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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要耍心機 第17頁

作者︰于媜

畢竟,為了愛他,她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了啊!

沖出大門,邵爾濤開著車子不要命似的正路上狂飄。

內心的紛亂讓他全然失去了理智,控制著油門的腳像是無法掌握似的,硬是猛跺到底。

他渾然不覺自己的車速有多快,這種無異玩命的舉動又有多危險,只覺得心頭亂得完全無法思考,直到後頭傳來警笛的鳴聲。

邵爾濤面無表情的接過罰單,他再度踩下油門,以一百二的速度沖了出去。

他向來循規蹈矩,從不給自己找麻煩,但此刻他根本什麼也管不了,只想發泄心里那即將爆炸的緊繃與壓力。

在一陣尖銳的長長煞車聲後,他在一間小酒店前停了下來,將鑰匙丟給泊車小弟,走進店內替自己叫了瓶酒。

生平第二次,他又喝酒了。

他討厭酒味,卻發現自己好像開始習慣那種濃烈嗆人的味道,就像是雪初蕾,他以為自己痛恨她的存在,最終才猛然發現,他早在不知不覺中戀上了她。

他以為可以藉酒麻醉自己,卻發現越喝神智越清醒,他想遺忘的紛紛擾擾,反倒更加清晰的浮現腦海,不斷折磨著他。

他大口大口的喝著悶酒,直到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勉強掏出手機,才一掀機蓋,邵爾平的聲音就如連珠炮似的傳了出來。

「小子,你上哪兒去了?今天早上RedSton銀行有個經理要來,你可別給我臨時缺席啊!」

邵爾平的語氣听來有著前所未有的焦急,看來事情不但重要還很緊急。

邵爾濤抿著嘴,沒有說話。

「喂,你怎麼了?我說話你听見沒有?喂——」

被擾得心煩,邵爾濤毫不客氣的切斷通話,並將手機關機。

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想管了,他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好的將所有的事情想一相i。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酒店里坐了多久,喝了多少杯酒,只是當他起身結帳,步出店外時,外頭已經是綴滿霓虹。

他開著車慢慢往回家的路駛去,一整天紛擾的情緒,此刻仿佛也慢慢的沉澱下來。

將車停進車庫,他打開大門,一走進客廳,就見到嬌小的身軀蜷在沙發上,夜半的低溫讓她整個人瑟縮成一團,卷得跟小蝦米似的。

她在等他?不由自主的,他的心又緊抽了下。

他硬起心腸視而不見的自她身邊走過,卻在剛踩上階梯的瞬間,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回頭看了眼在微暗燈光下,顯得那樣縴細、讓人於心不忍的身影,他像中邪似的,收回了腳步走向她。

月兌上的外套,他動作輕柔小心的將外套蓋在她身上,看了看那張顯然已陷入熟睡的恬靜臉蛋,他強迫自己轉身上樓。

邁著長腿一步步走向樓梯,每一步卻都成了煎熬。

他明知自己不該感情用事,明知該劃清彼此的界線,但他卻管不住自己的心,總是繞著她打轉。

終於,他猛然停下了腳步,像是下了重大的決定,毅然轉身走向那團小蝦米,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走上樓。

懷中的她輕得幾乎沒有重量,渾身更是冷得像冰塊。

她一到他的懷中,小臉便下意識的鑽進他的胸口,想汲取一點溫暖,兩只小手更是自動抱住他的腰,自然得好像這個懷抱是專為她設計的。

他將雪初蕾抱進她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放上床,無奈她卻緊圈著他的腰際不肯放手。

硬起心腸扳開那雙小手,她不滿的咕噥一聲,又沉沉睡去。

置身在白色床單上的雪初蕾,看起來是那樣美麗恬靜,讓人幾乎不忍傷害她。

他想替她撫去頰上那絡發絲,卻在伸手即將踫到她之際——

「爾濤——」沉睡中的她突然發出模糊夢囈,那聲音輕不可聞,卻讓人不容錯認。

難道——總是對他不假辭色,粗魯而凶悍的雪初蕾,喜歡他?

