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中了藥啊,看你全身熱得難受我才大發慈悲的勉強救了你。」
「藥……」
戚雪霓一張小臉由紅轉紫,明顯的郁積了相當份量的怒氣等著爆發。
「那些琴譜都是婬樂,就跟藥有一樣的作用,我還以為你把持得住。」
比殘焰譏諷的訕笑,不同于以往的,他的瞳眸里多了幾許柔情與憐惜。
「哼,我又沒拜托你救我,你就讓我熱死算了。」
戚雪霓憤恨不平,那時候自己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全身又熱的要命。說得好像自己很下賤的樣子,戚雪霓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
「別氣嘛……」
一把拉住急欲果身離去的戚雪霓,她肯定是氣昏頭了,才會光溜溜的想離開這里,憐惜的拉住人兒,適度的力道,讓戚雪霓仰躺在谷殘焰的懷里,谷殘焰再次以纏吻化解戚雪霓的熊熊怒氣,原本緊繃的戚雪霓,頓時像是軟化的棉花糖,依戀的沉醉在谷殘焰的深吻里。
暫時將煩人的國仇家恨拋至一旁,現在的谷殘焰只想狠狠的愛上威雪霓一回,一回就好,他就能鐵下心腸對待她……
第七章
餅了十余天,谷殘焰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夜殘樓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以前老是排斥見到他那雙簇著邪惡之光的寒瞳,可是現在戚雪霓卻是有種寂寞的感覺,谷殘焰已經不限制戚雪霓的行動,整個孤岩島任由她逛。
真是的,他是個糟糕透頂的男人,她怎麼會不自覺時時牽掛著他,甚而眷戀他那溫熱的懷抱,他八成對她下了蠱毒。
戚雪霓托著香腮,這幾天沒人招呼她就算了,連個可以說話吵嘴的人都沒有,真是無聊,戚雪霓模模懷中的絕藝琴,如果能用這張琴彈琴給懷大哥听不知他會有多高興……
這麼久都沒見到他了,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無聊至極的戚雪霓只好撫著琴弦,有一搭沒一搭的彈著,紓解心中的苦悶。
「戚姑娘。」
「媚兒?」
只見媚兒拄著拐杖,費力的一步一步的拐向戚雪霓的方向,媚兒的雙腳因熱水之因,已經不復重前的滑女敕,因此穿著密不通風的棉裙將自己的一雙險些燙爛的腳裹封著。
「戚姑娘……一直沒跟你親自道聲謝,若不是你救了我,恐怕我這兩條腿早廢了。」
媚兒素著一張容顏,相對于前些日子的濃妝艷抹,與頤氣指使的模樣,簡直成了好人一個,看著媚兒被熱水燙傷的腳,戚雪霓一陣愧疚感襲來,其實自己與媚兒沒真正的結過怨,卻把事情搞成這樣,這也不是自己所樂見的。
「媚兒姑娘……很抱歉先前和你處得不愉快。」
「沒關系,是我錯在先,不過還好有你的求情,島主已經原諒我了。」
「他……原諒你了?」
那個人有那麼好的心腸嗎?看著別人的腿泡在滾燙的熱水里,竟然眼楮眨都不眨一下,好像司空見慣似的,他為什麼不拿上次幫我涂的草藥幫媚兒上藥,戚雪霓不自覺鎖緊了柳眉,愛上這麼殘忍的人……好像……
「戚姑娘……戚姑娘……」
看著戚雪霓兩眼呆滯的模樣,媚兒搖搖戚雪霓的衣袖。
「什麼?他原諒你了是嗎?恭喜!抱喜!」
戚雪霓搪塞對話,根本搞不清楚媚兒到底有沒有說這些,哪會愛上……她怎麼可能會愛上那個……好吧!一點喜歡而已……
「戚姑娘!島主吩咐我來交代你一些事!」
「媚兒!怎麼島上的人好像都走光了,他……去了哪里?」
「島主有事忙,並不是有意冷落你。別害羞,你和島主的關系,大家都知道了。」
「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別害羞了,說正題吧,這是島主要我交給你的鑰匙!」
「鑰匙?這是哪里的鑰匙?」
戚雪霓接過鑰匙,在手上把玩著,這鑰匙還真是特別,歪歪曲曲的,應該不是普通的鑰匙。
