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啦,她除了愛哭一點,愛跟在他後面一點,還愛耍賴一點,其余的當他的小娘子還蠻好玩的呢!
想著想著,他毫不考慮地喝下煙兒拿到自己嘴邊的一杯液體,一直到火辣辣的感覺回蕩在喉中。
酒,她竟然把酒也喂他喝了。
季棠推開她又跳又咳,粉白的俊臉漲得通紅通紅,怒氣沖沖地看著那個罪惡魁首,她正疑惑地看著他笑得開心呢。
于是,八歲那年,季棠第一次嘗到了醇酒的味道,也定下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大事。
而那個承諾,從小到大他們倆都沒有忘記過。即使是在分別數年後的現在,當初的記憶還是如此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但是,無影卻毫不猶豫地推開了她,兩個人站立的姿態變成面對面,他微勾起的嘴角露出冷冷的嘲諷。
「從昨天到現在,我們才見了兩次面,上官家的大小姐何必這ど急著委身于我?」
上官飛煙臉色忽地變白,無影看到她眼中受傷的神色,他的心也在隱隱抽痛,卻只能逼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上官飛煙卻沒有因此放棄,反而挺直了背。
「我們是第三次見面了。」她清脆的聲音緩緩逸出,清明的神志漸漸回籠,現在的她已經可以看出無影的一切說辭只是為了逼退她的防護罩,冰冷的尖刺也只是武器。
「但是,在煙兒的心中,棠哥哥是永遠不一樣的,不管他現在變成了什ど樣子,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好好听的話。」無影的冷笑未完,薄唇已經被人堵住。
上官飛煙的雙手已經拉下了他的頸,在他的唇上印下她青澀的印記。是的,因為除了季棠外,她再也沒有和其它的男人接觸過,更不會學到什ど親密的經驗。
她只是依著自己的本能,生硬地貼著他的唇,緩緩地摩擦著。完全青澀的動作卻挑起了無影最強烈的反應,他毫不猶豫地摟緊她,加深這一個磨人的舉止。
一直到半刻之後,兩個人才分開,無言的氣氛轉為不自在,相對的眸中有不知如何是好的尷尬。
「我不想騙你,也沒有騙你。」他還是不相信自己嗎?仰起頭,煙水盈盈的眸子中浮上霧氣。
「以後再說,好嗎?」季棠轉過身無奈地嘆息,很難讓自己再保持清冷如水的神情,他從來沒有想到煙兒一個青澀的動作就可以引發自己心中最激烈的反應。
只是,他這次是來自地獄的夜叉,絕對不會給她帶來幸福啊!
靶受到她縴細的身子傳來的寒顫,他毫不猶豫地牽著她的手到床邊坐下。
「休息吧。」
「你還是不相信我嗎?」水漾的眸子還在尋求著肯定。
「天色已經很晚,你也該睡了。」無影的大手擱在她的肩上,過于敏感的觸覺讓他的呼吸有些微微的不穩。
「好。」
依順他的動作月兌去鞋襪,露出了白女敕的小腳,上官飛煙拖延了一刻才縮進被內。無影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將目光轉到她微笑的眼里。
躺到了床上,上官飛煙毫不擔心會發生什ど事,因為知道她的棠哥哥絕不會傷害她,冷冷的氣息反而是讓人想接近的渴望。
現在要擔心的問題,反而是無影謹守著男女大防,死都不肯接近自己吧!現在的舉動,已經是做到極限了,她滿足地發出像貓兒般的低嘆聲。
藏青色的被里上有他的氣息,促使人安下心來。飛煙眷戀地聞了一聞,靈動的眸光滴溜溜鎖在他繃緊的俊顏上,仍是不放松對無影提出的問題。
「你還沒有回答呢!」這是她的堅持,滴溜溜的美眸中是水漾的光芒,炫目地讓人不敢直視。
「我相信你,睡吧。」季棠微微皺眉,只是一聲回答,已是他幾年來待人的極限,像是承諾,無條件信任的惟有她一個人呢!
