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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麒麟 第6頁

作者︰寒陽

老板微笑地縮回店內的暗角里,嬉笑著說︰「我只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罷了。」

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了老板幾眼,左君彤又用詭異的目光掃視了衛非絕一眼後,若有所知地點了點頭,喃喃地嘀咕了一聲︰「我知道了。」

隨後抓起衛非絕,往門外走去,從準老板娘沒有阻攔的情況看,似乎協議已經達成了。

「你去哪里啊?」老板的聲音從暗處傳來。

「去給保鏢買行頭。」沒有回頭,左君彤搖了搖手中原本屬于準老板娘的錢包,迅速地把衛非絕拖離所有人的「狼視」,並重重地關上了大門,稀稀疏疏的灰塵從房梁上抖落,可見左君彤用力之猛。

但即使是轟然作響的大門關閉聲,也沒有順利地把痴迷的眾生震回現實。

當老板苦笑著搖了搖頭,準備親自出馬搖醒沉迷于男色的未婚妻的時候,大門突然又被推開,左君彤充滿嘲弄的笑臉伸了進來。

「你想干嗎?」老板好奇地問。

「我說老板啊,你已經有了老板娘,就不要再打我保鏢的主意了,否則老板娘就太可憐了。」左君彤一副忠言死諫的用詞,但充滿促狹笑意的表情充分說明了他的用意。

「我……」來不及解釋什麼,老板就發現剛才還沉溺于男色的所有人,此刻正用吃驚和了解的目光注視著自己。而自己那滯灑的未婚妻已經擺出一副「嚴刑拷問」的架勢。

「我真的沒有什麼……」說著無力的解釋,半翼酒吧里又將是一陣‘腥風血雨」。

「哈哈……笑死我了。」一切惡作劇的始作俑者,卻在攪亂一池渾水後,輕松地邁步走進高級服裝店。衛非絕則依舊毫無表情地跟在左君彤的身後。

「今天店里面一定熱鬧非凡啊……對了我要那件、還有那件,還有這邊的這件……」左君彤一邊說笑著,一邊指點專櫃小姐拿出一件又一件價值不斐的服飾,從西裝到休閑裝,從外套到襯衣。然後衛非絕就負責在試衣間里踏進踏出,微皺著眉頭看左君彤沒有節制地買下一套又一套。

「我不用這麼多衣服。」衛非絕在試衣的空隙中這樣告訴左君彤。

「沒關系,一天一套好了,反正是花老板的錢。」左君彤笑得燦爛。

而後不久,兩人跨入皮鞋店時,服裝店的一幕再度重寫。

「我不用這麼多皮鞋。」衛非絕試圖告訴左君彤自己不需要近十雙皮鞋。

「沒關系,一天一雙好了,反正是花老板的錢。」左君彤的笑依舊燦爛。

而在進入手表店時,左君彤沒有買下一堆手表讓衛非絕一天帶一個,但是很不幸,在離開的時候,左君彤手里裝皮鞋的袋子不小心踫上了玻璃櫃,然後在玻璃的碎裂聲和警報器的嗡鳴聲中,左君彤的笑容里有了些不好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我來處理好了。」衛非絕自然地挺身而出,靠著高超的談判技能,輕易地擺平一切。

而在進入領帶店的時候,手表店的「舊事」很湊巧地再度重演。

「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的笑容,變成了羞澀與尷尬。

「沒關系,我來處理就好。」收爛攤子的依舊是神勇的衛非絕。

其後內衣店、手機店、床上用品店、百貨店……,「你買東西,老板花錢」以及「你闖禍,我收拾」的場面反復地上演著,甚至連飯店都沒有逃月兌的幸運。

某人不小心推倒飯店里的裝飾大花瓶,順便帶到花瓶邊的玻璃門後,衛非絕終于有些理解為什麼半翼酒吧的老板會答應讓自己當保鏢。

以「為自己新上任的保鏢添置衣物」為理由的瘋狂采購以及連帶性破壞行為從上午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如果不是因為左君彤手邊的信用卡因為種種原因都被刷爆,迫使他們不得不結束今天的「逛街行程」的話,衛非絕估計在太陽升起之前,左君彤的精力不會消耗殆盡。

