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又是無意識的點頭,她所有的感官都專注在他那雙足以捻起烈火的手土。
「正巧我的錢數都數不完,咱們更要加把勁一起努力的數……」他緩緩壓住她縴細的身子,開放了誘惑的節奏。
「哦!我的天……」
嬉鬧的笑意漸漸消去,熱情復升,交織著申吟,然後轉成喘息……
一陣風刮進室內,帶來一絲清新的涼意和宜人的暗香,拂動滿室濃濃的春意。
窗外,遠遠的地平線上升起一道曙光,預告一個自黑暗中重新誕生的黎明。
全書完
後記
客途英倫凱晞
因為念書地緣的緣故,去年暑假放假回台灣前,我有機會到倫敦待一陣子。
初到倫敦的游客,總會被建議非看不可的東西,如果想偷懶,你可以選擇參加有導游的觀光團,讓無頂雙層巴士帶著你游覽倫敦市。沿途,你會听見盡職的導游叨叨絮絮的解釋泰晤士河畔氣勢恢弘、壯麗莊嚴,象微首都地標的國會大廈,象征舊時代傳統建築的大笨鐘,牽動著整個英國皇家歷史的倫敦塔,與白宮齊名的女王居宅白金漢宮,以及黛妃與查兩斯王子舉行世紀婚禮的聖保羅教堂。
或許你是血拚高手,那麼歡迎來到倫敦。倫敦無疑是全世界知名的購物城市之一,從武士橋的兩大H百貨公司,信步走向龐德街,GUCCI、DKNY、Cartier、Aspreys、Hemes……絕對夠你眼花撩亂,麗晶街上的Liberty、AustinReed的毛衣、絲巾會讓你愛不釋手。掂掂口袋,還有余力,你可以逛逛牛津街,找尋一雙行走倫敦的鞋,試穿幾件價格合理、品質不錯的衣服,挑幾張CD,或者,就只是看看。如果你想要尋找一些惠而不費或是新奇的東西,你真該到Camden這個露天街市走走。在這里,你成為芸芸眾生中的一個,看人也被人看。你在人群摩肩擦踵中邂逅又分離,你目不暇給的一個攤子接著一個攤子尋找,古玩、服飾、二手雷射唱盤、剛烘焙出爐的食物引誘著你,在這項小玩意和那份禮物間拿不定主意,在攤販間的價錢和心中的底數之間搖擺盤算,但最終,如同人生的其他抉擇,你必須要下定主意,停下或走開。
入夜的倫敦比起白天,更加波濤洶涌。美食加醇酒,佐以音樂,是倫敦夜生活的基調。
如果厭倦了像PlanetHollywood或是HardRockCafe這類放諸四海皆準的國際連鎖餐廳,你也可以選一家個性鮮明的現代歐洲餐館品嘗一下道地的歐洲菜,如果考慮到高消費,soho區的印度、泰氏、韓國、馬來西亞的餐館林立,各有特色,或者你喜歡入境隨俗,要不就到高雲花園或是英皇道上的酒吧點一杯酒做為一晚的序曲。倫敦的夜晚,屬于尋找克麗絲汀的魅影,屬于艾略特筆下的搖賓貓,屬于憑吊著昔日戀情的西貢小姐,還屬于雨果筆下的塞萬尚。
然而月兌離了游客的新鮮感後,我想要的更多。
這樣的旅行方式終究不是我所願。我喜歡城市,希望看見的是一個城市內在生命的跳動,而不單是一味尋樂的平面。我喜歡旅行,卻不喜歡別人所謂的「非看不可」的東西。然而因為高效率、高科技和大量復制的結果,大部分的旅行都成了走馬看花。一般斯謂的觀光不過就是「上車睡覺、下車尿尿、到處拍照、回家忘掉」的情形,總被逼著不回頭的拚命往前趕,深恐遺落了「非看不可」的東西。然後看是看了,不過都是別人看到的東西,自己反而什麼也沒見著。
