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沒有,叫你們過來!」火爆佳人眼里開始閃火星了。
「死小子們,還不過來見過表少夫人。」總管氣得吹胡子瞪眼。這幾個死小子一定是工作太少,時間太閑,才敢亂嚼舌根,而且還當著人家的面,還說得那麼大聲。
「表……表少……夫人……」那不就是表少爺剛娶的老婆,什麼番國的公主嗎?幾個馬僮的臉色立刻變了,他們剛才還猜她是名妓媚珠兒呢。「對,對不起……」他們剛才的話不會被她听見了吧?
「你過來!」琪婭一指一個面色如土的馬倌,「你剛才說什麼?」「沒,沒說什麼呀。」馬倌囁嚅的聲音幾乎听不見。
「哼哼!我好像听見什麼大肚子、媚珠兒的!」
氣死她了!難道李慕然經常搞大人家的肚子嗎?他要搞也只能搞她……呸呸!他誰也不能搞,他要敢像個發情的公狗,她非閹了他不可!
「哪……哪有……」幾個人立刻冷汗直冒。背後議論主子,可是犯了府里的規矩,會被重罰。何況這個番邦女人好像真的不好惹。
「我問你,是不是經常有女人來找李慕然?」听到幾個馬倌的議論,不知怎地,這嘴巴里的唾液都變酸了,酸得她的牙根發軟。「沒有,沒有。」就算有女人找表少爺,也該去洛南郡王府呀。誰不知道表少爺一被女人纏怕了,就躲到定遠侯府來避禍,侯爺對女人的冰冷態度是「惡名遠揚」,不,是「威名遠揚」,哪個不怕死的女人敢上侯府來要人?又不是不要命了。
「沒有?」琪婭的眼光透著不信。哼,看這人目光閃爍,一副心虛的樣子。「你剛才不是說什麼媚珠兒?」
「這……」馬倌支支吾吾,糟糕,糟糕,流年不利,都是這惹禍的大嘴巴,看這番邦女人頭發像火,眼楮冒火,說的話都噴火的樣子,準是個醋勁超大的母老虎,他要是說實話,「這個媚……是……那個……不是……」
「你到底說不說?媚珠兒是誰?」他再支吾下去,她就要把他的頭按在刷馬的水桶里,給他醒醒腦子。
「表少夫人,真的沒有女人來找過表少爺,您是第—個。」總管急忙上前解圍,安撫一下火花滋滋直響的俏佳人,順便瞪一眼滿臉冷汗的馬倌。哼,多嘴的家伙,回頭再教訓他!
「哼……」琪婭轉過身,決定相信總管的話,暫時放過馬倌。可是心里的煩燥卻又莫名其妙地翻攪著,她明明是來找李慕然的,干嗎追問起什麼女人、媚豬、美羊的來了?這心里酸酸的滋味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多半是昨夜和王妃聊天,腌梅子吃多了。至于心里的火,當然是因為那個死小子敢在婚禮上丟下她,讓她大大的丟臉她可是一國公主唉!在花刺子模王宮,就沒人敢惹她,連父王的妃子、親王、王子們見了她都繞道走。她可是有仇必報,李慕然敢讓她在眾人面前丟臉,成為流傳京城,不,甚至流傳全國、兩國的笑柄,她要是不整得他哭爹叫娘,她就不是小魔女琪婭公主!
表少夫人干嗎挽起袖子來?天哪,她兩眼的邪光像要吃人一樣,好像侯爺小時候養的花豹,饑餓時盯著甩給它的活雞的樣子噢。這,這個表少夫人還真恐怖……
至于剛才被問話的馬倌,已經腿一軟,坐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啊——」馬棚里又是一聲大叫。
李慕然正在抓耳撓腮地苦思到哪里去避避風頭,那個不知臉長的家伙居然又把丑臉湊過來,溫溫的氣直噴到他臉上。
「走開啦!」李慕然生氣地推開大宛駿馬,「連你也垂涎我俊美的容貌,厚著臉皮兩番三次地想接近我。可惜你長得太丑,我沒興趣!也不照照鏡子,自己長得那副德性也想得到我的青睞,真是馬不知臉長!」他可忘了,他對這匹名駒可是垂涎得很,幾次央求韋治送給他,都被拒絕了。都怪這馬什麼顏色不好?偏偏一身火紅,跟那個番女人的頭發一樣,讓他一看心里就煩躁。
駿馬無辜地望著他,不知道這個平時最喜歡它的表少爺怎麼了。它又不是喜歡接近他,明明是他把它最愛吃的燕麥擺在頭發上,不就是為了吸引它來吃嗎?何況它本來就是馬,臉當然長呀。最重要的是它一點也不丑,還是馬中的美男子呢!