不,不可能的,記憶中她總是愛捉弄人,愛作對、唱反調,怎麼可能對他有好感?

但回想起在美國的種種,以及她不惜千里迢迢回台的舉動,他卻提不出個合理解釋。

頓時,他震驚到不能再震驚,無法相信這種荒謬的事實,已經夠紊亂的心緒,更是亂上加亂。

他心慌意亂的想迅速起身,卻不經意瞥見床邊櫃上的一張照片——那是他!

邵爾濤一眼就認出十幾年前的自己。

那是當年十五歲的他跟十一歲的雪初蕾,兩人站在他家門前,在父母的強迫下一起拍下的唯一一張合照。

照片里的他已有少年叛逆的影子,而她,卻猶如不解世事的小女孩般,笑得甜美而燦爛。

經過這麼多年了,照片看起來都已經有些泛黃,但是卻被保存得很好,顯示出主人對它的珍惜。

轉頭看著床上酣甜熟睡的臉龐,他眼底翻騰著矛盾情緒。

他不知道,這段牽扯了這麼多年的愛怨情仇,到底該怎麼走、怎麼接續下去?

生平第一次,他為女人感到迷惘!

雪初蕾一大早起來,發現她竟安穩躺在自己的床上,立刻驚跳了起來。

她是怎麼回房間的?

她明明記得自己坐在客廳沙發里,等著邵爾濤回來,等著等著實在太疲困了,便忍不住閉上眼楮小睡一下,怎麼一覺醒來竟會在她自己的房間里?

是邵爾濤抱她進來的嗎?

雖然這個可能微乎其微,但這個屋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除非是她有夜半夢游的習慣,否則,肯定是他抱她回房的。

一想到邵爾濤那雙有力的臂膀抱著她,或許也把她的睡相全看光了,她就覺得既羞窘又臉紅心跳。

一整天不舒服的孕吐,依然沒有破壞她的好心情,她覺得自己和邵爾濤又更靠近了一步。

原以為今天邵爾濤會一樣晚歸,沒想到她才正要替自己跟寶寶下廚煮頓營養的晚餐,就听到大門傳來開門聲響。

「邵爾濤,你回來——啦——」她的聲音突然哽住了,因為邵爾濤身邊跟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看起來很年輕、很單純,長得不特別美,卻別有一種乾淨清新的氣息,一襲水色套裝襯得她更加水靈動人。

雪初蕾強掛起笑,勉強以輕松的口吻問道︰「邵爾濤,你帶朋友來玩啊?」

「不是,她是回來過夜的。」邵爾濤一字一字說道,目光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笑容遽然從雪初蕾的頰邊斂去——再怎麼天真,她也懂得「過夜」所代表的意芏我。

像是被狠狠甩了一巴掌似的,她的腦中一片嗡嗡作響,一種羞憤而受傷的感覺襲上心頭。

他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在乎嗎?還偏偏帶女人回家,讓她心碎,接著是不是會在那道傷口上撒鹽,好達到讓她知難而退、回美國去的目的?

江心荷默默站在邵爾濤身旁,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女子心系邵爾濤,不會有人比她更清楚那種絕望而心碎的眼神。

「你好,我叫江心荷,是爾濤的秘書。」她輕聲打了個招呼。

江心荷不願意欺騙,更不想傷害眼前這名看來美麗而純真的女子,但她沒有選擇,誰叫她愛上了邵爾濤——她的頂頭上司。

早在她見到邵爾濤的第一天起,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在她眼中,他就宛如天上的神祗,是那樣聖不可親、遙不可及,她從不敢奢想能得到他的青睞,直到昨天,他竟然開口要求她今晚陪他回家共度一晚。

即使他提出這個要求時,臉上淡漠無心得幾乎沒有任何表情,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一點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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