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回頭,她便知曉身後忽然冒出來的人是誰,所以她一點也不害怕。
東方神撐著傘,站在她身後擋雨。
他剛繞到電視台接她,撲了個空,于是直接開車到這找她,循著查來的地址找出她住的房子,卻在孤燈下看到熟悉的背影。
她犧牲了三片火褪,細心的弄成小碎塊,看著小狽一塊一塊吃進肚子里。
東方神索性也蹲下來,瞟了又濕又髒的小東西,不禁眉頭淺蹙。
「你這樣會著涼的。」
他斜眼覷著她,她眼中晶瑩的淚光莫名揪緊他的心。
嘖!不過是一只狗罷了,何必搞得這麼離情依依。
陶詠然無視于他的存在,只是靜靜盯著瘦弱的小狽。
懊死的,這只狗的吸引力會比他大嗎?!
東方神眉心逐漸攏聚陰霾,一把拉起她,讓她面對他。
她小小的臉寫滿憂傷,古典味十足的鳳眼蘊藏著下知名的愁緒。
這樣的她虛荏蒼白,和箱子里被遺棄的徹沒什麼兩樣,讓他想擁人懷里呵護。
陶詠然卻別開眼,吃力的拎起塑膠袋向前走。
東方神起身憤憤地甩掉傘,低啐一聲,邁步追向她。
提著重物搖搖晃晃的爬上三樓,她已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尾隨其後的東方神,卻大氣都沒喘一個。
他接過袋子,牽著她的柔荑往上走。
他知道若不主動幫她,她是不會開口要求幫忙的。
抵達頂樓的鐵皮屋外,東方神的身分背景使她不禁覺得羞恥、自卑。
「你住這?」他的語氣有著不認同。
這里簡直比他家倉庫還簡陋,根本談不上所謂的生活品質。
听在她耳里像極了嘲諷,她的心抽痛了下。
她佯裝充耳末聞,假裝自己下在乎,低頭模索包包里的鑰匙。
「在生我的氣?」東方神一逕的發問。
陶詠然三緘其口。打開門,卻遍尋下著購物袋。
「找這個嗎?」東方神揚了揚手中的袋子,袋內發出聲響。
「請你還給我。」她伸手去搶,卻被他輕易制服。
他加重力道,把她勾入懷里。
她奮力掙扎,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
「還痛嗎?」東方神輕撫過她的右頰,像春風一樣溫柔。
她側著頸子,閃躲他的踫觸。
為什麼?他總是冶眼旁觀看她被侮辱,事後才來表達他的關心?
這男人明明就不在乎她,何必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她不稀罕他的同情!
陶詠然猛地意識到自己眼眶中的淚水,還有那股無以名狀的酸楚。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不可自抑的吶喊。
他的為所欲為,徹底打亂她的步調,讓她的生活不再平靜。
甚至,連她的心也開始搖擺不定……
她不能背叛男友,下能當感情的背叛者,她不行……
陶詠然不斷地告誡自己,絕下能被他的溫柔收買。
「我一直掛念著你。」他答非所問,低緩的聲調蠱惑著她的心。
她搖著頭,激烈的反抗。「放開我,放開……」她哽咽道。
「詠然……」東方神捉住她的肩頭,才驚覺她縴荏的身子顫抖得厲害。
即使已淚流滿面,她仍咬著唇,才不至于哭出聲。
她下容許自己在別人面前軟弱。
東方神粗糙的指月復滑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俊停在她的唇。
隨後,他的薄唇取代手指,深深含住她沾了淚的玫瑰色唇辦。
從沒有一個女人的雙唇,能敦他如此眷戀。
「嗚……」陶詠然的嗚咽全被他納入口中,反覆吸吮。
他反身,小心翼翼的將她壓在門板上,手中的塑膠袋落地,里頭的東西散落一地。
他一手捧住她的後腦杓,以舌撬開緊抿的唇,括搔著她的上顎,惹得她酥麻下已,另一只手則捧住她的臀壓向他,縮短兩人的距離。
「嗯……」陶詠然從喉嚨逸出細碎的申吟,腦袋一片空白。
他的唇轉移陣地,朝她的頸部進攻,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咬出一個個的紅印子。
「東方……」陶詠然忘情的喚著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對他毫無感覺。
他重回她嬌女敕的芳唇,她則一改常態的熱情回應他。
四唇相貼,進發出燦爛火花,令兩人暈眩。
東方神的手逐漸下安分的,罩上她胸前的渾圓。
陶詠然低呼一聲,迷離的神智清醒下少。「別……」
她企圖制止他大膽的冒犯,卻軟弱的沒有豐點說服力,反而有幾分欲拒還迎的味道。
他移開不規炬的手,深邃炯亮的黑眸,望進她情波流轉的瞳仁,滿意的勾起迷人的俊痞笑容。
「詠然,告訴我,你對我的感覺。」他魔魅的磁嗓,誘哄著她說出真心。
她螓首低垂,回避他熾熱的目光。
激情褪去,現實的問題又一一躍入腦海。
彼此完全沒有交巢的生活形態、差距甚巨的身分背景,讓原本就沒自信的她益加自卑。
她悲哀的沉默著。
承認自己的感情並不是罪過,但坦承之後,又能改變什麼呢?
