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持續空白了一段時間後,她才想起,為什麼她的身子感受不到疼痛呢?
燕小舞皺著眉尖,抿著一張飽滿的唇,嘀咕出聲。
「怪了,為什麼……不會痛呢?」她以為會摔個鼻青臉腫的……
「廢話!」這時,她的身下傳來了一句爆吼︰「你當然不會痛了,你的肉墊是我!」
燕小舞一驚,急忙彈跳起來。
她看著地上的落雲玦,臉上有著慌張的表情,再見到他一張俊美的臉龐時,又成了驚訝的臉色。
這、這個男人長得好俊俏!
燕小舞當場就看傻了,目光離不開他的臉,而且還小心翼翼的咽下口沫,就怕自己嚇跑這名比女人長得還要漂亮的男人。
「小草,你沒事吧?」孟夏泠彎子觀看落雲玦的樣子。
落雲玦這時咬著牙,甩了甩自己的左手。
左手卻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似的,不能自由的活動著。看起來……那只手好像不是他的一部分子。
「沒事才有鬼!」
他惡狠狠的目光投向燕小舞,咬著牙,讓孟夏泠扶了起來。
「你沒事干嘛從上面掉下來?」站起來落雲玦又繼續吼著,像是要把那痛楚全都吼出來。
「我……」
天性善良的燕小舞,被他這一吼,只能猛吞口水,一張圓滾滾的小臉顯得更加慌張,雖然不全是她的錯,但他這麼的惡臉相向,實在是嚇壞了她。
「你什麼你!」落雲玦攏著眉頭看著她,不是很滿意她那種吞吞吐吐的模樣。
「你該死的干嘛往我身上壓呀?」他怒吼著,發現他見著她那副懼怕的樣子,莫名的又添了心火上的油。
「我是不小心才掉下來的。」燕小舞終于能說出完整的字句,只是眸子像是寫滿了無限的害怕。「我剛剛是要請公子幫忙,只是沒想到腳一滑,就、就……」
「這真的是天意。」孟夏泠呵呵的笑著,深意看了眼前的兩人。
「老天爺真的讓她從天而降,注定要你娶她為妻。」
落雲玦忍著痛,听孟夏拎說著風涼話,怒氣更是升到了最高點。
「有沒有搞錯,我為何要娶她這種……」話還沒說完,只見小舞一張圓圓的臉霎時黯淡下來。
燕小舞並不傻,她只是單純了一點,而且她懂得看人臉色,但因為自己怯懦的個性,就算自己理直氣壯,她」樣不敢與人還嘴、頂嘴,也不敢說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而面對落雲塊惡狠狠的模樣,熱小舞知道他接下來出口的,一定是那傷人的言語。
這時候孟夏泠出來打了圓場。「看來這真的是老天應驗了你的話。」他含笑著,望著燕小舞那張圓滾滾的臉龐。
「姑娘,你沒事吧!」
「她要是有事,我就不會傷了那麼重!」落雲玦恨恨的回答,他的左腕骨似乎與他的關節分挫了,一點感覺也沒有,不能自主的活動著。
「我……」小舞咬了咬下唇,只能惟惟諾諾的咕噥著,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對不住……」說來說去,她還是只能說出那三個字來。
「你就只能說‘對不住’這三個字嗎?」落雲玦實在是愈听愈火大。
他看著燕小舞那張不起眼的臉龐,眉尖又透著一股傻氣,就沒來由的怒火燒熾著。
那、那她還能說什麼呢?
