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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披嫁衣 第8頁

作者︰于兒

「姨娘!」左蟬宓一雙美麗的水眸赫然瞪大。

她隱約知道愬哥哥的腿傷與殷大哥有關,但並不清楚詳細的內容為何。有幾次她想向愬哥哥問及此事,但愬哥哥的情緒不是陷入低潮,就是變得激動莫名,于是她便警告自己今後絕不再提。

然而,當她抬眼往上瞧時,她整個人霎時震懾住。

望著慕容殷那雙溢滿痛楚,以及被人無情傷害的冰冷眼眸,慕容夫人便深深感到後悔與歉疚。

老天!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殷兒?

「殷兒,娘不是有意要這麼說,娘只是太過心急才會……」

「娘說得對,愬會腿殘的確是被我所害。」慕容殷冷不防地打斷她的話。

然而他字字如冰的聲調,教慕容夫人不禁步伐踉蹌地往後退去,若不是身後的丫鬟及時扶住她,她恐怕早巳跌坐在地。

「姨娘,您誤會殷大哥了,我是被--」

「別再說了。」慕容殷冷冷截斷左蟬宓的解釋。

「殷兒,娘……」慕容夫人亟欲彌補自己的失言。

只是,慕容殷已在無形中散發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氣,並頭也不回地往蟬苑步去。

殷兒,娘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呀!

****

午後,一陣涼風徐徐吹進涼亭,吹得左蟬宓舒服地合上限,只可惜無法吹散她此刻內心所想的事。

就算愬哥哥出事的原因與殷大哥有關,她相信那也應該是殷大哥在無意間所造成的傷害。她不是偏袒殷大哥,而是她記得他們兄弟倆的感情一向深厚,殷大哥絕無理由陷害自己的雙生弟弟。

尤其是殷大哥臉上的那抹悲傷,至今仍記憶猶新。

「宓兒。」

「愬哥哥。」左蟬宓?在頰際上的手立即放下,甚至還一副做錯事模樣般地從石椅上慌忙跳起。

「宓兒,見到我來需要這麼緊張嗎?」慕容愬皺了皺眉,似是不悅。

「我、我只是不知道愬哥哥會突然來此。」左蟬宓有些尷尬地重新落座。

「方才看你還能跳,可見你的腳傷已經痊愈了。」慕容愬似嘲非嘲地低睨她腳踝一眼。

「是呀!我已經在床上躺這麼多天,扭傷的腳踝早就沒事了。」左蟬宓不自在地將雙腳往裙內縮去。

「宓兒,你會怪我嗎?」當他知道左蟬宓是遭野獸攻擊,而救她的人竟是殷時,他益發痛恨自己的無能。

哼!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殷所賜。

「我為何要怪愬哥哥?」左蟬宓不解。

「當時我若阻止你下車,你就不會……」

「愬哥哥,這怎麼能夠怪你!其實是我粗心大意,明明身上沒有攜帶狩獵的工具,還盲目地往林子里追去。」左蟬宓不好意思地垂頭說道。

「那麼,那天夜里你跟殷他--」

「沒有,我們那一晚什麼事都沒發生。」慕容愬話未說完,左蟬宓就急急的解釋,這反倒有著欲蓋彌彰之意。

慕容愬面上微微變色,但到口的怒言卻突然收住,唯有緊握到爆出青筋的雙手泄露他此刻的憤恨。

左蟬宓也感受到周遭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凝重,致使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怎麼回事?她愈來愈不了解愬哥哥了。

突然,她眼前一花,一只雪白小兔就這麼活踫亂跳地在桌上亂跑著。

「這是……」左蟬宓驚喜地將白兔摟進自己的懷中。

「送你的。」慕容愬淡笑。

「這是愬哥哥第二次送兔兒給我了,宓兒真的好高興。」那抹對慕容愬的疑惑馬上就沖淡不少。

「你高興就好。」慕容愬所綻出的笑意里有著微不可見的陰沉。

就在這個時候--

「咦?是殷大哥!」

左蟬宓先是听到一陣如雷聲般的豪邁嗓音之後,定楮一瞧,一名壯漢正強拉著她已有數日未見著的慕容殷,往涼亭大步走來。

****

「我說大哥呀,坐在涼亭里的小美人是不是你找了很久的左--」

「沃洹,閉嘴。」慕容殷一臉僵冷地斜睨著左蟬宓懷中的白兔。

「大哥,你千萬要相信我沃大個的人格,不該說的話,我一字都不會說的。」沃洹悄聲地拍拍結拜大哥的肩膀,一副義氣十足的模樣。

等兩人一走進涼亭,左蟬宓即不由自主地懷抱白兔,起身走到慕容殷身前,訥訥地問︰「殷大哥,好些天沒見著你了。」她知道姨娘十分惦念著他,甚至派江總管去請他好多次,可惜就沒一次見他回來過。

