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羅剎?」杜非凡一陣雀躍,難不成自己苦等多年的大魚總算要上勾了。
「啊……」
殘心……原本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氣的映灕,听到鬼羅剎三個字,猛然驚醒,他來這里了……殘心……為什麼要來……難道……他是來救她的,不可能……她背叛了他……映灕再度癱軟下來。
「很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管死活,人都給我抓來,必有重賞。」
杜非凡猖狂的笑聲在地牢內格外令人心驚。
「放了他……」映灕虛弱的出了聲,她只剩下一口氣了,沒必要把谷殘心一塊牽進來送死。
「放了他……哎喲!情郎來了,不舍啊,反正現在也用不著你了,鬼羅剎已經乖乖束手就縛,你可以準備死了。」
杜非凡放下掌心把玩的青龍玉磐,拿起一旁的長刀,慢慢的走向映灕。
「我早就認為我會死……要動手,不必客氣。」映灕吐出血沫,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只是愧疚了爹娘,沒能幫家人報仇。
「映灕……你很聰明,懂得用這種方法靠近我,原來你就是那個被我滅門的紫家人啊,哈哈哈……我記得你的大姐跟二姐好像都死在我的榻上,對了,好像還有你娘啊……難怪第一次見到你……我覺得眼熟,只是我以為你早就死了,沒想到卻還活著,還想著找我報仇。」
杜非凡一字一句的說出映灕內心最為悲痛的記憶,沒錯……她一直都知道她姓紫,不過名已經忘了,她怎麼逃過那場劫難的,自己也是完全沒印象,不過很清楚一件事,就是要找杜非凡報仇。
「哼……到現在才知道……也太晚了……咳……咳……」
映灕無力的撐開眼皮,眼角還留有未干的血漬,往事歷歷如在昨日,而喪親之痛,依舊盤據在自己的心房,可惜……竟然無法手刃殺親仇人。
「哈哈哈……很可惜,你也要跟他們一塊兒去作伴了,也該感謝我成全了你們一家子。」
杜非凡拿起長刀,在映灕身邊比畫著,思索著該由哪里下手。
「要殺就殺……不要拖……拖……咳!」
猛然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映灕知道,即使不用杜非凡動手,經由這些時日的折磨,她也不可能活了,殘心……殘心……不要來……快走……殘心……即使臨死的當頭,徘徊在映灕腦海中的不是早已模糊的親人,而是谷殘心那兩泓深情的眸光。
「哈哈哈哈……受死吧!」杜非凡將刀尖抵著映灕的月復部。
「踫!」
緊閉的木門陡然被踢翻,還滾落了方才來報訊的侍衛長的尸首。
「誰?」
杜非凡轉過了身,這才發覺是原以為早死在自己手下的谷殘心。
「鬼羅剎……」
比殘心好不容易才打退了庭院中的侍衛,發現地牢前的走道上盤據著更多的衛兵,料想賊人頭子肯定在那,果然不出他所料,只是沒想到,映灕跟杜非凡不是在里頭逍遙,而是……望著近乎死絕的映灕,一陣心痛貫穿了谷殘心的心口,她為什麼會在這里……又為什麼會……即使殘忍如谷殘心,未曾如此凌虐過人,何況是一個女人。
還不及理清思緒,谷殘心知道必須先救下映灕,不然她撐不了了。
「非凡少爺是嗎?讓我來領教領教!」
怒氣急速攀升,陰邪的殺氣更顯得一身黑的谷殘心更為詭譎與鬼魅。
「殘心……不要……你打不贏他……」
映灕勉強自己撐開逐漸閉上的眼,拼命要阻止谷殘心的妄動,映灕深知杜非凡一身武功極為邪門,不擅長暗招的谷殘心絕對會吃大虧的。
「你的女人到現在還在惦念你,你該知足了,來人啊,上!」
牢房里還有十名武藝超群的精兵護衛著杜非凡,杜非凡壓根兒不認為傷痕累累的谷殘心會是他的對手。
「映灕……撐下去……」
