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美想不通小姐的意思,苦惱地直搔頭。
「別想了,照我的話去做就對。」
就從她母親開始吧!誰教她要生出一只狐狸精來。
這……這怎麼回事?門為什麼是開的?
特地前來鐵皮屋查看孟雙星的邵隻,大驚失色地四處尋找她的蹤跡。
阿美!你敢背叛我。
邵隻握緊拳頭,咬牙地捶向木桌。
「去把阿美押過來。」回到家的邵隻立即叫來管事。
「小姐,阿美就在剛才,已經辭職不做,所以……」
「可惡!」她居然渾然不知孟雙星被人帶走,她真是看走了眼。
可是,孟雙星雖然跑了,但絕對沒有跟孟半晚聯絡過,否則,孟半晚不會三番兩次地向她要人。
算了,為怕生變,她只好提前下手。
這一天,孟半晚意外接到一張字條,她打開一看——
明晚來接你母親,你要記住,是單獨一個人,不許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他,然後到邵家後山的一棟鐵皮屋來。
翌日,晚霞的余暉,並沒有殘留在鐵皮屋的周遭,唯一的明亮,來自屋內薄弱的燈光。
孟半晚顧不得自身的危險,瞞著冷夜摩,一個人前來邵隻所指定的地點。
一定是在里面!
晦暗的四周,唯有這問屋子有亮光,心急如焚的孟半晚,沒有遲疑地馬上推開門叫道︰「媽,我……邵隻,我媽人在哪里?」屋內並沒有母親的存在,只有對若她冷笑的邵隻,及站在她後頭的一名冰冷男子。
「被人帶走了。」邵隻聳聳肩,據實告知。
「是誰?」她再也沒有多余的六千萬了。
「不曉得。」
「邵隻,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你再不說出我媽的下落,我真的會把你的丑事公開出來。」氣憤不平的孟半晚,終于不再一味的對她忍讓、向她示弱。
邵隻冷冷地道︰「欸!我想想看,夜摩大概是你第一個訴苦的對象,這樣一來,就可以順便踢走我,然後順理成章地坐上我的位子,沒錯吧!」
「是又怎樣!從頭到尾,不都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推到他身旁去。」孟半晚從不奢想她的地位,但她實在惹怒了自己,干脆就順她的口,氣死她。
「哼!你這只黑烏鴉還敢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不自量力。」邵隻眼底的殺機已經顯而易見。
「誰不自量力?到時就會知道,你快點說出我……」听到喀喳一聲,半晚頓住口,因為一把上膛的手槍,指著她的胸口。「你……要殺我。」她瞠大眼楮,驚恐地瞪視一臉猙獰的邵隻。
「嘿嘿!你別搞錯,是他要殺你,不是我。」
「殺了我,你也別想逃過法律的制裁。」邵隻的陰狠毒辣,她總算徹底了解。
雖然,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住她,但她反而不覺得害怕,只遺憾沒有見著母親最後一面,及親口跟他說一聲……再見。
「孟半晚,你就安心的去,哪一天我要是心情好,說不定會帶夜摩去給你上香,哈哈!」邵隻笑得陰險猖狂。
孟半晚認命地閉上眼,等待死神的來臨。
倏地,二聲短促刺耳的聲音連續響起,只見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怎麼回事?沒有異常疼痛感的孟半晚,正想睜開眼簾時,頸部突然間的劇痛讓她悶哼一聲,瞬間昏厥。
「誰?」邵隻力圖鎮定,厲色地望向晦暗的四周,她帶來的人呢?
「別找了,他就躺在你的腳邊。」極度詭譎的尖銳聲,像勾魂使者的聲音般飄在她耳邊。
「別裝神弄鬼,有膽的話,給我出來。」邵隻背脊逐漸發涼,這會是接連破壞她好事的人嗎?