「這是放這絕藝琴的地方。」
「媚兒……你是說那間房間嗎?那……」
那間房間不是不能隨便進去嗎?他怎麼可能會把鑰匙給她?「擅自進去,格殺勿論。」他都說這麼恐怖的話了,怎麼可能讓她進去。
發現戚雪霓面露狐疑,媚兒趕緊澄清。「戚姑娘!你和島主的關系特別,那是島主最寶貴的地方,當然會讓你進去。也只有你,其他人還不行呢。」
「這樣啊……他要我去那里做什麼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有你喜歡的東西,島主才會叫你去看。」
「到底是看什麼?」
「快去吧!」
媚兒語帶玄機,跛著步伐一步一步離開,戚雪霓呆望著鑰匙,好奇心越發熾烈,那不過是間長滿蜘蛛網的地方,他為什麼要如此寶貴呢?既然他要她去看看,她就去看看。
經過長廊,走至盡頭,戚雪霓總算到達了,應該是這間吧,拍拍門板,頓時散出一堆的灰塵。「天啊!好髒的地方。」戚雪霓將鑰匙準確的插進鑰匙孔,果然是這鑰匙沒錯。
「喀!吱!」厚重的門板應聲開起,里頭頓時飄散出濃重的霉味,與潮濕味,除此之外,房間的位置好像是特別選的,戶外的陽光照射不到,里頭一片黑暗,放眼望過去簡直是要深入一座黑洞。
「好可怕……」還是下次再來好了!
正當要轉身離去的戚雪霓還是忍不住好奇心,一腳踩進深沉的積塵中,陷入一個明顯的腳印。「那里好像有燭火的樣子……」
戚雪霓慢慢的移動至燭火邊,將燭火燃起,黑暗的斗室這才大放光明,映入戚雪霓眼前的是一排木櫃,上頭擺了相當多的書籍。
「這些是什麼?」
戚雪霓將燭火移近書架附近,「神鳥闕」、「望風歌」、「悲引」、「落神女」、「戲獅曲」……
「戲獅曲……天啊!」這里竟然有戲獅曲,那是失傳百年的琴譜,還是縉烯大師為絕藝琴與嘆古琴所做的琴譜,古書上寫的真有這麼一回事,這麼說這里應該還有其他更珍貴的琴譜才對,慌亂的找了一陣子,戚雪霓內心不停的上下起伏,他為什麼會有這些失傳已久的琴譜呢?
戚雪霓不自覺被滿櫃稀有的琴譜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無暇去顧及黑暗的斗室只有她一人。
大略看完所有的珍貴琴譜,戚雪霓甚至想把所有的琴譜全搬回家,無奈數量太多只好作罷。
「這是什麼?」
偶然瞥見一旁的小木箱。「怎麼打不開,可惡!」戚雪霓費盡力氣始終打不開木箱,試試看好了……戚雪霓索性把鑰匙也插入狀似鑰匙孔的地方。
「喀!」小木箱順利開起。
「這些又是什麼,這個房間寶貝還真多……」
戚雪霓順勢將小木箱里頭的信箋一一拿起,這里該不會是記載神秘的琴譜吧,掩不住滿心的好奇,戚雪霓一一將信箋打開閱讀,一看到內容,戚雪霓險些昏倒,越看小臉越是蒼白,呼吸越是急促,甚而一雙小手開始冰冷,發著輕顫。
這些……這些……戚雪霓拿著手上的信箋,慢慢的念出信里的駭人內容︰
仲農吾兄︰
小弟展季恐不能與吾見一同上諫,實因時勢逼迫,小弟才不得不如此,吾兄何不放寬心胸,不與等人計較,相信皇上依然會倚你為重臣,小弟不才,恐遭等人的算計,不得已只好低頭,上諫一事萬萬不可,小弟不能,望吾見見諒,暫不與吾見見面,望來年春時,能與吾兄小敘一番。
切莫于此為敵,恐傷性命。
小弟展季筆
爹怎麼會、怎麼會跟孤岩島的人有書信往來,這個仲農又是誰?從沒听爹談起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戚雪霓心中頓時浮出一片不祥的預感。「他是捉你來償債的,不是擄你來作客的……」憶起厄羅當初提醒,戚雪霓內心更是五味雜陳,難道說這個仲農是他的爹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戚雪霓趕緊將小木箱上鎖,先前的那股新鮮感已完全淡去,二話不說趕緊溜出漆黑的斗室,地上因戚雪霓的慌亂留下雜亂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