只要不給自己希望,就不會有機會失望。
「詠然,回答我。」東方神追問,內心的冀盼競如此濃烈。
他皺了皺眉,即使她的眼楮早巳泄露她的情感,但還是希望听她親口回答。
她無措的怔愣著,終究,還是決定逃避。
她顧下得散落一地的日常用品,打開門閃入屋內後,立刻落鎖。
進到屋內,她故意找了好多事讓自己忙,卻始終沒辦法靜下心來。
不論是門外的人、抑或是巷子里的小狽。
實在拿自己的心軟沒輒……她嘆氣。
猛地,屋頂上劈哩啪啦的轟然巨響,猶如萬馬奔騰、氣勢萬千。
由于是住在頂樓加蓋的緣故,一旦下起雨,雨滴打在屋檐上,她便能判斷雨勢大小。
再這樣下去,小狽會凍死的。思及此,陶詠然再也無法坐視不管。
匆匆忙忙的抓起雨傘,猶豫幾秒後敞開門一門外已空無一人。
沒時間細想,她以沖刺百米的速度跑到擺放紙箱的地方,紙箱已濕透,但小狽卻不見蹤影。
怎麼會?才沒多久的時間怎麼會不見了呢?
她既愧疚又難過,對著被滂沱大雨打爛的瓦楞紙箱,忍不住抽噎,淚水和著雨水滑落。
傾泄而下的冬雨,伴隨著刺骨冷風打在她身上,卻怎麼也比不上她心房的零下溫度,凍傷她脆弱的心。
第七章
陶詠然像往常一樣搭著公車,再轉乘捷運到電視台上班。
從捷運站走到電視台大樓,短短三分鐘路程,她已打了不下十個大噴嚏。
一進到辦公室,立刻馬下停蹄的出外采訪新聞,由于時間緊湊,她只胡亂在路買了塊面包、一瓶鮮女乃充饑。
但她打噴嚏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頭也越來越沉重。
趁著采訪空檔,她翻開隨身的記事本查看行事歷,赫然驚覺傍晚六點,要到帝王飯店采訪臨時決定參加偶像劇演出的珍珠。
劇中的主角,除了她之外,她的男友顧鎮璋亦有吃重的戲分。
據說,這是神撮合的。
哀著發燙的額頭,陶詠然無奈的嘆口氣。
時間一分一秒消逝,眼見六點已近,她卻絲毫沒有移動的意願。
身體的不適,讓她想任性的回家蒙頭大睡,但責任感又督促著她下能缺席。
兩桐權衡下,理性最終還是戰勝私心,陶詠然強打起精神驅車前往帝王飯店。
鎊大媒體記者皆踴躍出席,記者會會場座無虛席。
陶詠然別上「下道德生活娛樂台」的記者證,在最後面的空位坐下。
約莫五分鐘後,主持人二介紹劇中人物出場。
不消說,壓軸當然非珍珠莫屬。
她全身上下的行頭皆是超級名牌——YEN,與她絕艷的容顏相得益彰,一出場就迷倒眾人,閃光燈此起彼落,形成一道強烈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