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他蹲了下來,想要月兌去她的繡花鞋。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著實讓她嚇了跳,直喊著︰「你……你要做什麼啊?」
「別叫,讓我瞧瞧。」他硬是褪去了她的繡鞋,當他的大手一觸到她的腳踝時,他
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踝骨腫了一大包,大手一使力,便讓她哀叫連連。
「你好壞、好沒人性啊!」她的眼眶已迸出了淚水來,小手直往他的大手打去,他
的力道快讓她痛暈了過去。
韋睿仔細一瞧,腳踝上果然腫了一大塊。他眉糾得死緊,為什麼她不開口說她的腳
在疼呢?
忍不住,他看了她一張痛得齜牙咧嘴的痛苦模樣,放輕了力道。
「很疼……」終于,淚水落了下來,只是小嘴還拼命的抿著。
早知道她就不遣走馬夫了。雷鑰哽咽的哀泣著,讓自己落得如下場。
就當韋睿想要背起她時,突然一陣女人的尖叫聲,二人不約而同往右方看去,見到
二大漢正欺負一名弱女子,而那名姑娘則是拼命、拼命的跑,跑到韋睿及雷鑰的面前。
「夫人、爺兒,請您你們救救奴婢好不好?」女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泣著,
雙膝跪在哀求。
雷鑰本就是善良之人,一見到那名哭得淒慘無比的女子,她便軟了心。「姑娘,你
別哭,你是怎麼了?」
「夫人……」女子回頭望了那二名死命追上來的大漢,嚇得躲在雷鑰的身邊。「奴
婢本是慕家莊的人,可是慕家主子見奴婢長得清秀,便要奴婢當慕家主子的十九小妾,
奴婢不從,便逃出來,可是慕家主子一生氣,便要人追回奴婢。」她哭著說︰「夫人你
行行好,別讓奴婢被他們抓回去!奴婢不想當十九小妾啊!」
韋睿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揉著雷鑰的腳踝。
雷鑰听了,惻隱之心又油然而生,她看到二名大漢凶惡的樣子,便對著韋睿說︰
「你幫幫她不好?她好可憐,被逼當人家的小妾呢!」跟她的情況差不多,都是被人硬
逼上轎。
韋睿冷眸望了那女子一眼,替雷鑰穿好繡鞋後,便將她輕拉了起身,讓她跌入自己
的懷里。「這種閑事別管。」他冷漠的說著。
「夫人、爺兒!」女子一听,哭得更大聲,拉著雷鑰的裙角。「夫人,求求你別見
死不救……」
是啊,她哪兒能見死不救呢!「你不救是不是?那我救!」雷鑰氣呼呼的推開他,
一跛一跛的護在那名女子的面前,一雙大眼瞪著眼前的二名大漢。
「你們想管閑事是不是?」其中一名拿著大刀的男子開口,惡狠狠的瞪著雷鑰。
「是想管。」雷鑰沒好氣的回話,雙手張開護著那名女子。
「那就別怪我們也拖你下水了。」二名大漢對視一笑。「瞧你也長得也白女敕白女敕的,
應該可以額外賣個好價錢。」
雷鑰一听,噘著小嘴兒。「你們這些惡人,眼里沒有王法啦?」
「王法,我們就是王法!」說完,便想往雷鑰的身上撲去,拿著大刀的男人,突然
被一只大手給抓住了。
他回頭看去,發現一臉殺氣的韋睿正對他怒目而視,嚇得手有些顫抖。
這氣勢,可不是平常人所能表現出來的。
韋睿手一扭,便听到骨頭跟骨頭間的摩擦喀啦聲,疼得那名手拿大刀的男子,哀嚎
著松月兌了手中的武器。
哦哦,沒想到他這麼厲害呢!雷鑰看傻了眼,發現韋睿真是深藏不露。
「放手!」另一個赤手空拳的大漢大喊著,想沖上前制止韋睿的動作。
韋睿眼一望,腳尖勾了掉落在地上的大刀,微一使力,便將地上的刀尖拾起,刀背
直往沖來的大漢頸上飛去,大漢大叫一聲,便抱頭蹲了下去。
