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來了!小姐在里頭候著您哪!」小丫環晴兒清甜的嗓音驀地驚起了她。
她拂了下起皺的裙擺,匆匆一轉身,筆直迎上一雙深不見底的冷眸。
三年了,每當她看入這雙毫無一絲溫度的眼底,竟仍會心驚。
「爺,您來了!」她垂下眼微微一福身,舉手投足間淨是女人的嬌柔。
「嗯!」他沉聲點了下頭,大步越過她徑自步入她的寢房。
不知從何時,到「沐棠閣」成了衛昊陽每天必做之事。
以往是因為要替她熱身,每天夜里定得到她房里一回,如今她出落成熟得已活月兌是個女人,這個習慣,卻再也改不過來。
他在大桌前落座,緊隨在後的縴柔身影翩然而過,一股甜淡而撩人心神的幽香倏然撲鼻而來。
不露痕跡的使了個眼色遣退了晴兒,于棠巧笑著倒了杯茶遞至他跟前。
「爺,喝茶!」
莫測高深的挑起眉瞥她一眼,衛昊陽還是伸手接過了杯子。
「你今天有事?」他端茶就口,一雙讓人看不透的冷眸自杯沿盯著她。
他太精明、也太謹慎了,一點蛛絲馬跡也全瞞不了他。
「嗯,今兒個就是棠兒要破身的日子,棠兒特地叫人設宴,感謝爺這三年來的照顧與教導。」于棠也端起酒杯朝他嫣然一笑。「要不是爺,棠兒怎能有今天,您說是不?」她輕撩了下發鬢,精致絕美的臉蛋上淨是媚人的甜笑。
「我說過,天下沒有我做不到的事!」他狂傲的勾唇一笑。
「爺當然是無所不能。」卻是到今天為止!于棠在心底冷笑了聲。
「怎麼?伺時學會灌人迷湯?」姜畢竟還是老的辣,衛昊陽一點也沒有被她的溢美之詞給沖昏頭。
「不,棠兒跟了爺三年,受盡爺的關愛與照顧,這些話可是出自棠兒心底的話。」于棠嫣然一笑,率先端起了酒杯。「棠兒敬爺一杯,感謝爺的栽培之恩。」
衛昊陽挑起眉,看著她面帶淺笑將酒一口仰盡,卻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
「二來,望爺的事業版圖日益壯大。」她優雅的斟滿酒,再度舉杯道。
「三來——」于棠大膽的直視著他,漾出了抹嬌媚的甜笑。「感謝爺給——棠兒這副足以讓天下的男人都為之瘋狂的完美身子。」
她放下酒杯翩然起身,噙著抹魅惑的笑蓮步款擺的走向他。
「棠兒一直很苦惱,不知道該用什麼法子報答爺——」她拖長嬌軟的嗓音,復而伸出織指在他的胸膛上輕劃而過。
然而不愧是衛昊陽,面對這如此明顯的挑逗,他卻始終無動于衷的低頭啜飲著酒。
「金銀珠寶爺肯定是不缺,道聲謝又顯得太俗氣。」她莫測高深的笑了下。「棠兒想了好久,終于有了個主意,棠兒只是舉手之勞,卻又能向爺表達謝意。」
衛昊陽仍是不發一語,只是用一雙毫無感情的冷眸望著她。
「爺——」她悄悄的貼近衛昊陽的耳邊,媚惑的呢喃道︰「要我!」
她不會像樓中那些愛慕衛昊陽的笨姑娘一樣,毫不掩飾地在他面前褪衣獻身,她看不起她們毫無尊嚴的丑態。
女人毫無廉恥的要求,只會令男人倒盡胃口——那一夜,她清楚而深刻的記住了他說過的這句話。
他啟發她身子里潛藏的,教會她所有能取悅男人的每一種方法,而她向來是個听話的好學生,今天,她要用他教過她的每一招,讓他「自作自受」。
「你知道我的規矩,我不會踫手下的姑娘。」他冷然的瞅著她。
「但你我不同!三年來,你把我從一只丑鴨訓練成一只斑斕艷麗的孔雀,我想,由你來驗收這三年的成果,該是最合適的!」
「我早知會有今天,我不曾錯看過人。」他眯起一雙洞悉的冷眸。「但我不會踫你,你的身子是個最好的籌碼,值得上一個好價錢。」
看著他毫無一絲感情的冷硬臉孔,于棠心一橫主動貼向他,首次大膽的吻上他緊抿的冰冷雙唇。
三年來,這雙唇始終是淡漠的緊抿著,也從未吐過一句溫情問候,她甚至懷疑它是否有溫度,如今一接觸才發覺,它竟比想像中還要冰冷。
她的唇柔軟而甜美,在吐吶之間散發著一股沁入心脾的香甜,然而,衛昊陽自始至終卻一動也不動,仿佛像是在看出鬧劇似的,冷眼看著她使出渾身解數,極力想煽誘他張口。
縱容的任她磨著蹭著,他終于伸手推開了她。
「鬧夠了沒?」他面無表情的瞪著她。
他對她竟還是無動于衷!她微受打擊的胸口一揪,卻仍不服輸的仰起螓首挑釁的勾唇一笑。
「爺不會是怕了吧?」
「我衛昊陽這輩子沒怕過任何事,遑論只是你一個小小花娘。」他嘲諷的勾起唇。
她閉起眸子、咬住牙,承受自胸口傳來預期的疼痛。
三年來,她早慣了!
