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莞歌,你真沒用,這麼怕他作啥?
「你的病房是哪一間?」
孟清流一直沒放開她的手,這讓她想溜都溜不成,而且不知為何,她竟覺得孟清流突然變得很可怕,活像她惹怒了他似的。哼!他到底有沒有搞錯?把她害成這樣的人明明是……
「你要我問你幾次?」
「八O六。」她馬上報出病房號碼,可是一說完,她又懊悔不已。
唔……她的頭又開始抽痛了。
一聲低咒冷不防地鑽進她耳里,夏莞歌一氣,當場想開口罵人,誰知他手腕一使勁,就把她拉往病房。
「我自己會走,不用你拉啦!」夏莞歌抗議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是徒勞無功。
就這樣,在他彷佛能讓周遭空氣瞬間凝結成冰的瞪視下,夏莞歌乖乖地爬到病床上躺好。
「以後別自己開車。」
哼!他管得著嗎?
「看護呢?怎麼沒人來照顧你?」
嗟!他管得還真多,但是統統不千他的事。
「莞歌,別挑戰我的耐性。」
「我說孟大少爺,門口就在那兒,請自便。」她根本懶得理他。
「嘖,我差點忘了你是堂堂的夏氏干金,怎麼會缺人照顧呢?」孟清流話鋒一轉,一雙湛黑的眸子看向門口的李維頎。
「你知道就好。」這時候,夏莞歌尚未發現李維頎。
「敝姓李,請問先生貴姓?」李維頤對著他綻出禮貌的笑容。
「孟。不打擾了,告辭。」孟清流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應酬的淺笑,隨後,他回眸睨了夏莞歌一眼,從容離去。
「小姐,這位孟先生不錯喔!」李維頎話中有話。
「李維頎,你看人的眼光實在越來越不準了,若那個姓孟的能算不錯的話,那你簡直可以稱為極品了!」夏莞歌諷刺地道。
「多謝小姐夸獎,不過,若小姐能再多美言幾句,我想我會更高興。」
第七章
他探病的對象是男的?
還是女的?
是家人,還是朋友?
通常住在這一層樓的病人大多背景都不差,這就令她更感好奇了。
懊不會是他的心上人吧?
這個想法才浮上心頭,她的心就猶如被無數根針給同時刺到般疼痛,她急忙甩頭,想將揪心的疼痛排除,卻忘了自己頭上還有傷。
「噢!」
一陣比方才更劇烈的痛楚讓她緊蹙眉頭,抱頭申吟。
強忍住疼痛,夏莞歌仍執意前往一探究竟。憑著記憶,她很快來到昨天孟清流所走出的那間病房前,在做了兩次深呼吸後,伸手輕敲門板。
「請進。」
是女的!
夏莞歌胸口倏地緊窒,太多的疑惑霎時朝她席卷而來。
女的……女的……女的……夏莞歌,這樣你還要進去給人家看笑話嗎?
可是要她這樣就離開,她說什麼也不甘願。
對了!她何不進去瞧瞧姓孟的喜歡的女人長得如何,如果沒有她美的話,她就要……
嘖,夏莞歌,你想對人家怎樣?難不成你想逼人家退出?咦?姓孟的有沒有女朋友干她何事?
極力平復躁動的心,夏莞歌推門而入。
咦,是個病美人!
