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夏小姐,很抱歉,我又來打擾您了。)
「一口價,六百萬美金。」毫不羅唆地,夏莞歌馬上出價。她只小漲了一百萬美金,算是便宜他了。
(成交。)袁子丘爽快地答應。
「明天我就要。」
(沒問題。)
「莞歌,你在說什麼六百萬美金?」一直在車上等她的朱文音,隱約听到夏莞歌由遠而近傳來的聲音。
「文音,我已經決定賣掉維納斯。」坐進駕駛座,夏莞歌悶聲道。
「為什麼?」她不是對維納斯愛不釋手嗎?
「沒辦法,要整倒孟清流,我就必須盡快籌足現金。」夏莞歌倔強地咬住下唇。
「整倒孟清流……莞歌,你的意思是孟清流真的是孟氏財團的人?」她的臆測竟然成真!朱文音有些不敢相信。
夏莞歌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點了下頭。
「這……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孟清流為何要針對莞歌下手?莫非是受到風聿集團的牽連?不,倘若如此,夏之殿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小妹受委屈而不出面。
「不管我跟他有何過節,反正我已經下定決心要跟他周旋到底,文音……」夏莞歌突然緊握住她的手,「等我把資金籌足,你一定要過來幫我喔!」
「放心吧,誰教我們是好姊妹,我不幫你還能幫誰?」
「文音,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喔!」夏莞歌感動地一把抱住她。
祭祭帶
翌日。
「文音,那筆錢已經進帳了,再加上我戶頭里還有點錢,應該就可以……文音,你怎麼了?」忍痛將維納斯交予袁子丘後,夏莞歌興匆匆地返回住所,卻發現朱文音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發呆。
「沒什麼,一切還順利嗎?」朱文音猛地回過神,笑著問。
「嗯,不過失去維納斯還是覺得怪怪的,但是沒關系,等我們整垮孟清流,我一定會設法再將維納斯買回來。」
整垮孟清流……
唉!瞧她說得多有自信,但是,這就跟要踩在風聿集團頭上耀武揚威一樣,困難度實在太高了。算了、算了,她奸不容易才振作起來,實在不宜選在此時潑她冷水。
「莞歌,關於設立新公司的事我會盡快辦理,可是接下來的作業流程你必須全程參與,」
「嗯,我保證這次一定會努力學習,絕不偷懶。」這回,她會好好學習如何扳倒對手的技巧。
「這樣就好。」朱文音一笑,可是笑中卻帶有一絲隱憂。
祭帶帑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新公司的成立理應會進展得很順利,而夏莞歌也很清楚若沒有朱文音的鼎力相助,她根本就辦不成事。
然而,就一通電話,一通說不到幾分鐘的電話徹底把她擊垮了。
完了,這下她真的完蛋了!一旦沒了文音,她就如同沒有翅膀的鳥兒一樣,不僅無法飛,還會被無情地淘汰掉。
難不成,連老天都要幫姓孟的忙?
罷才文音來電告訴她,她在美國經商的父母事業突然出現重大危機,要她立刻趕往美國處理。
這個青天霹靂的消息,令夏莞歌震驚不已。
她沒有資格強迫文音留下,更沒道理不準她去美國幫她父母,所以,她只能強裝無所謂地叫文音趕緊前往美國。
而她呢,就只有留在台灣自生自滅了。
老實說,她真的恨不得自己能沖到美國去質問朱家父母為何偏要選在這一刻出現事業危機。
懊死的!
她恨死這個巧合了,因為它把她的復仇計畫全都搞亂了。
這下子可好了,報不了仇的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孟清流囂張地踩在她的頭頂上。
士可殺不可辱,她非得跟他說清楚她並非沒有能耐,而是整垮他的時機尚未到來。
思及此,夏莞歌立即抓起車鑰匙沖出家門。
然而,滿腦子全充滿孟清流那張得意臉孔的她,根本沒注意到前方一輛正要回轉的車,於是——
「啊——」伴隨夏莞歌驚呼聲而來的,是一陣緊急煞車聲及撞擊聲。
由於事情實在來得太突然,沒系安全帶的夏莞歌因強烈的撞擊力道而逐漸陷入昏迷……
可惡!她的霉運怎麼還沒過……不能昏,絕不能昏過去,她還要去找孟清流算帳呢!
