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習不習慣的,反正就是一份工作嘛。」陰琦神情自若。
「可是你畢竟是女孩,做保鏢……」陳湘蘭一臉不舍,「不然,你跟他們商量看看,看可不可以轉成文職?」
陰琦並沒有將父親無意間涌的樓子告知母親,所以陳湘蘭一直以為天武門現在仍很好心的照顧她們,還給女兒一份工作。
壓下心中的苦澀,陰琦掛上大大的笑容,安撫著母親,「媽,你別擔心啦!從小爸就教我武術,保鏢這份工作難不倒我的啦!再說,上班快兩個月了,我的拳腳功夫可是一次都沒有機會施展過,反而是做了一些雜七雜八的瑣事,所以我看呀,我已經是變相小妹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陰琦點點頭。
「那就好上陳湘蘭安心地笑了。
母親溫柔的神情,證明了她的安撫奏效了,同時也讓她心中的苦澀、郁悶,有了片刻的杼解。
陰琦閉上雙眸,仰頭伸個懶腰,「嗯,這里的空氣滿好的!」
「是呀!」學女兒一樣閉眼仰頭,深吸口清新的空氣。
望著母親安逸的神情,陰琦覺得她所有的犧牲都值得了,雖然母親臉色還是很不好,但至少情況已經穩定了。
這真的要歸功于天武門的總醫生,也不枉她……甩甩頭,不願想起自己所付的代價,她看看越來越熾熱的太陽,「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回病房,然後陪你吃完中餐再走。」
「這樣趕得及上班嗎?可別遲到了。」陳湘蘭不希望女兒為了陪自己而誤了正事。
「放心。」
拋開復雜紛亂的心思,陰琦沿路跟母親話家常地往病房走去。
天武門總部
在一間偌大的房間里,坐著一個俊朗的男人,當他看完手上的資料後,冷冷地問道︰「這就是你再三催促我回來的原因?」
身處在暗處的歐陽訣,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其實他不是很願意承認。
但天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對勁,竟沖動地連下十二道金牌,急急將這個伙伴給召回來,只為了讓那個女人受到最好的武術指導及學到最完善的近身防備術!
而且到了此時,他的想法依然如此。
「一個女人?休想。」謝雋沒浪費時間考慮,直截了當的拒絕。
「紅武堂也有女門員,而我也不是第一次送異性到你那里受訓。」
不同于伙伴的火氣,歐陽訣好脾氣地指出事實,然後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畢竟……那個惡質的人是他。
「可是有資格讓我親自訓練的女人,卻屈指可數。事實上,目前只有一個,而這個……」揚揚手上的檔案夾,謝雋嗤之以鼻地道︰「連邊都沾不上。」
歐陽訣一听,僅是揚了揚眉,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仿佛他早料到會這麼說似的。
「別忘了,我半個月前才幫你一次,要你還個人情,不算過分吧?」他無所謂地開始討起人情。
這個不費工夫得來的人情,起因于謝雋的指定未婚妻離家出走,而他很幸運的,剛巧有藍武堂的兄弟在第一時間內掌控她的行蹤。
聞言,謝雋低咒了幾聲。
「別告訴我,我底下的人沒有一個有資格當她的指導老師。」他不耐的說道。
「我只要你。」歐陽訣這次的口吻中多了一絲堅決。
謝雋再次瞪著歐陽訣,不過雙瞳中盛滿了若有所悟的光芒,「看來不只我老頭挑對媳婦而已。」
簡單的一句話,讓從頭到尾笑意不離口的歐陽訣,再也撐不了唇角的彎度。
他皺起眉頭,「一點也不好笑。」說罷,他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間天武門總部的監控室。
望著被伙伴合上的門板,謝雋將視線移回手上的檔案來,他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微笑。
不好笑?
他有在說笑嗎?呵!大伙走著瞧吧!