慕容殷似是不想理會她,緊抿雙唇不語。

得不到回應的左蟬宓頓覺尷尬,而慕容愬的一聲輕哼,更讓她臉蛋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老大。」沃洹以手肘撞了下慕容殷,怪他太不給小美人面子。不過,見老大雙唇還是抿成一直線,他也只好先來個自我介紹︰「嘿!泵娘有禮了,我叫沃洹,與……殷老大是拜把兄弟。」

嘖,他這輩子還沒這麼咬文嚼字過!

「沃公子,你好,請坐。」左蟬宓略微抽搐的唇角勉強牽出一抹笑。

「喔,對,大伙兒坐。」沃洹搔頭一笑,硬是將佇立不動的慕容殷給拉到身旁坐下。

之後,涼亭內的氣氛又陷入一片僵寂。

見詭譎的疏離感充塞其中,沃洹率先打破沉默地咧開大嘴,對著甚有好感的左蟬宓揚聲說道︰「左姑娘,你懷里那只小兔真可愛,是誰送你的呀?」他敢肯定那只兔子一定是老大送的,所以便想制造機會讓他們倆多聊聊。

「是愬哥哥送我的。」左蟬宓低聲開口,手撫白兔的僵硬動作沒停歇。

「什麼,是他送的?」沃洹一翻白眼,喪氣的道。

「沃兄此話何意,難道我不能送只兔子給自己的未婚妻嗎?」慕容愬夾諷帶刺的斜睇殷的拜把兄弟。

哼,殷就愛結識這類的無知匹夫,莫非他這麼快就忘卻自己所以會瘸腿,就是因為他結交這些江湖敗類所種下的惡果。

「耶!我可沒說不行喔。」沃洹跋緊撇清。不過,慕容愬干啥用這種看人渣的目光瞪他?啐!「嘿,我說愬公子,你確定左姑娘真是你的未婚妻嗎?會不會是你哪里記錯了?」他最恨別人用這種目光瞄他。

「你。」慕容愬狠狠地瞪他。

「我怎麼樣?」沃洹挺起胸膛,一副誰怕誰的無賴樣。

「沃洹。」

慕容殷警告的低喝,令沃洹再次翻了個白眼,低頭喝茶。

「沃公子,我真的是愬哥哥的未婚妻。」見慕容愬俊顏出奇陰沉,左蟬宓心中不忍地挺身辯道。

聞言,沃洹含在嘴里的茶水差點噴出。拜托,左大姑娘還真是心地善良,像這種好女人配給慕容愬實在太糟蹋了。

「唉,左大姑娘說是就是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沃洹無奈地橫了冷峻的慕容殷一眼。

倏地,沃洹像是想起什麼要緊之事而大叫一聲,「老大,你要我找的那個人已經有下落了。」

「他在哪里?」霎時,慕容殷俊美的臉上明顯的浮現一抹既欣喜又復雜的交錯表情。

愬的腿有望了。

「就在離你們慕容府不遠的喜來客棧。老大你知道嘛,為了找你口中那位『見死不救』的冷神醫,我可是跑遍大江南北……喂喂,老大,我話還沒說完呢!」沃洹大聲的呼喊著。

才一眨眼的工夫,慕容殷便已消失在眼前。

沃洹無奈地一邊抱怨一邊慢條斯理的拍拍起身。

「沃公子,方才你口中那位見死不救的冷神醫是……」左蟬宓耳尖地听到沃洹在抱怨時,提到愬哥哥腳傷一事。

嘿,就不信你不問!

「喔,事情是這樣子的,老大托我找的那位冷神醫其醫術可說是堪稱一流,可惜他行蹤飄忽不定,性情又十分古怪,就算找到人也很難請得動他。不過我沃洹算是運氣不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得知冷神醫現下正好在南京城,所以我就四處探听他的落腳處。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讓我在喜來客棧踫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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