「孟半晚若有任何損傷,皇門必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皇門!邵隻震驚地大叫一聲,隨即軟倒在地上,她不敢相信孟半晚居然會跟皇門有所牽連。
「哼!」處于幽暗之人,在陰森地警告後便消失無蹤。
謎底揭曉了,不會錯的,就是皇門一直在扯她的後腿。
她跟皇門素無瓜葛,為何他們要蹚這趟渾水,她可要把這件事趕快告訴赤蛟。
黑赤幫乃是泰國第一大幫,一定有辦法對付皇門。
還有孟半晚!她絕不會就這樣饒了她的。
「啊——」一聲刺耳的驚叫。「好痛!」隨即又有額頭互撞的淒慘叫聲。
「你在叫什麼?」冷夜摩的咒罵聲也跟著響起。
「我——我好痛哪!」一時搞不清楚狀況的孟半晚,這會兒一手扶住額頭,一手撫著莫名疼痛的脖子。
「我還以為你很勇敢,什麼事都不怕。」冷夜摩譫笑道。
霎時,孟半晚想起了恐怖的回憶,她輕抖地縮著頭,兩手無力地垂下,不發一語。
「我……不曉得……會變成……」她怯懦地說。
「現在才懂得害怕呀!」他不想嘲諷她,可是一向冷漠淡然的理智卻頭次管不住他狂濤激烈的心。
「你是……怎麼找……到我……」當時她突然被襲擊而昏迷,所以她如何在槍口下逃生,她全都不知情。
冷夜摩僅回以數聲的冷哼。
「我有苦衷。」看情形,他只是救了她,並沒看見整件事情的經過。
孟半晚咬住下唇,吞下苦澀,十指抓緊被單。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一直得不到她的信任,這令他非常的在意及生氣。
「告訴你又有何用?在你眼前,我什麼都不是,你能借錢給我,我就很感謝你,哪敢再給你惹麻煩。」孟半晚突感委屈地說道。
冷夜摩迅速一把攫住她的手,邪佞地直視她,「我有說過——你什麼都不是嗎?」
「難道我會認不清邵隻比我孟半晚重要的多?」孟半晚哽咽地說出憋在心里已久的話。
記得不久前,為了要避開他,她曾經以要他離開邵隻為條件,但是他拒絕了,這足以說明他到底偏向誰。
「你……」說她是只笨蝦,還算抬舉她。
他答不出了吧!殘酷的事實讓孟半晚瞬間升起怨懟,激烈地揮開他的掌握。
「我對邵隻沒有感覺。」再次鉗制住她的手,冷冽地說道。
「不用騙我,反正我又不會因為這樣就離開你。」沉重的包袱,壓得她沒有任何的選擇。
「既然你那麼認命,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你就乖乖待在這里,不要像只野貓隨便亂跑,因為,好運不會常常降臨。」冷夜摩怒極反笑地攫住她側偏的小臉,硬是要地正視他。
「我不是野貓。」他不堪的形容令她難過的大聲反駁。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說她呢!
不出所料,他果真如同邵隻一樣的鄙視她、看不起她,心中升起的那股椎心刺痛的感覺尤甚邵隻的好幾十倍,她該要清醒了。
他倏地收緊喉頭,放開對她的鉗制,試著忽視她瞬間刷白的臉色及冰冷的眼神。他突然轉身往門口走去。
「可不可以請你轉告邵小姐,放過我母親?」充滿孤寂的語氣,她懇求地對即將踏出房間的冷夜摩說道。
「你母親會平安無事。」握住門把的手掌,青筋隱隱浮現。
「謝謝!」孟半晚虛應一聲,語氣顯得縹緲且無力。
砰的一聲,房門成為冷夜摩的活箭靶,其用力劇烈的程度,使得放置在茶幾上的古董花瓶,都受不住地輕晃一下。
但是孟半晚似乎沒有半點反應,只愣愣地凝視著那扇隔開他們之間的門。
住在冷家的日子里,孟半晚最喜歡的就是這間大書房,除非他在,不然她可以安靜的待在里面一整天,翻閱一些史書、名著等等。
炳!這樣的一個認分的女人,是她嗎?
對!就是她孟半晚沒錯。
有時,她在想,自己會不會一接到母親,就帶著她逃到天涯海角,不再理會這里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