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只敢想,不敢做,因為每次有這種縮頭烏龜的想法時,一雙仿彿惡魔的邪眼就會狠狠的逼視她,然後掐住她的心髒。
她怕惡夢會實現,卻更怕自己再也離不開他。
「孟小姐,我特地做了你愛吃的甜點,嘗嘗看。」吳老端來餐盤,走近正在低頭看書、但神智早飛到八百里外的孟半晚。
「謝謝!」她僵硬的微笑,顯得不自在。
「不要老悶在房里,吳伯帶你去後院走走。」吳老笑容可掬地道。
「我喜歡待在這里。」除了書房,她第二個喜歡的就是突然對她很好的吳伯。
印象中的吳伯,是位很嚴肅的古板老先生,大概連如何咧開嘴巴笑都不會,但自從她住進這里後,才知道他是面惡心善的老好人。
「小姐,你不要誤會先生,我想,不用多久,你就會明白的。」
「誤會!怎麼會?冷先生又沒做錯什麼。」他何罪之有?
唉!她這樣的講法,比誤會更加嚴重。
「吳伯,謝謝你的關心,你知道嗎?這種親情的感受,我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了。」孟半晚說得十分落寞。
「小姐……」
「吳伯,我餓了,你陪我一起吃……」
孟半晚強裝歡樂,拉著吳伯,不停地吃著點心……
第八章
泰國黑赤幫
「幫主,不好了,黑面哥他……他……回來……」形色慌張的手下,等不及通報,就開門沖進來,而顫抖的手還不時地指向外頭。
「混蛋!」一記重槌,那名手下當場摔成狗吃屎,半天爬不起來。
「石……哥,對不……起,對不……」慌張的手下恐懼地趴跪在地,點頭如搗蒜。
「石虯。」幫主赤蛟厲聲地叫住正要再次修理手下的石虯,黝黑的面孔一片陰鷙,手中緊捏著一份剛收到的密文。
石虯陰狠地瞪視腳下那名搗住頭的手下,冷冷地問︰「黑面哥完成重要的使命回幫里,哪來的不好。」
黑赤幫統領下屬是出了名的嚴苛,誰要是不守規矩的亂放話,就準備受死。
「不……是,黑面哥……是躺在棺材里給人送回來的。」那名手下畏怯的說出來。
「什麼!」赤蛟跟石糾同時驚叫。
「送來的人……還附了一張紅色的……帖子,說要交給幫主。」那手下隨即取出一張紅帖。
「快拿過來啊!混帳。」赤蛟氣急敗壞地奪過帖子。
一攤開,斗大的皇門二字,令赤蛟瞬間紅了眼,馬上撕碎紅帖。
「幫主!我們立即招集人馬——」石虯悲憤難消的怒聲說道。
赤蛟揮手截斷石虯的提議,陰森地對著仍跪在地上發抖的手下說︰「厚葬黑面。」
「是……是。」手下慌忙地領命退出這問在一瞬間布滿可怕氣息之房間。
頃刻,一臉沉寂陰森的赤蛟,終于有所決定。
「黑面雖然是皇門所殺,但人是在台灣出事,所以也要給羅剎一點教訓,明白嗎?」
「屬下明白,那皇門?」說到皇門,石虯更是雙目暴戾。
「對付皇門,要從長計議,而且,不只是黑面的仇要報,連同之前的恩怨也要一並算起。」赤蛟瞪大雙目,陰狠地透露出對皇門的憎恨。
母親真的沒事,太好了!
