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睫毛,薄唇上沒有半點的笑容,看起來不苟言笑的冷淡模樣,可事實上,她比任何人
都明白,他是極為重情重義的男人。
她愈來愈傾心于他了。忍不住的站起身,想走到他身邊坐著,感受著他的體溫、吸
取他的氣息,只不過她的腳一跛一跛的,走起路有點困難,還未走到他的身邊時,腳一
閉便往前傾。
她來不及尖叫,身子便往他的懷里跌去,還好他的反應極快,伸出又手接住了她嬌
軟的身子,免讓她跌入地面上。
一股清香的味道迅速的鑽入他和鼻內,心神一蕩,黑眸對上她一雙圓滾的大眼,二
人之間似乎燃起異樣的火花來。
大眼眨啊眨的,女子百般的嬌媚流轉其中,且她這麼近距離望著他的俊臉瞧,少女
的心思全被他勾出來了。
她真幸運,隨便撿到了一名男子,長得如此俊美,一身的傲骨可不是普通的人可比
擬的,一股天生的霸氣總是在他的身上散發著。
她的一雙美眸總是大咧咧的望著他,柔如清水、美如無塵的洗滌著他內心角落的罪
孽,和她多相處一天,韋睿便發覺內心的罪惡竟莫名的減輕許多。
是因為她的關系嗎?他的眉宇又攏了起來,望著她一張純真的嬌顏,漸漸地撩起他
一片平靜的心湖。
心無城府的雷鑰,面對著韋睿一雙清冷的黑眸,她看得出來他時常皺著眉頭,眸子
里總帶著哀傷的目光,她伸出縴細的手指點向他的眉間,想拂去他眉頭上的紋痕。
面對著她的動作,他先是一陣愕然,然後抓下她的小手。
「你好好坐在那里就好,為什麼還要離開?」他板著臉問道︰「難道你不知道你的
腳踝已愈來愈腫了嗎?」
她知道他是關心她,可是關心也要給個好臉色嘛,誰像他都是臭著一張臉,真是糟
蹋了上天賜予的一張俊臉。
「我想坐在你的身邊嘛!」她嘟嘆著說︰「而且外頭有很奇怪的叫聲,我會害怕。」
她說真的,她是怕極了外頭的狼嗥。
瞧她的身子還黏在他的懷里,他想推開她,可見她不悅的噘起一張小紅嘴,他竟然
放任她窩在自己的懷里,讓二人的體溫互相傳熨著。
她的小臉往他的懷里鑽了鑽,一點也不避諱男女有別,反正她早已認定他是自個兒
的夫婿,早就不在意什麼世俗的八股教條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依然挑弄著取暖的火苗。
「可不可告訴我,你真的是一名化子嗎?」吸取他身上淡淡檀香味,她安心的摟著
他問道。
「不是。」他簡潔的回答。
「那你是誰呢?」她微微抬起頭問。「是走江湖的劍客嗎?」
劍客……一提到這詞兒,他的心微微作疼,曾經他確實是一名劍客,可因錯殺了好
友,他就此封劍了。
「不是劍客。」封劍,便也封了心,讓自己隨波逐流在這滾滾紅塵中,過一天算一
天,連權貴都可以不要,只為贖那顆充滿弒血的心。
「那就奇怪了,既不是化子、也不是劍客,那你的銀子是從何而來?」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原本他是不需要銀子的,只是身邊多了她,他不得不以自
己另一個身份去錢莊領銀子,不過他不想告知她自個兒的身份。
「不要多問。」他淡淡的回答。
「可是我想知道。」她的聲音柔柔細細的,極為好听。
「夜深了,你該睡了。」
她嘟著小嘴,瞧他死也不開口的模樣,雖然有氣,不過明白他要是不想說,她肯定
也問不什麼所以然來。
「不問就不問。」她嘀咕一聲,這時才瞧見羽紅捧著水盆進來,看見她一雙細長的
鳳眼驚訝的望了他們一眼,隨即臉紅的別過臉去。雷鑰出聲︰「羽紅姑娘,你就睡在那
草堆上,今晚咱們要委屈在這破廟里頭了。」
羽紅點了個頭,便在草堆上坐了下來。「夫人,您別叫奴婢姑娘,直接叫奴婢的名
字羽紅吧!」望著雷鑰及韋睿親密的樣子,她著實好羨慕。
「那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叫雷鑰,我的夫君叫韋睿。」雷鑰人沒心機,直接
報上了名字。
「可是奴婢的命是夫人及爺兒救的,奴婢不能放肆。」羽紅搖了搖頭。
「我們只是舉手之勞。」雷鑰坐起身子,背倚靠在睿的胸膛。「從今之後你便是自
由之身了,不需要再跟著我們了。」
「可是奴婢無處可去……」羽紅垂下頭。
雷鑰無話可說了,她一雙亮澄澄的大眼回望著後頭的韋睿,將問題丟給了他。「夫
君,你決定就好。」
這小妮子!韋睿眯著眸子望著雷鑰,也不想想人是她帶來的,此時還要他解決麻煩?
