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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含笑 第9頁

作者︰沈韋

謝金花?她會認嗎?不!她不會認,以她的個性,她不會那麼爽快就承認。

「你說再多都沒有用,傷害已經造成,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听到我姐姐懸梁自盡那一瞬間的感受,你永遠都不知道,當我曉得是我親手將我姐姐推入險境時,我是作何感想?你永遠也不會明白,在我姐姐性命垂危時,我爹、我娘和我哭著求她醒來時有多驚恐,深怕她就此離開。所以,在她醒來那一刻,我告訴自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我姐,我會永遠保護她!」在他十一歲那年,早已立下誓言。

听著他的敘述,慕容逸的眼眶不由自主發熱,他無法真正感受杜家人所受的煎熬,但,他听了很難受、很難受,心口悶悶的,沉重的令他說不出話來。

「而我爹娘也同時立了誓,會永遠保護我姐姐。我們不會將她嫁出杜家,因為我們知道外頭的謠言將她說的有多難听,我們不要她再受到絲毫的委屈,我們會讓她幸福快樂的。我警告你,不管你現在打的是什麼主意,最好不要再接近我姐姐,否則我們杜家上下都不會放過你!」杜雲飛才不管慕容逸是否懷有深不可測的武功,惡著聲警告。

「我明白你們想保護杜姑娘的決心,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當年的事,我真的一無所知。」他誠心誠意的看著杜雲飛。

「不可能!這件事,你們慕容家每個人全都有份,你別妄想推卸責任!」杜雲飛不願信他,他和慕容靖是一家人,家人之間豈會相互陷害?慕容逸想騙他,還早得很!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可我所言句句屬實,我也是直到今日才曉得當年事件的始末。」目前,最重要的是杜含笑,她受到的傷害太大,大概已經不敢相信外人,他該如何讓杜含笑重拾以往的笑容?

「我不會相信你的,總之,我的話已說完,我可以走了吧?」杜雲飛指了指閣上的房門,他可不想要開門出去時,又遭人用掌風給阻擋住。

「請!」

杜雲飛開了門直接離開,連看也懶得再看他一眼的走了出去,在走到門外時,他突然又回頭低道︰「別再去找我姐姐,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惡狠狠地撂下話,他這才放心離開。

杜雲飛離開後,慕容逸並不急著走,他坐在原位,內心百感交集,喝著已涼且苦澀的茶水。

腦海里不住想著擁有各種表情的杜含笑,想著,當初她是抱著何種心情懸梁自盡?

她一定很恨他!杜家上下沒人相信他與當年的事件無關,當時她一定在想,為何他要害她?明明她就要過門了,何以他不要她卻不肯明說,偏要以最殘忍的方式來傷害她?

煩躁的長嘆了口氣,假如他當時不要那樣沖動,可以將事情想的更清楚透徹,他們根本就不會中了慕容靖的奸計;甚至,他們可以揭穿慕容靖的計謀,還她清白,或許……或許今日很多事都會變得很不一樣,他們極有可能攜手共結連理,成為夫妻。

九年後的現在.恐怕已是兒女成群,過著人人欣羨的日子。

緊抿著唇,忿怒的眼眸凝視著前方,右手掌用力緊握著瓷杯,心中的怒焰加諸在脆弱的瓷杯上,沒半晌工夫,盛裝著涼涼茶水的瓷杯應聲而破,弄得慕容逸一手濕。

濕意令慕容逸回過神來,他低頭凝睇沾滿茶水的右手掌,再看著桌面上已遭他用內力震破的瓷杯,繼而想到謝金花與慕容靖兩人。

必于此事,他要如何去處理?