見過母親心情甚好的陰琦,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踏進公司的大門,與守衛點頭打過招呼後,她很快的走到電梯前。
由于這個時間正值中午用餐時間,故有許多人都跟她一樣在等電梯。
「陰小姐,吃飯了嗎?今天地下室的餐廳沒開伙耶!」門員甲熱情的開口招呼。
「是呀、是呀,如果你還沒有吃的話,這個魷魚羹面先給你吃。」門員乙說著說著,就將手上的食物遞到她面前。
「不用了,謝謝!我來這之前就吃過了。」陰琦掛著笑意連忙搖手拒絕。
由于來天保已經近兩個月,再加上以前她經常與父親在地下室運動的關系,所以對于在這上班的天武門員,她多多少少都認識。
基本上,他們都蠻熱情、蠻好相處的,而且對她還不錯,每次遇見她,不是噓寒問暖,就是將手上的食物分送給她。
「這樣啊,那吃水果吧!這個季節的橘子粉甜的啦。」門員甲將手中的袋子拉開,不等她的反應,就塞了兩顆到她手上。
「謝謝!」已經有好幾次經驗的陰琦知道,自己是推辭不了他們的熱情的,遂點頭道謝。
「伯母的病有比較改善了嗎?」門員丙突然插話進來。
「怎麼?陰小姐的母親病了嗎?」門員甲驚訝的問道。
「對啊!听說是心髒玻」門員乙迫不及待地將這消息告知周遭的好奇門員。
而一旁的門員丙亦在那邊點頭,證明伙伴所言非假。
「你們怎麼知道?」大伙紛紛靠攏,一副準備話八卦的姿勢。
「哎呦!就是上上個禮拜嘛!我不是出車禍,住了三天醫院嗎?」見眾人點頭表示對此事有印象之後,他才再開口︰「我就是在那時候,踫見陰小姐去看她母親的啦。」
「我也是去看他的時候,在醫院遇到險小姐的。」門員丙亦開口說出自己的消息來源,將視線轉向主角。「啊陰小姐,你剛剛還沒說,伯母出院了嗎?」
陰琦搖搖頭,「還沒。」
「還沒?那真的是很嚴重耶!都住院那麼久了。」
「對呀,很嚴重耶!」一堆人附和著。
「我看啊,要請我們總醫生去看看比較好喔。」
「笨!陰小姐是什麼人呀?她在訣爺身邊耶,總醫生一定早就去看過了,還用得著我們去請嗎?」
「就是說嘛,我看呀……」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就連電梯下來了又上去,都還渾然未覺地繼續討論著。
其實他們最終的目的,只是想要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幫助她的,這教她感動不已。
听了一會他們熱絡的建議後,正當陰琦想開口多謝他們的熱心之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卻快她一步地從大家的背後傳了過來,同時也讓她倏地僵直了背。
「天保要倒了嗎?」
歐陽訣其實已經站在他們後方有一會兒了,但是前頭的一群雄性只注意到他們當中的惟一異性,而那個女人亦花枝招展地在他們當中飛舞著,看似樂此不疲。這讓他心中起了莫大的不悅,驀地,他想起了早上謝雋的一番話「訣爺。」所有人聞聲,回頭恭敬的招呼道。
看見他佇立在離大門不遠的地方,陰琦在心里拼命要自己放松僵直的背脊,控制臉上的神情,不要因他的出現而有任何的情緒。
歐陽訣的臉色變得陰鷙,他邁開步伐向前走,然後在她的身邊停下來,「怎麼大伙那麼閑,不用做事?」
平淡無溫的語氣里,雖沒什麼火焰,但光那冷峻的表情和他身後展立擠眉弄眼的警告,某些機靈的兄弟,開始拉拉身旁的人,走的走、跑的跑。
沒幾秒的時間,整個大廳除櫃台值班的人員及展立外,就只剩下陰琦了,霎時,原本熱鬧的四周,靜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