孟半晚終于接到母親親筆寫來的信,雖然只有短短幾句,但已經足夠讓她放下懸掛的心。
「吳伯,我想見見那位送信的好心小姐。」她要當面謝謝她的轉交。
「你要見我啊!」稚女敕的聲音,伴隨著嬌俏的小人影一同出現。
「小姐,就是她送來的。」吳老對著一臉疑惑的孟半晚,肯定地說。
「大姐姐長得真美,難怪東……」
「嗯哼!小美小姐,你不是要走了嗎?」吳老突然輕咳一下喉嚨,順了個氣。
「哦!對對對,我要走了,漂亮的大姐姐,拜拜!」背過孟半晚的小美,淘氣地吐吐小舌,一溜煙就不見了。
孟半晚來不及喊住小美,懊惱地回頭想問清楚吳伯。
「小姐,別問,我也不知道。」
「我都還沒問,你就急著否認,八成有陰謀喔!」孟半晚一掃前些天的陰霾,笑得慧黠可人。
「沒……有,小姐別亂猜。」
「亂猜什麼呀?」
渾厚的低嗓插入,頓時使孟半晚斂起笑靨,手足無措地將信件卷起後又攤開貼在胸前。
吳老適時的退下,他真誠的希望在半晚放下掛念後,能夠和先生坦然以對,結束二人疏離的冷戰。
「怎麼不說話?」冷夜摩撩起她披在胸前的頭發,淡淡地問。
「沒有什麼話好說的。」在他的眼中,她所扮演的角色已經底定,只有安分地照他的旨意去做,沒有她說話的余地。
「是啊!你只要會‘做’就好,根本不必開口。」他原不想說出這般羞辱她的話,但每次見她裝出一副隱忍無所求的模樣,都會令他克制不住。
盡避內心沖動地想回罵,孟半晚依舊抿緊雙唇,僵直身體承受他的無情打擊。
冷夜摩輕哼一聲,雖然她軟弱的一面令他心動,但他厭惡這種柔化的假象,而她越是硬撐,他就越想激怒她伸出爪子反擊。
「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準備,我在門口等你。」他旋身撂下話,就不信待會兒的踫面,會揪不出她的脾氣。
「要……要去哪里?」他從不帶她一起出門。
「嘖嘖!我的小晚花終于會問話了。」偏過頭,他狡黠地揚高唇角。
「我是……想要穿何種服飾,才不會使你蒙羞。」雖然難堪,卻有一點回嘴的意味。
「有進步。」他譫笑地睨她一眼。
察覺不對的孟半晚,立即收了勢,轉身避開他邪異的視線。
一會兒之後,以為離去的他,卻無預警地扳回她的身軀,單手猛烈扣住她的後腦勺。
「呀!你……你……」
「再說呀!」冷夜摩順勢抽走孟半晚抵在身上的信件。
「還給……我。」反應動作稍慢的孟半晚,難以控制地對著即將逼近她雙唇的熱源發顫低喃。
就算彼此間的肌膚之親已多次,她仍是不習慣他驟然來的狂肆親匿,像是要一舉掏空她內心最深的防備。
「不還。」他黯黑的銳眸隱含一抹詭異,嘴唇廝磨她女敕柔輕瑟的紅唇。
忍耐也有限度,她敢再逃縮回自己的殼中,他就把游戲提早。
孟半晚倒抽口氣,眯起眼,揪緊裙擺地隨他挑弄。
不吭聲,那就試試下一回合。冷夜摩的唇角不經意的掛起一抹邪肆。
後腦勺的禁錮瞬問頓失,就連貼在雙唇上的壓力也消退,孟半晚遂困惑地睜大眼,滿含警戒地注視他。
她完全不相信他會這樣輕易地放棄。
丙真,被她料中。
他下一步的動作,當真令她憤怒到了極點。
冷夜摩就當著她的面,把他剛才由她手中奪走的信件,揉成一團後,順勢往她的方丟過來,但不是落入她的手中,而是呈現優美的弧度,直接越過她的頭頂及後畫的窗戶。
孟半晚驚愕地看他一氣呵成完美的動作,等她驚覺到窗戶下面是座水塘時,已經來不及拯救。
望著那團糊皺的信紙,正漂浮在水面上,未了,還被人工噴泉給吞滅得無影無蹤。
「冷夜摩,你這可恨到該下九十九層地獄的大惡人,你怎麼那麼狠心,快把信件還給我。」孟半晚硬是從齒縫中進出話,掄起粉拳,就往他身上撲去,使勁地捶打他。
嗯!他的小晚花終于有了精神和氣力,不再擺出一臉由他為所欲為的小媳婦模樣。
半晌,冷夜摩含笑地單手攫住她使勁槌打後無力的縴腕,並牢牢地鉗制住。「打累了嗎?」
「還沒!」孟半晚氣喘吁吁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