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絕對正常,只是挑剔了點……不過我想我被你那記過肩捧給吸引了。」
「你喜歡?難得有人喜歡被虐,我每天負責掉你個七、八十遍絕對沒問題。」
「那可不成,我沒錢沒勢,全身上下就這張臉最值錢,要是不小心被你給毀了,我到到哪里找長期飯票戶他裝出一副驚惶樣。
宓兒大笑,有幽默感的男人不會令人無趣。
手上的那只白狐似乎不耐煩他倆的對話,開始掙扎。
宓兒將它輕輕放下。
「你不想馴服它?」
不了,她喜歡它狂野未馴、孤芳自賞的精神,馴養只會折損它的精神,終究變成一只平凡的家畜。
「去吧。」有緣終究會再相見。
那只狐狸似乎不忍離去地再三回首,最後轉頭奔馳而去。
冷宓懷著一絲悵然的看著它疾奔而去的背影,久久不再言語。
第五章
所謂物以類聚,冷宓的天性屬活潑、愛玩,現在多了個同類威希,兩人更成為狼狽為奸、同聲一氣的哥兒們。
這一天她陪冷茵茵去試嫁衣,順便也將威希拖來。由于時毅沒有伴郎人選,威希就成為現成的人選。
「茵茵好美麗!」她想起自己披上嫁衣的情景,竟是今生的夢魔。
「我相信披上嫁衣的你絕對不比茵茵遜色。」
她給了他一記白眼。」誰娶我?」
「我可以娶你呀。」
「干嘛?」
「當作每日一善。」
「去你的!」她劈頭給他一記爆栗。
「這麼凶悍,以後誰敢娶你?」
「就是這麼凶,誰敢不娶我?!」
說罷,兩人同時哈哈人笑。
威希的笑容忽然斂住,沉吟的偏頭看著她。
她臉上笑意猶存,」干嘛這樣看我?」難不成她臉上生麻子?
那雙灰眸似要看進她的靈魂。」不知怎地,我總有種錯覺,每次你大笑時,我仿佛都听到你嗚咽哭泣的聲音。
冷宓的笑容僵在臉上,而後緩緩隱逝。
原來他听到了……那哭不出來的委屈,那痛到極點時;也只有用笑來掩飾的情緒。
「我知道你的故事,別逃避我。」
「那些……都過去了。」然而她的語調卻輕俏得令人哀傷。
「但在這兒,」他指指她的心,」還沒有。」
還能說什麼呢?她押色略微黯然。
「如果你想找一雙聆听的耳朵,或是一個可以慰藉的胸膛,我就在這里。嗯?」
「如果我只想找個胸膛好讓我狠狠揍一頓發泄呢?」她避重就輕。他的眼神太過認真,讓她不由得想逃避。
「那我也只好認了。準教我喜歡上一個凶悍的女人呢!」她像是漫不經心的撂下話,踱步離去。
留下她愣得的站在原地,表情錯愕的瞪著他的背影。
「這里連一件像樣的禮服都沒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自試衣間的那一頭響起。
冷茵茵從試衣間走出,抬頭好奇的循聲望去。女郎身邊那個背對她的身影分外的眼熟。
那男人轉過身,是亞力桑德斯。
這是事發之後他倆第一次踫面。
他同時看見了她,微微頷首,冷茵茵則是冷笑以對。
還好宓兒和威希先走一步,她暗暗慶幸著。
「在試嫁衣?恭喜你了。」他踱到她面前問候。
冷茵茵心里氣極。這男人膽敢在干下那種事後,還用這麼尋常的態度以對,仿佛完全無愧于心。
「亞力,她是誰?」旁邊的女郎嘟著嘴,過來緊挽著他,她不喜歡亞力的目光專注在別的女人身上。
這下冷茵茵可認出來了,原來這一身紅的女郎,正是亞力桑德斯的未婚妻蘿娜小姐。
那女郎也同時注意到冷茵茵,不過她看中的是人家手上的那件嫁衣。
「亞力,我要這件衣服。」
店員過來陪笑,」抱歉,這件是本店專屬設計師的作品,只有一件,茵茵小姐已經事先定下了,我們還有其他別致的樣品,可以供您慢慢挑選。」