謝金花已經失去了兒子,他是否該把事情攤開來說,要父親做出明確的決定?謝金花一定不會承認她和慕容靖曾想出來的惡毒計謀,所以他一定得先找出證據來,不然,不管他說的再多,到了父親面前全都無用;他明白,以父親的個性是不會隨便懷疑家人,尤其是枕邊人。

但假如不說,杜含笑豈不是一輩子蒙上不白之冤?這對她而言一點都不公平,畢竟她是最無辜的。

「唉!兩難。」他對謝金花並未存有太多情感從小到大,他和謝金花母子總是各據一方,尤其在他母親去世之後,這樣的情形更為明顯;謝金花母子容不下他,他也看他們不順眼。

可是關于此事,他並不能依照個人好惡行事,這些日子,父親因慕容靖的死身子大不如前,把事情揭發開來,他怕對父親的健康會有影響。

「難啊!」他又長嘆一聲。

所需顧慮的事實在太多了,以往,在外頭行走,他要顧的不過是自己一人,現下,回到家鄉一切又都不同了,他不能再自私的只想到自己,也該為旁人著想。

證據……證據……事隔九年之久,究竟要上哪兒尋找當年的證據?

是了!他怎會忘了方才杜雲飛所說的緣由?是慕容家的家僕送了一封信到杜家給杜含笑,那麼,那名家僕不正是最有力的「證據」了!

而找到證據之後呢?逼謝金花承認所犯的錯誤?

他又陷入沉思,現下的情況不容他想太多,先讓他把那名家僕找出來再說吧!

「小二,送壺烈酒上來。」拉開門扉,他朝外頭喊道。

今日,他需要痛痛快快的醉一場,明日……倏地,他的眼神如鷹集般精銳,猶如已尋到獵物般。

第四章

杜雲飛一離開客棧,便直奔回府,向父母稟告他和慕容逸見面的經過與談話內容。

杜伯文听完兒子的敘述,氣得由椅子上跳起。「可惡的慕容逸,他竟然有臉將事情推的一干二淨。」

杜雲飛偷空喝了口茶,續道︰「爹,慕容逸信誓旦旦說事情不是他做的。」

「不是他會是誰?!當年的那封信,可是清清楚楚寫著他慕容逸的大名,他還敢賴?!」真是讓人听了滿肚子火,這慕容逸真不是個好東西。

他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為女兒擇選慕容逸為婿,早該想到慕容靖是啥德行,慕容逸也不會好到哪兒去;都怪他,一時沒考慮清楚,讓慕容逸的外表給騙了,現下才在這里悔不當初。

「老爺,都怪你當年太沖動,氣得直接把那封信給撕了,如果沒撕毀的話,那就成了最好的證據,我不信慕容家的人還有臉辯解,編派我們的不是。」杜夫人責怪的看著丈夫。

當時女兒懸梁自盡,令他們心痛不已。丈夫正巧看見女兒擺放在桌上,那封慕容逸寫來邀她出門見面的信,當下明白女兒的無辜,他是又急又氣,怪自己當時沒問個清楚,便憤怒的打了愛女一巴掌;于是,便將所有怒火與焦躁發泄在那封信上,他火大的將那封信撕個粉碎,誓言與慕容家老死不相往來。

「是啊!爹,如果那封信還留著,今日孩兒便可將信狠狠丟回到慕容逸臉上,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還有那個送信的家僕,哼!慕容家真是聰明,當初讓他送完信,便辭退了他,教咱們翻遍城里也找不著。

「更教人不滿的是,咱們好不容易有了那名家僕的消息,結果竟是對方的死訊!這慕容家夠陰狠的了,利用完人順道將人給解決,以免泄漏出他們的惡行。」杜雲飛也覺得可惜地望著父親,好好的證據就這麼沒了,教人怎能不沮喪?

「我知道我當初做錯了,我現在也很後悔啊!至于那名家僕,人都死了,咱們還有啥好計較的。唉!」杜伯文頭疼地看著妻兒,縮著肩,接受他們的指責,全都是他的錯,當初他若能冷靜點就好了。

「唉!只能說含笑命苦,蒙受到不白之冤卻無法洗清冤枉。」杜夫人一想到苦命的女兒,忍不住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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