而在回程的路上,計程車里一直都回蕩著「糟糕」,衛非絕看看身邊的大包小包,再看看因為償付賠款而被左君彤刷爆的六張信用卡,衛非絕已經非常清楚自己的職責是什麼了。

左君彤的確需要一個保鏢,當然不只是保護他的自身安全,更重要的是保護左君彤不會去傷害別人的東西,為自己的身上和酒吧老板的身上添加更多的債務……

夜晚。

陣陣涼風吹拂著大地,將白晝的炎熱吹得散去。

「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剛剛回到家里清洗去一身疲憊的衛非絕,就被穿著睡衣的左君彤拖著出了門。

所謂的好地方是在左君彤住處對面的高樓樓頂。

衛非絕欣賞到睽違已久的城市的霓虹之海。

從樓頂俯視,看著腳下閃爍著的光的彩帶,夜幕下的城市一如十年前一般美麗而誘人,衛非絕依舊很清晰地記得自己也曾經意氣風發地俯視這霓虹的虛幻大海,驕傲地規劃未來。

但虛幻就是虛幻,夢想會在這虛幻的世界里誕生,也注定會在這虛幻的世界里破滅。

十年了。

冷瑟的風吹過樓頂,清新中帶著寒冷。但這風吹不走十年的遺憾,也吹不走內心深處的傷口……

「這個給你,算是預先借給你的。」穿著及膝長的天藍色真絲睡衣的左君彤遞給衛非絕一張存折,「衛非絕打開——十萬的數目清晰地印在上面。

「我不需要……」衛非絕把存折塞回了左君彤的手里,眼光深沉了不少。他雖然落魄,但不至于需要靠人施舍,更何況是左君彤的施舍。

「你需要這個,不要給我把面子兩個字抬出來!」左君彤翻弄著存折,「這不是白送給你的,我可是要放高利貸的,如果你不能在一年之內還給我成倍的數目的話,那麼你就要答應我下海當牛郎。這是我和何雅婕的賭約。」

「什麼意思?」衛非絕皺了皺眉,他不接受施舍,但並不表示他可以被當作賭博的對像。

「從現在開始,你每天下午要到酒吧里當勤雜工,而晚上要當我的保鏢,除了休息日外,沒有另外的其他薪金。何雅婕願意出這十萬塊,賭你沒有辦法幫我‘還債’,而我也用我的身體下注,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月兌個徹底。」左君彤笑著說出他和何雅婕的賭約。

其實這個賭約也是為了讓衛非絕「吃」下那十萬塊現大洋才故意設計的。左君彤可是非常理解男人所謂的面子問題是何等的重要。

「月兌?徹底?」對于那個所謂的「還債」,衛非絕已經很了解左君彤「敗家」的水平,但對于後面那個「月兌個徹底」卻有些莫名其妙。

「對啊,」左君彤秀氣的臉上露出一副淘氣的笑意,「我是月兌衣舞男,半翼酒吧的月兌衣舞男。」

冷場一分鐘。

左君彤小心地巡視著衛非絕的臉,試圖找到某些輕視的表情,但衛非絕始終冷著一張臉,看不到臉皮下的感情浮動。

「我現在跳的舞,僅是月兌到外套,還保留背心和內褲,如果我輸了,就得月兌光光。」左君彤故意回身用嘆息的聲調說著,同時也遮掩了藏不住的笑容。

「我會做到的。」身後的答復非常地堅決而有力,不管出自怎樣的原因,衛非絕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下這絕對不公平的賭注。

大魚上鉤了。

左君彤將竊笑藏在心底,果然,請將不如激將。看,他左君彤的腦袋是何等的優秀,簡直比三國的諸葛孔明更勝一籌。

微涼的夜風吹拂著大地,吹走白日里殘留的炎熱之氣。在空曠的樓頂上仰視星空,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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