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薄的床帳掩不住斑臥在床褥上的窈窕女體,覆面的黑衣人一雙外露的雙眼閃爍著精光。
站在離床榻一步之遙,他三兩下扯掉身下的褲子,一步步朝雲帳里的女子逼近。
遮隱在黑暗中的臉孔難以分辨,惟有眼神中的光芒,卻像是一只即將捕獵的猛獸。
一把扯開雲帳,男子驀地撲上了好夢正酣的女子。
「你……你是誰?你想干甚麼?救命……」
女子的呼救聲全落入了他緊捂的大掌中。
「小娘子!別害臊嘛,長夜漫漫,一人獨眠難道不覺孤單、寂寞難耐嗎?就讓小扮我來替你排解寂寥吧!」
男子輕佻的說著,便伸出一雙毛茸茸的大掌,在她嬌軀四處揉捏、游走著。
「唔……唔……」任憑女子如何掙扎,仍舊無法掙月兌男人有力的鉗制。
情急之下,女子張口用力朝他虎口使勁咬去。
「哎喲!」男子吃痛急忙松手。
「爹、娘……」女子狼狽的連滾帶爬的逃離床榻,正想大聲呼救,卻被身後一雙大掌劈上她的後頸,頓時暈厥了過去。
「你這臭娘們!太爺我好心成全讓你圖個爽快,沒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休怪我用強的。」
看著癱軟在地的女子,他冷笑幾聲,便一把將她拽上床。
男子的嘴角勾起了婬笑,三兩下扯光她身上的單衣,急切的撲上前去。
女子昏迷的身軀猶如一只殘破的布女圭女圭,只得任他擺布……
???
唐虞縣里出現了采花大盜!
被「祈山四盜」所傷的言縴休養了好一陣子,好不容易身體痊愈昨天才回到府衙,今兒個一早就有了大案子。
苦主一家人大清早便到府衙,跪在堂前哭得死去活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情狀看來好不淒慘。據說是昨兒個夜里,一名男子潛入鎮上有名的林員外家中,強行凌辱了員外待字閨中的獨生女。
林家千金不堪受辱,竟以白綾在自個兒的房里上吊自殺了。
林員外兩老頓失這個捧在手掌心疼的獨生女,自是痛不欲生,說到激動處,甚至幾度昏厥,讓一向勤政愛民的彭縣令也宛如被刨去一塊心頭肉似的。
就在縣大爺嚴令追查之下,巡捕房里的一伙捕快再度忙和了起來。
「凌捕頭,對于這件案子你可有甚麼頭緒?」
一跟著凌展冀走出府衙大門,言縴便迫不及待問道。
「沒有!」凌展冀答得干脆。
沒有?那這樁案子該從何查起?她狐疑的蹙起了小眉頭,不死心的再度開口。
「凌……」
「你能不能閉上嘴,讓我安靜的想些事情。」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凌展冀忍無可忍的回頭吼道。
他……他竟然這麼吼她?言縴瞪大眼,倒抽了口氣。
「喂!凌展冀,你可別忘了,我可是舍命救過你耶,難道你對恩人說話都是這種口氣嗎?」她怒不可遏的指著他嚷。
言縴從來沒有想過同他討恩情,只是看他那副依然不將她放在眼里的樣,讓她實在氣不過。「若有選擇的權利,我寧可不要被你救!」凌展冀冷冷的勾起了唇。
這是甚麼意思?難不成他是說自己舍身救人的義行全是一廂情願?他根本不稀罕她替他擋下一刀?
「你怎能這麼說?我……我為了你……」言縴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幾乎說不出話來。
「言先……我看你還是少說兩句吧!」一旁的馬遠見這種劍拔弩張的緊繃氣氛,只得推推她暗示她停嘴。
「我……」她的一番心意被糟蹋成這個樣子,焉能不氣?只是一股氣哽在胸口怎麼也提不上來,讓她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我不說,好讓你的良心好過些,這總可以了吧?」
言縴冷凝著臉別過頭去,一路上不再開口。
只是走著走著,她竟覺得眼里泛起了水災,將眼前的景物渲染得一片模糊。
不!她沒有流淚,她才不會為了他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掉淚,她的眼楮只是積水罷了!
