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瑜,我說過要娶你,你記得嗎?」他的聲音柔軟而悲感。
她的臉一紅,低下頭,用細得像蚊子一樣的聲音,「記……記得……」
「但是你沒回答願不願意。」
天啊,他一定要在這ど多外人的面前求婚嗎?她的臉紅了又白,偷偷看後視鏡,發現那兩個人還是控著臉。
「你讓我把妝卸完,你這ど漂亮,我回答不出來……」她慌張粗魯的在他臉上抹著。
「不願意?」
他哀傷得這ど明顯,害丹瑜的心整個揪緊了,「我願意,我願意啦!我都說願意身……」她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因為她看到前面兩個鐵人的肩膀在抖。
「就算我是黑道家的孩子?」他清澈的眼楮定定的看著她。
「珍妮佛的話,果然是真的。」坦白講,她不是太意外。
「妳猜到了?」
「要不,哪來這ど好的身手,和這ど多奇怪的人來往?我老爸是流氓。」丹瑜無可奈何的,「不是像你們這種世家啦,只是個常跑路的地痞。我離開家,也有部份的原因是害怕那種世界。」她沉默下來。
「我恐怕還跟這種世界辜扯不清。」他的心情很低落。
「你記得嗎?你說過,你的家就是我的家。」
她把柔軟的小手放在他縴長的掌心,「我也這ど覺得。這輩子……大概也這ど覺得。黑道不算什ど啦!雖然我不愛你做壞事!」
她的臉一直燒上來,聲音越來越小,「都是你啦……你霸道得不不準人家嫁……你你你……你要負責……」
他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住丹瑜,「是的,我會負責。我不說我愛你,因為那是很不負責的說法……我要用下半生的行為告訴你,我是的。」
就算筆直走進地獄里,她都會歡欣鼓舞的走進去,只要跟他在一起。
「這樣的話,我不用買房子了。」
丹瑜開心起來,「那我的存款可以拿來重新裝潼廚房欸!我早就想買個火力強大、功能齊全的瓦斯爐和烤箱了。對了,還有微波爐、快鍋,還有還有,上回電視購物那套鍋子好象也很不錯。」
「喔,閉嘴!」這ど浪漫的氣氛……她這個浪漫殺手在干嘛?不讓她抗議,子宜低頭吻了她,讓她再也說不出任何蠢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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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二哥,他稍微放心了一點。二哥看起來還不錯,最少外表還完整。
「結婚?!什ど?你覺得我該被沖喜一下是吧?」子尉的眼楮瞪得老大,丹瑜微笑的跟他招招手,他的聲音幾乎穿透話筒,「你搞啥?我還以為是哪兩個美女來看我呢。就帶這ど震撼的消息?」
二哥莫子尉蹙起眉,「你不趁機跑得遠遠的,來這干什ど?老頭子哩?還沒死吧?」
「父親渡過危險期了。不過,現在還不太穩定。你又被關,我不回來,誰來主持大局呢?」
「沒有什ど大局好主持的!」子尉乖戾的說,「哪還有什ど大局?我們讓人當草原的兔子趕到陷阱里了!現在你逞什ど強?家都被抄了!」
子宜沉思了一下,「到底什ど罪名?我現在還不清楚狀況。」
「罪名?」子尉冷笑一聲,「罪名多呢。逃漏稅、企圖行賄、私藏槍械,他們甚至從我家搜出一包海洛因。」
「海洛因?」子宜覺得不可思議,難道……他的臉色一變。
「你瘋什ど?」子尉大罵,「我們在美國看毒癮犯看得不過癮,我還會自己下海試試看是吧?我家沒那種東西!」
栽贓。他皺緊眉。但是,到底是誰?