比殘心忘卻了自己囤積已久的背叛情緒,雖不懂得事情到底是如何,只是……谷殘心知道,他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讓她離開自己。
「二爺!仇忌來幫你。」仇忌在望見了映灕的慘狀後,發覺自己做了該死的錯事,更是極力要幫谷殘心退敵,好救回映灕。
雙方人馬開始展開廝殺,杜非凡則是悠閑得在一旁觀望好戲。谷殘心、厄羅與仇忌不顧身上的不停滲出血來的傷口,依舊拼命揮刀殺敵。
「非凡……是嗎?由我來對你。」
赫然瞥見悠哉的杜非凡,谷殘心怒火中燒,無暇跟嘍羅玩鬧,索性將那些兵衛交給仇忌跟厄羅,而自己則獨挑杜非凡,無論如何,他都要為映灕爭一口氣。
「很好,我們的確該較量較量。」
杜非凡面帶笑容,抽出一旁的長刀,開始與谷殘心展開廝殺。
「鏘!鏘!」
兩人兵器互擊不斷的擊出火花,谷殘心拼出了十成的功力應戰,即使身體開始吃不消,谷殘心依舊不敢松懈。
「鬼羅剎……你這點勁只能玩女人啊。」杜非凡訕笑著,探出一爪,抓向谷殘心的心窩,想一舉要他的命。
「先有本事殺了我再說……」
比殘心劍招越發犀利,氣勁猛然十足,咬緊牙根,拼命的摧出自己體內殘存的氣力,無論如何,他都要殺了他。
「看來……你真有兩下子。」
猛然發覺谷殘心的攻勢逐漸壓過自己,杜非凡不敢大意,不愧是鬼羅剎,果然不同凡響。杜非凡開始掛彩,更不知谷殘心突發的力勁從何而來。
「二爺!我來幫你!」解決了一旁的侍衛,仇忌加入谷殘心與杜非凡的戰局,這在平時絕對是不容許的,不過映灕的情況不樂觀,不能再拖延下去,谷殘心只想趕快殺掉杜非凡。
「杜非凡……納命來!」
猛然一個虛弱的嗓音飄來,只見映灕手上拿著杜非凡要脅她的長刀,眼神憤恨的直往杜非凡的方向砍來,杜非凡……我一定要親手取你的命。
「灕兒……不要……快退……」
眼見映灕猛然沖來,谷殘心無心戀戰,只擔心她會遭遇不測。
「好機會!」
杜非凡眼看有個現成的月兌身機會,隨即將劍尖轉往映灕的方向,迅速打掉映灕手上的刀,一個轉身,隨即將映灕壓制在胸前,反而鉗制了谷殘心等人的行動,一切的形勢改觀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灕兒……不要傷她……」
「殘心……對不起……對不起……杜非凡這狗賊……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不然我不甘心……」
映灕預料可能會有這樣的結果,不過她依然不後悔,不過可能會苦了谷殘心。
「哈哈哈……到頭來我還是最大的贏家,鬼羅剎……我不得不佩服你,你還真有本事殺光我的人,真有你的,不過下次可不會那麼簡單了。」
杜非凡將長刀握在離映灕月復部三寸的地方,如果稍有不對,只要一刀進去,保證嗚呼哀哉。
「把她還給我,我不傷你。」
比殘心發覺映灕的氣息越來越薄弱,生命隨時都有消失的可能,想到這里,他更是一陣心痛,為什麼要讓這麼殘忍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你當我是傻子嗎?這怎麼可能……讓開……快讓開……」
「殘心……我的身心都是你的……從來都沒變過……」
虛軟嗓音飄然而出,映灕已經沒有多余的氣力說話了,猛然望見了自己身前的刀子,想起了一個自己絕對能報仇的方法。
「灕兒……不要……不要……」
「啊……杜非凡……我死也要拖你一起死……」
映灕使盡全力,兩手緊握住犀利的刀刃,猛然往自己的月復部一推,鮮血隨即狂泄而出,映灕忍著最後一口氣,最後的一絲內力亦是不放棄地將刀刃直直推進了自己與杜非凡的身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