一路奔馳疾射的旅程中,總有些時刻會靜下心,細問自己,這真是自己要的東西嗎?這樣的旅行究竟是為了什麼?找不著答案,我于是又只身在倫敦留下好一陣子。這一回,時間的延展讓我擺月兌了旅行者的匆促和緊張,可以有機會靜下心,走自己的路,以自己的節奏、自己的步調,從容的品味著這城市的人物風景、情事脈動。
一個人走,風景不同,變的是心情。對我而言,這回才是玩真的。
于是,我在泰晤士河畔漫無目的的徘徊,遇見了另一個年輕的、流浪的靈魂,曾經,他跳望著清風,對遼闊的世界一無所知,遙想著遠方的陌生國度,孤獨著、憧憬著,並且帶著無限的預感,在輕輕掠過耳邊的微風引領下,他的心開始飛向天空的彼端,百轉千折後,他來到這里,我們相遇,再分離。
我在西敏寺重新遇見了牛頓、達爾文、韓德爾和其他不知名的靈魂,閉上眼楮想著這些人是如何打開我人生的某一扇門,給我一片新的視野。
想起法國詩人波特來的作品︰對每個人而言,在每一個時刻,都有兩種並存的力量,一是走向上帝,另一則是走向撒旦。向上帝呼喊的是靈性向上攀升的,投向撒旦的肉欲則是墮落的快感。
這一個個鑿刻的名字,是一次次靈性與的戰爭,善與惡糾結的歷史,在人欲橫流、物欲氾濫的世紀末後現代,西敏寺像是永恆的見證。在夕陽西下,撞擊鐘響一聲聲,隨風颯颯一路飄送,扣擊成古今。
倚在倫敦橋的石墩邊,望著泰晤士河的夕陽,心里哼著「倫敦鐵橋垮下來」這人人耳熟能詳的兒歌。火光映天,那一抹映入眼簾的紅,燒的是一六六六年的倫敦,籠罩在綺艷詭麗火舞里的一場傾城傳奇。西元一二○九年,橫跨泰晤士河,號稱世界奇跡的倫敦橋興建完成,這座象微著倫敦標的、大英帝國的驕傲的橋梁。揚言不朽的倫敦橋,在一六六六年的一個燥熱郁悶的日子里,一個從面包店的鍋爐里竄出的火星延燒了整座大橋波及整個倫敦,一如古巴比倫的巴別塔,象征著財富、權力、力量的之城,墮落的一千零一夜後,大火狂肆,漫天煙火中,塔傾毀了,國湮減了。
但倫敦畢竟再生了,它不像巴比倫城走向歷史接受永恆的憑吊,終究活了下來,但付出的代價也相當可觀。西元一八二三年,英國終于下定決心摧毀在大火後苟延殘喘、搖搖欲墜的倫敦橋,並且建立了現今我眼見的這座大橋。
一個人走,總有幾個剎那之間備感蒼茫與孤立。彷徨走在錯綜復雜的地鐵中,費力的解讀著地圖與路線,幾次的迷失錯入不知名的陰沉暗巷,在十字街頭尋不著往東或北的指標,易傷、脆弱、惶然,像初臨異國的心情,所見所遇都是陌生的靈魂。總在山窮水盡最煎熬時,獲得一個善意的微笑、一個探詢的目光,我終于了解某個作家所說︰在陌生的城市獨自旅行,我學會信賴陌生人。
當時不明白,因為陌生人的一點善意,支持自己一路走下去。後來,讀到了史蒂文生的話,我把它抄下做為這段旅程的印證。……人類仁愛的歷史,使得這個世界變得令人比較容易忍受。如果沒有一些仁慈的話語、仁慈的注視、仁慈的書信……那麼生命的本身也不過是個無聊的笑話。
陽光和心情正好的時候來海德公園是一種享受,找一塊深藍的蒼穹或茵錄的碧潭旁躺下,什麼也不做,就只是貼著這土地,靜靜聆听這城市的心跳,感覺風在耳際輕輕拂過,將一陣陣無可辨別的花香送入鼻端,感覺陽光穿過枝葉而下,暖暖的熨貼著皮膚,疏通著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