她舉袖用力抹去眼底的淚,堅定的告訴自己。
全是她傻!
她不該試想著同凌展冀交好,她該做的是想盡辦法凌越他、證明自己比他毫不遜色,起碼那會讓她近來總是抽痛的心好過一些!
是的,她該!
???
「府衙正在全力緝捕采花大盜?」
午夜時分,荒僻冷寂的城西郊區,一棟毫不起眼的木屋里傳出兩個男人交談的聲音。
「沒錯!你做的‘好事’果然是鬧得滿城風雨哪。」其中一名戴著少見毛帽的男人佞笑道︰「現在府衙的所有捕快全為了這件案子忙得焦頭爛額,慌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還不夠!要刺激這些愚庸的中原人,還得下些猛藥才行。」另一名模樣陰沉的黑衣男子眼中驀地迸出一道殺氣。「否則依他們這麼拙劣的辦案速度,我們的大計何時才能完成?」他鄙夷的勾起了唇冷笑道。
「你說的沒錯,王那邊已經催得急了,你何不就此佯裝被捕……」戴帽的男人試探道。
「不!」黑衣男子一揚手阻止他道︰「據聞這唐虞縣里有名封號‘冷面神補’的捕頭,據說此人辦案冷靜、縝密無比,我們可不得輕忽,要完成大計,還是得小心點好。」
「哼,真費事!要不是皇宮大內的守衛森嚴無比,我們又何須這麼大費周章?」戴帽男人不甘的低咒道。
「你放心!我保證用不著多久,大唐就會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了。」黑衣男子望著闃黑的窗外,胸有成竹的陰陰一笑。
「那你要怎麼做?」
「再多犯上幾件大案!」黑衣男子雙眼一眯,腦中已有了計劃。
第七章
這樁震驚了整個唐虞縣城的刑案,經過幾天的明查暗訪下來,仍舊沒有半點進展。
相反的,這膽大包天的采花大盜在府衙日夜嚴密的巡邏、追捕之下,竟還連續幾夜犯案,擺明了是向官府挑釁。
但是由于唐虞縣城實在太大.光靠府衙里的幾十名捕快幾日幾夜不眠不休的巡邏,仍讓采花大盜有可乘之機。
為了抓這個色膽包天的采花大盜,凌展冀帶著手下的一群捕快已調查了將近一個月了,卻絲毫沒有一點進展。
舉凡歷年來曾在城中犯過案的人,都被一一叫到府衙嚴加盤問,卻仍舊沒有一點線索。
于是在案情膠著的情況之下,府衙貼出了懸賞的告示,若有人能提供線索者,賞銀一兩。
于是,自此府衙就像個菜市場似的哄鬧不休,天天擠滿了欲前來賺一兩銀子的人。
「你叫甚麼名字,是做甚麼的?有甚麼線索?」彭縣令坐在堂上,一臉慎重的問道。
「我叫劉旺,是打更的更夫,案發那天晚上正好是我輪值打更,猶記得我當晚經過林員外府邸的圍牆時,看到了一個黑影翻過牆去。」劉旺信誓旦旦的說著。
「喔?」彭縣令聞言雙眼驀地一亮。「那人有多高、你可看清他的長相了?」他急急的追問道。
「那個‘人’大約有這麼高、這麼長,長得甚是猙獰駭人。」劉旺兩手略約的筆劃了下。「對了對了,我記得很清楚,他還有雙會發光的綠眼楮……」
那根本就是只貓,不是個人!
「去去去!去帳房領賞銀。」彭縣令頭痛的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下一個!」負責唱名的衙役接著喊道。
「我……我叫王五,人家都叫我愣小五,那天晚上我看到一個人從林員外府邸跑出來,是個女人,長長的頭發,個頭……」
「那是因手腳不干淨被我趕出去的丫發。」一旁協同听取線索的林員外無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