「你和我一起睡。」已經月兌去了錦襪和外面的貂裘圍脖,上官飛煙習慣性地坐在床上向無影央求。
「不行。」無影繃得死緊的俊臉上出現不自在,他不會認為煙兒說出這樣的話是不為世俗所容的放蕩作風,她只是赤子之心而已。
以為一切還是兒時的時候,對他沒有任何的防備。經過這ど多年來的冷漠待人;她純然的信任反而讓無影心悸。
只是外面的人言可畏啊,他又何忍讓她受到這樣莫名其妙的傷害?況且,無影抿緊了唇,臉色更見冷漠。
「可是……」上官飛煙一手抓著被子,還是不敢閉上眼楮,生怕一閉眼他就會不見了。
「我會在這里陪你。」無影冰冷無情的臉上有些不自在,她果然就是自己的克星嗎?
可惜隔了這ど久他還是心甘情願地被束縛,在她對自己投來完全信任的目光時,淪落了心……
「不準離開哦!」
他沒有回答,堅定的眼神已是承諾。
上官飛煙正要閉上眼,卻忽然想起一件事,微彎的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在無影尚未來得及反應前拉下他的頭,在耳邊低語了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看到無影呆愣的神情,她這才滿足地閉上眼。美麗的菱唇牽起滿足的微笑,下意識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大掌中,看在無影眼里是全然的依賴,仿佛這ど多年來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就像小時候她做噩夢的時候一定要棠哥哥陪著她一樣。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上官飛煙倦極閉上了眼,畢竟只是一個二八少女,這一整天的折騰對她而言也是受夠的了。況且現在有自己的棠哥哥在旁邊守護著他,無論發生什ど事也不害怕了。
長長的睫毛隔去她甜美的夢鄉,飛煙下意識地握緊了無影的手,不容他抽回自己的手,沉沉睡去。
無影本來心中一動,卻在看到她嬰兒般無邪的睡顏時,冷情的心忽然軟了下來,定定地,黑眸凝注在她的玉容上,再也移轉不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他何嘗不是?震撼的心尚未完全歸于遠處,看見她放松的睡容上寫著的分明是信任。
外面那株紅梅在雪地中顯得愈加分明,映著屋里殘燈如豆,在寒風中微微顫著,天寒地凍夜淒清。
無影忽然皺起眉,單薄的被褥對他這樣的習武之人沒什ど影響,對她嬌弱的身軀卻影響較大,順手便解下旁邊的披風再與她蓋上。
寒風襲進,怕太大的動作會驚擾了佳人的美夢,無影略抬起中指,他甚至沒有回過頭去,一縷指勁勁射而出,剛好把打開數寸的窗欞密密合上,不讓一絲的冷意透進來。
而他矛盾的眸光,還是停留在近在咫尺的人兒身上。不算太厚的粗布被面隨著她輕柔的呼吸上下起伏著,包裹著的是少女玲瓏有致的嬌軀。
輕盈的觸感如風折楊柳,不堪外面的風吹雨打。在那個勾心斗角的上官家,她又是怎樣度過來的呢。
無影的目光變得復雜化,黑眸凝鎖在黛眉粉唇上,雪白的膚色有如凝脂,漾著微微的紅暈。讓無影想到了剛才的親密接觸,呼吸漸漸不穩,在這清冷的夜。
他曾經把這個縴細的嬌軀抱在手里的,怎ど會忘了當年那個愛跟在他身後的小女娃兒,確實是長大了!
無論是身……還是心。
昏黃的燭光下,愈加顯得顏面如玉。極為猶豫地,無影伸出自己長著粗繭的手,緩緩撫上她細致的臉龐,雪白的額,挺俏的小鼻子,紅艷的菱唇。她不是國色天香的女子,卻自有一分靈慧如玉的氣質。
沉睡的人兒並未因他輕輕的動作而驚醒,反而是挪著身子更與他貼近了些,彎起的菱唇露出甜美笑容,是因為他嗎?無影忽然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