燕小舞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還能開口說些什麼她看著他右手扶著左手的畫面,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你需不需要看大夫?」至少她可以帶他到城里。
「你說呢?」落雲玦沒好氣的回著她。「難不成你以為就這麼簡單沒事了嗎?」
他的手腕差點被壓碎,飛來的橫禍讓他心浮氣躁。
「真對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燕小舞又道了一次歉。
然而眼看著初陽都露了大半的臉,她想她再不回去,恐怕得挨一頓罵,因此提議道︰「我帶你們進城看大夫好嗎?」
孟夏泠的嘴角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正好,我們要進城,剛好麻煩姑娘為我們帶路。」
燕小舞根本不敢直視他們兩人的俊龐,雖然心里很畏懼落雲玦,但她還是朝孟夏泠點了點頭,接著才捧起一旁的木盆,往玉翡城的方向走去。
她走在他們的前面,雖然不敢回頭看他們有沒有跟來,但她專心的注意听著後面的腳步聲,確認他們是真的跟在她的後面,才安心的吁了一口氣。
為什麼她要放心的吁一口氣呢?其實燕小舞也不知道,她只是覺得她今兒個的運氣似乎不錯,遇上了兩名俊美的男子。尤其是其中一名,俊美的教人屏息。
只消看他一眼,胸口就不斷的狂跳著。
那是因為自己也期待變成一名好看的人兒嗎?
燕小舞的心里輕輕呢喃著,這種事似乎是她心里惟一的奢望了。
想要變得漂亮又動人的……
這個想法一撞入她的腦海里,馬上就被她趕忙甩離腦子,這時候,她似乎不該有這個想法,這不是她該想的。
再一次的叮嚀自己別存有太多的希望,燕小舞垂著頭,一路沿著婉蜒的小路走著。
「姑娘——」就在這個時候,後頭有人喚出聲音來。
她不經意的回過頭,睜著一雙大眸,不解的望著後方的孟夏泠。
「公子,有事嗎?」話才剛說完,便撞上前頭的樹干,讓她差點不穩的跌了一跤。
「我本來是要提醒你前面有棵樹的……」孟夏泠一臉抱歉的看著她。
「是我不好,不該一邊走路一邊想事情的。」她不好意思的朝他們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著。
只是他們沒瞧見,她的臉兒已紅如熟隻果了。
燕小舞俊愣愣的個性,似乎到哪兒都改變不了……
第二章
由于良心不安使然,燕小舞堅持陪著那兩名公子去醫館。
沒有時間多想要趕快回府的事情,燕小舞滿心只怕大夫說了讓她害怕的事她真的害他的手斷了。
因此她進了醫館後,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如果他的手真的斷了,他會不會將她送進官府里呢?燕小舞不安的想著落雲玦的傷勢,同時又擔心在燕府里那可憐的娘。
想著想著,燕小舞不由得直冒冷汗,她實在不能想象,娘少了她會是什麼樣的的情況。
她從小與娘相依為命,是娘心上的一塊肉,要是她就這麼被抓進官府問罪,不但娘會哭得擰心,府里還會更看不起娘的……
此時的燕小舞正胡思亂想著,眼光不斷的瞄向大夫替落雲玦上藥的情況,心里始終惶惶然。
要是……要是他的手廢了怎麼辦?
咬了咬唇瓣,燕小舞一雙眼直盯著他手上的傷勢看。
要是真的這麼不幸,那麼她可能就要去吃牢飯……
終于,燕小舞忍不住的開了口。「大夫,這位公子的手……有沒有大礙啊?」她緊張的問著,事實上是擔心自己把他「壓」成殘廢了。
「還好手骨沒斷碎,只是分挫而已,休養一段日子,很快就可以復原的。」
大夫一臉和藹的說著,平和的語氣似乎在安慰著燕小舞,希望讓她緊鎖的眉頭能夠舒解開來。
她听了,終于吁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
燕小舞眼里有著深深的抱歉,眼光飄往落雲玦的方向。
「你以為沒殘廢就沒事了嗎?」落雲玦上下雙排的牙咬得嘎嘎作響的,看似恨極她似的。
「不然……」天性口拙的燕小舞,只能吶吶的回問︰「你要我怎麼樣呢?」
听起來完全沒有微慍的語氣,反而有一種不知所措的味道。
乍听燕小舞反問的話,落雲玦被問住了,不過他還是皺著眉問︰
「你為什麼會無聊到去爬樹?」雖然有點咄咄逼人,但他還是想要問出一個原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