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在酒店里我可以賺更多的錢,何況Sandy姐已經教我很多服務客人的技巧,我需要多多練習才行。"
雲弄幽斷然拒絕,眸光里有著倨傲。
雖然她是逼不得已才如此踐踏自己,但總保有維持尊嚴的權利,至少她有權利選擇客人。
秦旭風壓根兒是她不想再踫見的人,Sandy就曾告訴過她"酒店無真情",酒店里的男歡女愛都不過是交易,只要動了情就是自殺,況且秦旭風這人太危險,她絕對踫不得。
雲弄幽怎麼也無法忘記,心中那抹突然其來的悸動,就在她望著他湛黑的眼眸時,她竟然會心跳個不停,整個人也跟著緊張,這些反應在在表明,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他視而不見,這樣的結論對雲弄幽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噩耗。
"練習?"
秦旭風微眯起狹長的黑眸,眼眸里的怒火更熾了。"你知不知道剛剛買你出場的家伙,可是商界里有名的性變態。"
"性變態?"
雲弄幽嚇白了小臉。上床不就是那天她跟他那般……難道還有別的花招?
秦旭風吁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跟他上了床,包準你三天下不了床,而且你還很女敕,那種老練的男人會玩死你。"
"這我不知道!但我有心理準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需要錢。"
雲弄幽低下頭,偷偷睇著秦旭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覺得秦旭風說的那些話,是出于關心而並非威嚇。
莫名的,雲弄幽心口又是一陣酸澀。雲弄幽真的不敢想象今晚若沒有他,她的下場又會是如何?
是遍體鱗傷還是殘破不堪?
"如果你真想找人練習,我已經是現成的金主,只要過了我這一關,任何男人你都無往不利,一百萬夠包養你兩個月吧?"
秦旭風特意以漠然、輕忽的語氣,隱藏自己不該存在的關心。她對他應該只有上的新鮮感,絕無其他情緒的成分在里頭。
"你棗"
他究竟怎麼看她?
雲弄幽瞪著大眼,秦旭風輕佻的語氣,徹底挑起雲弄幽的怒火。
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麼人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奴嗎?
從跟他第一次見面開始,他總是專斷地決定她的動向,從來不過問她的意見,就自私地決定所有的事,連同剛剛的突發事件,已經是第二次了。
酒家女又如何?情婦又怎樣?至少當酒家女,她還能保有尊嚴地選擇客人,一旦她成了秦旭風的情婦,她只能認命接受他的吩咐,這種失去自由的日子,不是比死還痛苦嗎?
"怎麼?嫌少?"
"那不是錢的問題,而是……"
她想要保留一點尊嚴啊!
"既然不是錢,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我就當你答應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待在這里,也不能到酒店去上班,這里空房很多,你可以自己選一間住下來。"
秦旭風交代完畢,隨即轉身準備走回自己的房間。
"你棗"
雲弄幽氣炸了,但轉念之間,雲弄幽想到秦旭風跟她談的那筆交易,只要兩個月的時間,她就能拿到一百萬。
她需要工作多久才能賺到一百萬?況且她還只要服侍秦旭風一個人,不用去擔心會遇上性變態,性怪癖的客人。
難得踫上這樣的好金主,她是不是該偷笑了?
雲弄幽深吸一口氣,將怒氣咽下肚。
"等等棗"
"你還有什麼問題?"秦旭風轉過身來。
她需要錢,因此她妥協了。"我白天的時候可以出去嗎?"
"當然!你放心好了,我這人還算有良心,除了酒店,你哪都能去,但前提是要跟我報備一聲。"
"我知道!那我先跟你說我明天要出門。"
"明天?去做什麼?"
"去辦一點私人的事。"
雲弄幽輕應了聲,避開秦旭風過于深入的追問。
"是嗎?"