每一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只是棵搖錢樹,一個能替他掙來一大筆財富的貨物,除了這兩樣,對他而言,她什麼也不是!
是他將她往火坑里送,讓她認清什麼是現實,卻也是他開啟她的,讓她三年來沉淪在天堂與地獄之間。
對他,她既恨且愛!
那種復雜的感覺難以分析理清,她忍受屈辱、恨意,足足等待了三年的時間,為的就是等待反撲的這一天。
今天,她將要親眼目睹他挫敗的表情,而這只是個開端。
她凝望著這個一手教她的男人,緩緩綻出一個詭媚的笑。
「笑什麼?」衛昊陽眯起眼,緊盯著她唇邊那個不尋常的笑。
「時間也該差不多了。」于棠好整以暇的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笑道。
「你玩什麼把戲?」他警覺的緊盯著她,冷聲質問道。
太了解她了,那樣的笑容太過篤定、也太過沉著,那種萬無一失的釋然,所代表的分明是——陷阱!
「你向來是個主宰者。」于棠緩緩一笑,而後仰首目光筆直的對上他。「但今天,你沒有選擇!」
她知道他將她視為最有利、能為他帶來一筆可觀財富的籌碼,就因為如此,她就要讓他破了她的身,讓他也嘗嘗馬前失蹄的滋味兒。
「你是什麼意——」才陡一開口,衛昊陽就發現體內一股異于尋常的燥熱。「你在我茶里放了什麼?」
懊死!他衛昊陽謹慎了一輩子,卻沒想到今天竟會被一個女人給設計了。
「茶里什麼也沒有,真正能軟人筋骨的媚藥,就抹在我的嘴唇上,這——也是你教的!」她嫣然一笑,那冷佞的笑容竟宛若他的翻版。
他就知道!冒險留下她雖能為他帶來豐厚的大筆財富,卻也後患無窮。
她太聰明了!
三年來她不止習得懾服、伺候男人的技巧,也學會了他為達目的不顧一切的手段。
「你該死!你明知道你的身子今晚就要競標,卻故意跟我作對——」他憤怒,卻又有股不明所以的燥熱。
這種藥雖非毒物,但若沒有經由男女而解,服藥之人至多一個時辰,即會狂亂、燥熱難耐,宛如萬蟻穿心,那種痛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他不踫樓里姑娘的規矩是眾所皆知的,她卻大膽的將藥抹在自己的唇上,忍受藥性滲入體內的痛苦,難道她不怕萬一他若是拒絕了,她就非得找個素未謀面的男人。
他憤且怒——為她的大膽與孤注一擲!
但眼前他渾身近乎疼痛的亢奮,卻讓他別無選擇——不,他騙不了自己!
三年來,他夜夜用雙手開啟她宛若待開蓓蕾的身子,看著她從女孩兒逐漸蛻變成一個令人瘋狂的絕世尤物,雖然他知道自己絕不該踫她,但日漸難以控制的,卻是身體對她極度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