孟清流,你等我,我很快就會去找你……
祭舉帑
「你到底是怎麼開車的?若是技術不好就趕快請個司機,嘖,千萬別告訴我你連請個司機的錢都沒有。」夏之殿黑著一張俊臉,對著躺在病床上,才剛睜開眼楮的夏莞歌怒罵。
腦袋昏疼的夏莞歌根本還搞不清楚狀況,只能眨著一雙無神的眼,艱難地移動螓首。
「唔……好痛……」
她難受得攬緊眉心,不經意觸模到額頭上的繃帶。
「我……我受傷了?」這時候,夏莞歌才意識到自己身在醫院。
「廢話!」夏之殿不悅地低斥。
「夏總,小姐已經夠可憐了,您就別再凶她了。」夏之殿的特別助理趕緊出聲打圓場。
「可憐?哼!她有什麼好可憐的,竟然主動跑去撞車!夏莞歌,如果你不想活了,盡避來找我這個做大哥的,大哥包管你很快就會嘗到死比活著還痛快的滋味。」
「大哥……你就下會安慰我幾句嗎?」夏莞歌抿抿唇,可憐兮兮地撫著受傷的額頭。
「很抱歉,大哥最不會的就是安慰這種鬼東西。維碩,她交給你,我走了。」說完,夏之殿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
「維頎,我是不是真的很惹人厭?」像是受到相當大的打擊似的,夏莞歌低下頭,語帶哽咽地問。
「沒這回事,莞歌小姐千萬別听夏總胡說。對了,小姐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張羅小姐住院用的物品。」
李維頒一定,根本躺不住的夏莞歌立刻撐起身子,試圖下床。
「痛!」一陣疼痛令她暫時停下動作,但待疼痛戚一過,她又小心翼翼地滑下床,一步步走出病房。
幸好,除了額頭的傷外,她並無大礙。
但才走沒兩步,她就氣喘吁吁地靠在牆上,突然,她看見了一抹既熟悉又可恨的身影從前方一問病房走出來——
「孟清流……」夏莞歌驚訝地低呼出聲。
難不成他遭到了報應?
炳哈哈!原來上天還是公平的……呃,不對,他一身西裝筆挺,根本就沒有病人的模樣啊!
「莞歌!你怎麼會在這里?你額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孟清流的驚訝不比她少,只是他掩飾得極好,不過在他見到她額上的白色繃帶後,臉上競難得地出現一抹陰驚。
「不、不干你的事。」哼!她會受傷還不是拜他所賜。
咦?他听到她在罵他嗎?
見他陡然跨大步朝她走來,夏莞歌心里一毛,下意識地想退回病房內,可是他卻快了一步。
「你想干什麼?」
她有些畏懼地瞪著扣住她手腕不放的孟清流。
「說,你的傷是怎麼來的?」
他刻意放柔的語調,與他近乎威脅的舉動形成強烈的對比,這一刻,夏莞歌嚇得幾乎想尖叫,可是天生的驕傲卻讓她硬生生地把尖叫吞回月復中。
「你管我的傷是怎麼來……不,不就是撞車呀!」嗟!誰教她有傷在身,氣勢上就明顯輸了他一大截。
「撞車!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你有什麼資格……撞車就撞車,我有什麼辦法控制。」她極度不甘願地瞪著他。
奇怪,他凶什麼凶?最沒資格說她的人就是他吧!「喂!這里是醫院,本小姐奉勸你最好別亂來,否則等我——」
「除了額頭之外,你還傷到哪里?」
「喂,你這是在詛咒我嗎?」
「回答我!」
「沒、沒有了啦,就只是輕微的腦震蕩而已。」她渾身一顫,鼓起雙頰,臭著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