秦旭風饒富深意地看了雲弄幽幾眼,發現雲弄幽眼眸里,有一閃而過的興奮光彩,秦旭風心里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但仍邁開腳步往房里去。
"嗯!"
看著泰旭風隱沒的背影,雲弄幽知道,未來兩個月,她必須學會怎麼跟一個霸道、極富自信、心思詭異難測的男人相處。
☆☆☆
便宜的餐點,樸實的布置,這間位在T大後方巷子里的簡餐店,一向是學生的最愛。每個月雲弄幽都會找一天,和僅小她一歲的弟弟在這兒吃飯相聚。
自從父母因車禍過世後,雲家只剩下雲弄幽以及雲尚言兩姐弟相依為命。
雲尚言第一次大學聯考失利,因而決定先去當兩年兵,當完兵後再考大學,果然不負雲弄幽的期待,順利考上一流的學府,也利用當兵期間所存下的錢繳付大學學費。
為了專心念書,雲尚言則是住在宿舍里,每個月姐弟倆才出來見面一次,彼此聊聊近況。
雲弄幽偶然得知弟弟最大的心願,是大學畢業後,到美國的MIT念工程方面的學科。
這間學校的理工科系不僅揚名國際,更是公認培養出世界一流的理工人才的所在,但因為學校是私立的,學費的花費上也需要一筆為數不小的數目。
而且這間學校的入學資格極為嚴格,每年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精英,想要爭取這些為數不多的名額,而弟弟在前幾天,就接到了入學通知,所以不管吃多少苦、雲弄幽說什麼也要達到弟弟的心願不可。
眼看剩下幾個月雲尚言就要畢業了,因此雲弄幽得更加努力存錢。為了賺更多的錢,雲弄幽毅然辭掉茶神小棧微薄薪資的工作,選擇下海到酒店當公關小姐。
到酒店賺錢的事,雲弄幽當然是不可能讓雲尚言知情的,對于自己的職業,雲弄幽也一律宣稱,自己是某間企業的秘書,關于這一點,雲尚言倒沒起疑過。
"姐!你最近是不是太過疲勞?你的黑眼圈都浮出來了,早知道我就……"
雲尚言細細端詳著一個月未見的雲弄幽,相當關切她的身體狀況。
畢竟現在的他並沒有工作能力,只能仰賴姐姐的資助,有時回想起來,雲尚言甚至會懷疑自己選擇念書,是不是對雲弄幽太過殘忍了?
雲弄幽急忙忙打斷雲尚言的自責之詞。"工作忙了點,沒什麼,你念書比較重要,反正我也不會念書,去工作也好。"
雲弄幽笑著安撫雲尚言愧疚的情緒。
雲弄幽相當在意雲尚言的一切,對雲弄幽而言,她與雲尚言並不單是姐弟這麼簡單,更多的時候像是朋友,由于年齡相近,兩人可說是無話不談,在父母雙亡後,姐弟倆的情誼更加密切了。
雲弄幽知道雲尚言對于自己出外工作,供給他念書的事一直耿耿于懷,但她寧可自己辛苦點,讓擅長讀書的雲尚言能讀出個好成績來,這樣她就能不負父母親的托付,這一個目標,始終是雲弄幽努力的方向,為了雲尚言,她吃再多的苦頭也無所謂。
"姐!你現在還是當秘書嗎?老板對你好不好?會不會欺負你?我听朋友說很多老板都會性騷擾女員工,我實在很擔心你。"
"阿言!你放心吧,姐過得很好,只要你好好念書,我就沒什麼好牽掛的。"
雲弄幽心虛地笑了笑。
她哪有什麼能力去應征秘書,她只能利用女人最原始的本錢去賺錢,不然她根本一無是處。
至于老板?秦旭風算嗎?
想起秦旭風,雲弄幽也憶起今天早上的情形。
一大早,秦旭風早出門上班去了,秦旭風不僅幫她準備好早餐,還準備了一副鑰匙給她,好讓她能自由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