這是夏莞歌看到半臥在床上的女子第一個印象。
「請問你是……」床上女子輕輕地放下手中的雜志,對著她露出一抹淡雅又和善的笑。
原來孟清流喜歡這種一踫就碎的瓷女圭女圭。
哼,也唯有這種不懂反抗的縴弱美人才能得到男人的疼惜。哪像她,驕傲、任性,人家揍她一拳,她一定會回人家兩拳。
「不好意思,我姓夏,住八O六病房。」夏莞歌緩緩走近她,一股連她也難以掌控的情緒悄悄浮現心頭。
「夏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不過你……」
「莞歌,你在這兒做什麼?」現身在門口的孟清流,一手放在褲袋,一手扶著門框,直盯著驀然轉身,臉上千變萬化的夏莞歌。
「清流哥,你認識夏小姐呀?」床上女子綻出令人疼惜的笑靨。
「深雪,我跟這位夏小姐有事要談,等會兒再過來看你。」
孟清流臉上堆滿愛憐地對床上女子柔聲說完,再對上夏莞歌時,唇上所掛著的笑已隱約變質。
夏莞歌感覺到了,她的心猛地緊縮,差點喘不過氣。
怎麼,怕她對那位深雪小姐不利?哈!笑死人了,她夏莞歌就算再怎麼驕傲霸道,也不可能隨便動手打人。
「跟我來。」孟清流依舊笑得讓人感覺不出一絲危險,但夏莞歌卻強烈感覺到一股寒意由腳底直竄心頭。
哼!去就去,誰怕誰。
夏莞歌挺直背脊的行經他面前,往自己的病房步去。
喀的一聲,門被關上。
夏莞歌回過頭,瞪著用一種近乎嚴苛的目光審視自己的孟清流。
「別擔心,我連踫也沒踫一下你那位深雪小姐,所以你犯不著這樣看我。」無法否認的,夏莞歌雖然說得輕松,可是怒火卻不受控制地在血液里竄燒,幾乎要爆發。
孟清流,你要是再繼續這樣瞪著我,我可不保證自己會干出什麼事情來。
「你找深雪做什麼?」
「好奇罷了,怎麼,你的深雪小姐踫不得嗎?」她嗤笑道。
「你對她說了什麼?」孟清流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很可惜,當我要問她話時你就突然冒出來了。」夏莞歌逕自坐上床,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就這樣?」孟清流的話除了懷疑外,似乎還有更深一層的涵義。
「要不然呢?孟大少爺,如果你拷問完了,就趕緊回去看你的深雪小姐,否則人家要是誤會我們的關系,那就大大不妙了。」夏莞歌話中帶刺地回道。
「誤會?」他挑起眉。
「不對嗎?」
「你以為她會誤會我們什麼?」她的說法倒是挺有趣的。
「這還用問,當然是誤會我們是——」她尖銳的聲音陡然消失,努力掩飾差點顯露的真實情緒。
「你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他雙手環胸,眼中除了揶揄,還有幾簇熾熱的火焰。
耳根不爭氣地竄紅,夏莞歌故作驕傲地說道︰「孟清流,我不想再和你討論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還有,有些話我昨天沒機會跟你說,現在正好可以跟你說個清楚。」她真是替那位深雪小姐感到可憐,因為任誰當了他的女朋友都不會有好下場。
「喔?」
「孟清流,算你運氣好,你得意的日子還可以拖延幾天,不過我……」
「你還是不死心?」
「假設你我的立場顛倒,你會死心嗎?」說不定他報復的方法會比她來得更加極端。
「不會。」
「這就對了,我若是不整倒你,誓不為人,這樣你夠清楚、夠明白了吧?」他們之間除了敵我關系,再無其他,尤其在看到那位深雪小姐後,她更加確定這一點。
「別說這種話,我不愛听。」
「你怕了?」
「不,我只是不希望你屆時下不了台。」
「哼!不到最後關頭,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這句話若由令兄口中說出,也許會比較接近事實,反過來說,若從你嘴里說出,就只會令人感到可笑!別氣、別氣,你若不信,大可去問照顧你的那位李維頎先生,我想,他一定會給你一個既滿意又貼切的答案。」
「孟清流,你別顧左右而言他,這世界上的事是沒有絕對的。」就算復仇之路難上加難,她也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說得好。」
「哼!」
孟清流輕笑一聲。
「不過,沒有了朱文音,你的事業還做得起來嗎?」
「你少瞧不起人了!你怎麼會知道文音她……難道你派人監視我們?」夏莞歌立刻發火。
「很遺憾,我沒有這等閑工夫。」他垂下眼,掩飾眸中乍現的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