至于他擒拿的那名大漢,也因為疼痛,身子滑了下來,他手一松,便讓大漢跌到地
上,且哀叫連連。
這一幕,讓雷鑰看得是目瞪口呆的,沒想到他的身手竟如此矯健,瞧他一副意氣風
的模樣,頗有江湖人的味道。
天,她開始崇拜他了。
「滾!」未了,韋睿冷聲的命令,有著深深的警告。
二名大漢落荒而逃,只留下那名被追趕的姑娘。
「謝謝夫人、爺兒。」女子連忙道謝,一雙細長的鳳眼溜了溜,眼淚也收了回去。
「不謝、不謝。」雷鑰揮揮手。「反正我家夫君厲害,不將這點小事放在心里的。」
她大言不慚的說著自動韋睿給冠上了「夫君」之名。
韋睿完全沒有反應,只是蹲在她的面前,以背部對著她。「上來吧,咱們還再趕
路。」
雷鑰看見韋睿如此體貼的動作,心里大為感動,原來他對她是好的。
她沒說話,上了韋睿的背,身子緊緊的貼著他的背,感受著他的體溫。
至于那名女子,則是走到他們的旁邊說著︰「多謝爺兒及夫人了手相救,奴婢叫羽
紅,從今之後,奴婢便跟夫人及爺兒了,以報爺兒及夫人的救命這恩。」
「不用了,從現開始你就是自由之身,不用跟著我們。」她對羽紅笑著,笑顏中有
著天真。
「可是奴婢沒有安身之處……」羽紅哽咽了起來,細細的淚水又滑了下來。
「喂,人是你救的,你說是怎麼辦啊?」雷鑰將麻煩推給韋睿,如蘭的氣息吹吐出
在他的耳旁。
韋睿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邁開腳步,背著她直往前方走去。
「喂,別這麼冷冰冰的樣子嘛!」她拍拍他的肩頭,沒好氣的說著。
「別管她。」終于,他冷漠的開口。
「可是總不能將她丟下去吧!她一個姑娘家……」雷鑰嘟著桃紅嘴,責怪他過無情。
他還是無語,就連一眼也不想看羽紅一下,只顧趕著自己的路。
在天黑之前,他得找個地方落腳。
至于羽紅則是沒有多說一句,安安靜靜的跟在他們後面。
而雷鑰則是有時候則會回頭看羽紅一眼,擔心她的安危。
☆☆☆
夜深,四周傳來陣陣狼群的低嗥。
雷鑰第一次听到這種叫聲,身子不禁瑟縮著往稱草堆里去躲去。
來不及趕到城鎮,韋睿只好在野外找一間破廟落腳。
韋睿用廟里的一個舊木盆,汲來了干淨的水,來到雷鑰的面前,為她月兌去了繡鞋、
褪去了羅襪。
右腳踝腫了一大塊,他先是撕下自己的衣角,將長碎布濡濕之後,擦拭著她的腳踝,
再拿出剛從外頭摘來的草藥,用石頭搗爛,便敷在她的腳踝上。
一陣涼意從腳踝竄起,可卻是極為舒服的感覺且見他動作極為輕柔,一股感動迎上
心頭。
平時的他雖帶點冷漠,可是對她的照顧卻是無微不至,總不讓她餓著、冷著,就連
現在腳疼,也親自為她上藥。
他只是冷酷了一點,事實上他是很關心她的不是?雷鑰傻傻地望著他笑,一張笑臉
好甜、好甜。
上完了藥,他抬眸迎上她的一張笑臉,瞧她臉頰旁有著深深的酒窩,更增添了她的
甜美。
不是絕絕之姿,可一張俏顏卻顯得動人,一雙亮燦燦的大眼閃著如星光的耀燦,那
桃紅小嘴笑嘻嘻的揚了一個弧形,令人動容不已。
他是否已經沉醉在她那春風般的笑靨下了呢?
韋睿不再多想,正要端起水盆往外走去時,待在門外的羽紅突然主動的接過他手中
的水盆,臉上有著嬌羞的笑容。
他淡淡瞟了羽紅一眼,並沒有將眼光多停留在她身上,將水盆交給她後,便又回到
廢棄小廟里頭,找了離雷鑰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用樹枝挑弄著火堆,讓冷颼颼的小廟里,逐漸溫暖了起來。
雷鑰透過火光望著他的側臉,發現他的五官深刻且端正,一雙眸子細長卻有著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