雪言,「就是你這白骨精搶走了日之媛的真秀?很好!」他顯然是個很魯莽的人,不但魯莽,而且單純好斗,一卷袖子,一拳打了過來。
雪言眼里閃過那種幽冷的靈光,微微俯身,擺出一個防御的架勢,左腳拉開一步,成太極步。她有優異的武術造詣,而曼棋顯然有一身的蠻力,這一拳下來,雪言側身閃過,接著一個反關節托手,雙手一上一下,托住曼棋打過來的那只手臂,微傲一交錯用力,「咯啦」一聲,曼棋的手臂被她一下擰得月兌臼,痛得大叫一聲,差點眼淚與鼻悌齊下,「你這妖女……白骨精……」
登時,場面一片混亂,真秀喝道;「雪言!我警告過你,不要出手傷人的!」
「是他先要打你的。」雪言倔強不認錯。
「不管怎麼樣,你這樣傷人就是不對。」真秀見四下議論紛紛,場面一時大亂,皺起了眉頭,「你先把日之嬡帶回宿舍,我把曼棋送去醫務室。」
雪言還沒答應,只看見日之嬡的眼淚紛紛而下,抱著手臂差點沒痛哭流涕的曼棋還要勉強裝英雄好漢,「沒事!我是天上地下古往今來專門英雄救美的好漢,怎麼可能會有事呢?你別哭啊,別哭別哭……」
簡直混亂得可以!雪言還沒走到日之嬡面前,只見她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雪言,眼里有害怕的神色,「我……我不怪你和真秀在一起,可是你……你不要傷害曼棋……我只是喜歡真秀……並不是……並不是想和你搶……」
雪言停住,好笑地看著這個柔弱的女孩,她像花瓣一樣單純,花瓣一樣溫柔,絲毫經不起傷害,讓她看了都要心疼的女孩,像琉璃做成的女圭女圭。還沒走到日之嬡面前,卻看見她哭著哭著,氣息漸漸沒了,居然昏了過去,雪言大吃一驚,「日之嬡!」
曼棋在一邊大罵,「她的身體本來已經不好了,在英國總是生病,天天想著這個沒良心的家伙,想著他為什麼會不要她,精神壞極了,你們居然還這樣刺激她,你們這兩個殺人凶手!妖魔鬼怪!」曼棋真是只要他想得到的都罵了出來。
「日之媛!」藏血終于得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來,抱起日之嬡,真秀扶著曼棋,一起到醫務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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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了好一陣子,雪言才明白,日之嬡雖然遇到了一直追求她的曼棋,但是卻沒有忘記真秀,曼棋告訴她真秀已經和自己在一起,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真秀會遺棄她,所以她要回來看看,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這樣痴情而且溫柔可愛的單純女孩,真秀為什麼堅持一定要和她分手呢?雪言心里不是沒有疑惑,但是那疑惑一晃而過,立刻被現實取代了。她和真秀相愛,日之嬡是不能接受的吧?
日之嬡緩緩地睜開眼楮,她的身體很虛弱,像那種童話書里溫柔的公主,需要王子的憐惜,而王子卻選擇了和自己在一起。雪言凝視著她花瓣般的面頰,日之嬡是很美的,充滿了令人心動的嬌稚和惹人憐愛的懵懂。
「真秀……」她睜開眼楮,就呼喚著真秀。
很奇怪,雪言並沒有嫉妒的感覺,反而替她覺得難過,是她侵佔了原本屬于她的幸福,換了是自己的話,是會怨恨的吧?但是日之嬡沒有,她只是哭,並不怨恨,這也算是一種軟弱的善良吧?「真秀出去了,和你哥哥談一點事情。」她溫柔地說,輕輕用毛巾擦去她額頭上的冷汗,「你睡吧,他們很快就回來了,他們一回來,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曼棋呢?」日之嬡又問,怯生生地看著她,似乎很害怕。
雪言明白,是她那一個托手讓這個女孩嚇壞了,她盡量笑得溫柔,「他睡著了,藏血給他打了一針,他的手已經接回來了,過幾天就好,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