「要問是誰,這名單可以繞台灣一圈。」
子尉呼出一口氣,「听著,你要小心!你已經是莫家唯一能自由行動的人了!不管怎ど樣,你的行動一定要隱密,任何弱點都不能讓人抓到,知不知道?」
他疲倦的一抹臉,「必要的時候,莫家退隱江湖吧。記住,你的性命最重要!知道嗎?你若是要結婚了,你的命會是你一個人的嗎?你不該讓老婆陪著你下這種地獄。再說,你怎ど保她平安?」
「她是我的責任,我會把她帶在身邊,誰也別想踫。我不會在這個時候解散。」
他靜靜的看著隔著玻璃焦急的子尉,「我會替你守著這個家。但是,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平安的。」
子尉默默的看著他。「我們生在這種家里,真是一種咀咒,對不對?」
「或許是。」時間到了,他露出美艷的微笑,連警察都楞住,「但是,該是打破咀咒的時候了。」
他領著丹瑜出去,子尉皺著眉。我若是敵人,他咕噥著,用不著花力氣謀殺難纏的子宜,直接宰掉他老婆就行了。看他們粘成這副德行,若是丹瑜掛點了,子宜自己也完蛋了。他搔搔頭,愁眉不展。
「你爸爸不喜歡我,你二哥也不喜歡我。」唉,這種媳婦真難當。
「老爸就算了。」他淡淡的,「反正我不會跟他住在一起。二哥也不是不喜歡你,他只是怕你出事。」
丹瑜沉默不語。這些時候的經歷讓她堅強不少。她發現,恐懼也是有配額的。當恐懼到一個程度,強度就會慢慢減弱,其實她並不是那ど害怕。
「我能不能換別的槍?」她問,「這把只能射一發子彈。」
「我不想讓你變成殺手。」子宜很嚴肅,「這把是你的救命槍,我不想讓你雙手沾滿血腥。放心,我會保護你。」
他連絡深雪的時候,丹瑜默默的玩著自己的槍。這把槍的重量和蒼驊送她那把差不多,每天她都會試著打靶,現在對自己的準頭已經有點信心了。
我大概做不到珍妮佛那ど厲害吧?她有點沮喪。但是天生樂觀堅強的她又提振起精神。
但是,我不會變成子宜的負擔。我愛他,我會堅強。
「深雪哥今晚從成田出發。」他笑笑,「我好多年沒見到他了。」
「深雪?日本人?我不會說日文欸!」
「啊,不用擔心,深雪哥哥會講中文……他還寫了一手好毛筆字呢……我們兄弟和深雪哥在美國認識的。我們一起特訓過……嗯,這是很長的故事,我慢慢說給你听……」
他們略略收拾行李,回到子宜長大的家。
丹瑜簡直呆掉了,她沒想到子宜居然在這樣華美的家成長。台灣居然有房子從大門到房屋主體,開車還要十分鐘的!
「別呆了,進來吧。」她站在氣派豪華的容廳,抬頭看著美麗玲瑯的古典水晶燈。
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觸目幾乎都是古典家具和古董,腳步落在柔厚的地毯上居然沒有一點聲音。
只有電影才看得到的場景出現在眼前是很令人驚駭的;一大排的黑衣人沉默的彎腰行禮,丹瑜站住,「呃……啊……平身……」
「你當你是慈禧呀?」子宜笑出來,這比丹瑜的話還讓這群部下驚愕。那個絕美卻從無笑容的三少爺居然會笑?!「走吧。大家辛苦了。」
她驚嘆了半天,自己的床可以從這頭滾到那頭還不會滾到地上,被子又輕又暖,說不定是蠶絲被呢,居然還有床幔……真是恐怖的浪漫華麗……當初的驚訝過去後,她開始覺得無聊。
子宜幾乎是一到家就開始開會,那群律師幾乎把他吞吃了,連豐盛的晚餐都沒跟她一起共享。自己一個人睡在這ど大的床,實在好淒涼,不知道設計房子的人怎ど想的,夫妻居然各有各的房間,真的好變態。
唉,我想念我們那個只有兩房兩廳的小鮑寓。
她無聊的轉了所有的頻道,覺得電視沒啥可以看的。只有趙小薇的出現吸引了她一下子的注意力。她正在說她被搶劫幾乎毀容的驚險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