「錢不要,我就是要這件!」蘿娜大小姐脾氣發作,氣得跺腳,」亞力!叫她讓出來!」
「乖!讓店員帶你去選禮服。」他拋給店員一個眼神。
那人立刻會意。」小姐,本店還有許多不同樣式的禮服,絕對不比這件差,相反的,穿在您身上更顯雍容華貴……、」他恭敬的安撫著蘿娜,一邊簇擁著她離去。
亞力和冷茵茵同時看向蘿娜不情不願的跺腳離去,冷茵茵是一臉不可置信,亞力則是臉上一片空白。好半晌,冷茵茵終于忍不住爆笑開來。
「這就是你選的女人?選得好呀,亞力桑德斯。」她的口氣諷刺,一臉幸災樂禍。
亞力暗暗倒抽一口涼氣。她們表姐妹促狹、取笑人的表情如出一轍。
貓兒眼般的黑色水瞳閃過同樣炫目的神采,暗暗撩撥著深深埋藏的記憶。
不理睬那端未婚妻的蠻橫撤潑,他一雙靛藍色的眸子怔怔地梭巡冷茵茵的五官,尋找著伊人的影子。
「不必看了,我不是她。」她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這男人X光般的銳眼所發出的熱度像要穿透她的皮膚。只可惜他找錯對象了。
「她……好嗎?」幾番猶豫,他終于門出了心底最渴望知道的問題。
「她好得很。雖然重重跌了一跤,不過終究是在復原中,目前正在談戀愛。」
「我知道,是布萊爾的麼子,對吧?」他穩如磐石的表情不變,但語調有一絲失神。
驚訝于他的料事如神,冷茵茵挑起一道眉。
「你該不會呆呆地以為她還在傷心吧?受傷誰都會有,她的天性不是喜歡停留在過去的人。世界這麼大,公主總會倒霉的先吻過一些癩蛤蟆才會遇見真正的白馬王子。」她損他。
時毅走了過來,握住冷茵茵的手,」沒事吧?」
他犀和的眸光看向亞力,兩個男人對峙的眼神波濤洶涌。
「沒事。」她反手捏握了一下,暗暗要他放心。
「該走了,這里的空氣越發污濁。」她放下手中的禮服,回過頭,」還有,珍珠蒙塵只是一時的,除了你之外,終究會有別的有心人注意到她所散發的光彩而將之抬起,措之、愛之,傾心呵護。視若珍寶。」
一抹復雜的神情在亞力的臉上閃逝,快得讓她無暇捕捉。
她回過身同時毅頭也不回的離去。
那一瞬間,按刻在亞力桑德斯臉上的神情可是後悔?晤,不過太遲了,冷茵茵心想。
曾經,宓兒為他獻上了一顆最純真的金色的心,卻被亞刀桑德斯視若故展,終究他會自食其果。
終有一天這只狐狸會痛苦的領悟到,失去了宓兒是他此生最大的損失。
「你最近的脾氣非常、非常的不好哦。」面具下的冥皇天外飛來一句,他反手擋開亞力刺來的一劍。
西洋劍講究的是力道的運用與劍術的流暢,同時還要靠智慧與對方周旋。但今天的亞力表現完全失常。
這亞力!像是將他當作虛擬的敵人,只以蠻力不要命的攻擊、發泄。
要知道亞力玩西洋劍的劍術一流,曾經是歐洲劍術比賽的冠軍,如今卻是破綻百出,可見心有旁騖。
亞力又補上一劍,冥皇見亞力左側防御盡空,先是格開劍鋒,旋即借力扭身攻其左肋,中!
「該死的!」亞力拋開防護面具,狠狠地低咒一聲。
冥皇則是一臉笑吟吟,」多謝承讓。」
亞力白了他一眼,給他一個拐肘,冥皇不肯示弱,也回敬他一拐,兩人就這樣邊打邊鬧的進入盥洗室。
伏雨、驚雷則是盡責的看守在外。
淨身之後,亞力回到辦公桌前。
不多久,他的機要秘書遞了一個密封的信函進來。
拋下手邊所有的工作,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室內有數分鐘的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