「 !」馬棚的門被大力踢開,刺眼的陽光,揚起的灰塵,讓李慕然眯起了眼。一個人帶著耀眼的光芒站在門口,「女……女神?」天哪,要不是他對那又凸又翹的身材超級敏銳,幾乎以為是天神乘著陽光降世了。
「神你個頭!」這個死鬼、色胚!情願在馬棚里和—匹馬睡在一起,也不肯和她過洞房花燭夜。難道她還不如一匹臉長長的丑馬嗎?「李大少爺,這馬棚比家里的新房還舒服是不是?讓你不睡新房睡馬棚。」
「是你?」李慕然的眼楮適應了明亮的光線。原來是那個番女人。「你來干什麼?」
「來看看小王爺和馬美人怎麼洞房呀!」
「你——哼!要你管!」又不是他自願來睡馬棚的,當真以為他人畜不分呀?「我就是喜歡睡馬棚,我就是喜歡追風,怎麼樣?」說著還親昵地拍拍馬頭。
在琪婭身後的老總管干咳了好幾聲,才壓下了胸中的笑意。瞧他對表少爺多好,侯爺吩咐把表少爺丟進馬棚,他還選了一間最干淨、最寬敞的,把表少爺和他肖想已久的追風關在一起。
琪婭暗暗咬住牙,「原來小王爺有這種奇怪的嗜好呀。可惜這匹叫什麼追風的是匹雄馬,王府馬圈里多的是母馬,小王爺喜歡,也不必往侯府里跑。」哼,他愛睡馬棚,就讓他睡個夠,不過也只是在洛南郡王府里。
「你……你……」李慕然臉上青筋直冒,這個番婆子,竟然暗示他和馬那個……他雖然風流了點,可也又不是畜生。「你竟敢說我是畜生?」
「有嗎?我可沒說,是你自己承認的。」身後傳來幾聲壓抑的悶笑。哼,和她斗嘴,簡直是自討沒趣。要知道連父王那些尖酸刻薄的妃子們都不敢和她斗嘴呢。
「誰……誰承認了,你這個番婆子!」
耙說她番,她就番給他看!琪婭臉一板,「你是自己走回去,還是讓我把你拎回去?」
「我不回去!我才不要娶你這個又丑又番的女人!」
她哪里丑了?又哪里番了?她雖然不是絕色美人,也沒有又嬌又媚的狐媚手段,可好歹也是眉是眉、眼是眼,胸是胸、臀是臀的,算俏佳人一個呀。她雖然有時候性子倔了點,脾氣大了點,愛捉弄人一點,但從來都不曾蠻不講理呀。他為什麼這麼討厭她呢?琪婭的自尊心有點受傷,她不知道心里不舒服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她選擇暫時忽略,先把這個臭小子弄回郡王府再說。「那不得你,你已經娶了我了。」「我不承認!」「你不承認也沒用!我承認,王爺、王妃承認,皇上、太後承認,滿朝文武承認,兩國的君臣百姓承認!」「這……」李慕然答不出話來,他們的聯姻,關系到兩國的友好邦交。而且昨天滿朝文武都是賓客,已經見證了他們的婚事。「反正,今天我不回去。」他就是不回去,就是不把她當老婆,她能怎麼樣?牛不喝水強按頭?她還能霸王硬上弓不成?
「看來你是選擇讓我拎回去?」琪婭眯起了大眼楮。「你?憑你?」李慕然有一絲心虛,可還是硬著頭皮說。他不信她一個小女人能把他這個武功高強的大男人怎麼樣。「我只要隨便一動指頭,就能讓你飛到侯府的大門口去。」「好,那就試試看!」琪婭話音未落,已經向李慕然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