沉默了好一下子,他才從胸襟前拿出一袋碎銀。「這些碎銀暫時可以讓你過些日子,
天一亮你直往東方走,便可以看到城鎮,明天咱們就分道揚鑣吧!」
羽紅一听,連忙從草堆里爬了起來,她跪在二人的面前,直磕著響頭,嘴里直嚷著︰
「夫人、爺兒,奴婢要的不是銀子,奴婢只希望跟在夫人及爺兒的身旁,好求個安定。」
雷鑰為難的看了韋睿一眼,才回答說︰「可是我們也是沒個落腳之處,只是在各個
地方流浪而已,跟著我們,一樣沒有個安定。」她眨了眨眼。「與其跟著我們,倒不如
找個好人家待著,免受奔波之苦。」
「不,夫人。」羽紅繼續磕頭。「奴婢寧可跟著好夫人、她爺兒,就算是隨著你們
流浪到天涯海角,奴婢都不會有怨言的。」
「這……」雷鑰實在難以答應,畢竟她也無法作主啊!「經濟大權」都在她親愛的
夫君手上,她沒有資格答應。「夫君,這事兒你處理。」說完,便側躺在他的懷里,一
點都不避嫌。「只是羽紅姑娘是名弱女子,咱們也不好讓她單獨一人吧!」雖說不管,
還是一直暗示著他。
他低頭瞄了她一眼,瞧她分明就是硬要他收留羽紅,再見羽紅苦苦哀求的份上,他
還能狠心的拒絕嗎?雖然極度不想再招惹任何麻煩了,可雷鑰一雙小手死命地抓著他的
手臂,眼神也有著祈求。
這樣,他如何再說不呢?
他靠近雷鑰的耳旁,在她的耳旁吹拂著說︰「這事兒,以後你可別後悔。」
她一听,馬上搖了搖頭,再往羽紅那頭看去。「羽紅姑娘,我家夫君說你可以跟著
我們了。」
羽紅听,馬上連嗑了三個頭。「謝謝夫人、爺兒。」
「羽紅姑娘你就別再多禮了,夜深了,該睡了。」雷鑰說完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呵欠,
將自己又揉進韋睿的懷里。
羽紅用力點點頭,爬回草堆里頭,身子緊縮成一團,側躺在草堆上,臉上帶著笑容
閉上雙眼。
韋睿對雷鑰真是無可奈何,對于她的要求,他似乎愈來愈不能拒絕了,一次又一次
的給他惹禍上身,他竟然還無關緊要任由她去。
看著她一張愛困的小臉兒,躺在他的胸膛里,他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烏黑的綢發,另
一手丟去樹枝,將她緊緊的摟入懷里。
她好軟、好香,令他放不開手。他靜靜看著她的睡容,嘴角又浮起笑容,看著她,
心里頓時填滿了滿足。
☆☆☆
夜更深、更沉了。
除了遠邊幾處狼嗥聲,再也听不見任何聲響。
只是,雷鑰卻睡得極不安穩,在半醒半夢之間,她只覺得耳邊傳來一聲聲痛苦之聲,
像是在呢喃、像是在夢囈。吵得她實在難以入睡。
終于,她睜開眼簾,發現自己睡在某人胸膛里頭,一雙鐵臂環繞在她的腰際,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