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了。」溫熱堅毅的嘴落下了新印,滿意的游移而上,吻開她輕咬的唇,熾烈氣息濃烈地佔領了她所有的呼吸,原本輕落的吻,隨著壓抑的思念和全然的而火熱膠著,良久,他才放開滿臉通紅、嬌喘不休的她。
他的吻一如從前,霸道纏綿,像火一般總能輕易焚燒她的神志。
「你很可惡!非常!」挪至她的耳邊,秦練堂低沉嘶啞的輕聲控訴,啃噬著她小巧的耳垂。「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他憤恨濃重的嗓音終于森然吐出,拼命壓抑卻無法掩藏的情意,是那樣鮮明、痛苦。
桑芙然只覺得心髒一陣緊窒的揪疼,後悔和心痛翻涌而來,終于哽咽落淚。
她一直以為他明白她的心意,此時回想起來,她才驚覺自己竟然不曾認真給過他肯定的回覆。
而練堂,那樣驕傲自負的秦練堂……竟然背負著這樣不安的心情,度過六年,卻不曾放棄她。
淚水落得洶涌。
看著她的淚,秦練堂只覺得自己的心不停地沉沒,深怕她就要對他說出否定的答案,恨然的以唇堵住了她的。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寧可不听!
他不在乎她的愛是他強求而來的,也不在乎她是為了承諾才留下來,他甚至可以不在乎,那些年她對自己的照顧,只是為了他的眉宇間,有些相似于她那個死去的「商泉哥」。
他只要她在他身邊,不管什麼原因都無所謂了。
「練堂……」從激烈絕望的長吻中抽身,桑芙然心疼地輕喚他。
「我不想听!」秦練堂孩子氣的低頭,再度封住她的嘴。
桑芙然被他賭氣的吻,弄得好氣又好笑,忍不住輕咬了下他在她嘴中翻攪的舌辦,他突然受到攻擊,有些錯愕的挪開嘴。
「我好想你!」桑芙然趁著短短的幾秒,進出了這六年來的唯一心情。
秦練堂一震,俊臉竟不可遏的泛起淡紅。「什麼意思?」
「我一直都想念著你,每天!」她伸手撫模著他驚訝的俊顏,動作柔軟得不可思議。「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他早就在她十五歲那年,佔據了她心中屬于愛情的那方角落,太過強勢鮮明,甚至讓之後空白的幾年里,再也沒有人能取代。
「你那時為什麼不說?」終于等到了她的一句話,他覺得喉頭發緊,冷漠的面容出現了罕有的激動。
「當時我若說了,或許我們現在就沒辦法在一起了。」她輕嘆著。「那時候,所有的人不停的離開我,我的心里已經很難再相信任何人。」
「即使是我?」
「即使是你。」桑芙然靜靜看著他。「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我好怕你只是一時沖動喜歡上我,等沖動過去了,你又會如同其他人一樣,拋下我不管。而且,如果那時我們真的在一起,我心里的陰影同時會傷害到你。」
「我不在乎。」他說。
「可是我在乎。」桑芙然認真地瞅著他。「我不要你受傷。」
秦練堂看著她溫潤懇切的眸光,內心澎湃的難以言語,俯身傾情深吻住她,隨著熾烈的熱吻,他的手掌不安分地撩起她的裙擺,大膽地滑過細女敕的肌膚,停駐在臀間,施力壓下了自己勃發昂揚的,惹來她的嬌呼。
听著她細軟的嗓音,起伏的情潮再也難遏,秦練堂技巧地除去了兩人的衣物,赤果修長的身軀疊上她的,溫熱的嘴啄吻著她,手掌覆住了她的渾圓,熾熱輕撫,非要她和自己一樣陷入激情的狂潮不可。
隨著溫柔而霸道的,的氣息彌漫散亂,她的眸光氤氳著迷離,粉唇輕顫,他並沒有比她更輕松,強忍住猛烈佔領她的,他俊美的面容已覆上薄汗。
看著他的痛苦,桑芙然不舍的擁抱住他,迎上腰身,鼓舞了他的渴盼,只是,當他即將進入她的時候,她忽然推卻住他。
秦練堂不解地凝睇她。
「答應我三件事情。」她的眼底竟有些淘氣。
「拿什麼當交換條件?」他忍住了,嗓音魔魅低沉的不可思議。
「我。」她笑。
「好!」他才答一字,就沉身沒入了她,讓渴望已久的緊窒柔韌包圍住他,听著她痛喘驚呼,他嘴角泛開淡笑,其間竟有一絲罕見的邪氣。「我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要你。」
冬居里,夜深重。
難得了春意盎然,清風拂過,滿地的相思,終于有了著落……
※※※
半年後
「冬居」的主人房里煥然一新,到處貼滿了大紅喜字,暗示著喜事即將到來。
只不過,該是溫馨寧靜的新房,此時卻傳來一聲冷冽的怒吼。
「不行,絕對不行!」看著香肩微露、背部大片鏤空,露出大片雪白肌膚的新娘禮服,秦練堂冰冷的面容迅速瓦解,黑眸中閃動著怒火和……咳,欲火。「你不能穿這樣。」
「這是殷恪設計的第三套衣服了,我們不要再麻煩他。」桑芙然困擾地說著。
「你管他去死。」秦練堂竟控制不住,迸出一句咒罵,隨即有些尷尬地低咳幾聲,俊臉泛起微紅。「我們找別人。」
「不行啦!老師對我這麼好,我已經答應她,結婚禮服一定要讓殷恪設計。這也是老師的一番心意啊。」桑芙然勸說著。
唉!練堂的脾氣老是這麼執拗,還是像小孩子一樣。
「反正就是不行!」秦練堂凜著俊臉,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一想到先前幾套禮服,他就想挖出那個設計師的眼楮,尤其當他知道,殷恪已經不只一次拿芙然當模特兒去設計衣服時,他就難抑嗜血的沖動。
「練堂……」桑芙然溫言懇求著。
「要還他們家人情很簡單。」秦練堂一把摟過她的縴腰,手掌不安分的享用鏤空而出的女敕滑背脊,十分喜歡那如絲般的觸感,一點也不感到自己方才還大罵設計師是豬的話,和現在有何沖突。
秦練堂一面輕撫著,一面淡淡開口︰「他不是一直很想叫浩邦去當他的女裝模特兒?」
「練堂!」桑芙然好氣又好笑,想掙開他的手,無奈力不從心。「浩邦是你弟弟耶。」
「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好。」他橫抱起她,將她放在超大的雙人床上,疊上她的嬌軀。
「你當然看不出來。」桑芙然白他一眼。
「總之不要穿他的衣服。」秦練堂一面說著,這次言行合一,開始動手替她月兌衣服。
「練堂。」桑芙然壓住他放肆的手,嘆了口氣,使出最後一招。「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秦練堂猛然住手,黑眸陰沉下來,冷瞪她半晌,憤憤不平。
他答應過她的三件事情,她已經說了兩件。
第一件,是不得比她早死;第二件,是要听她的話。
孔老夫子還真說對了,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麼陰險的事情她也說得出來。
「卑鄙。」他冷嗤一聲,俊美的眉宇間滿是郁怒。
「我當你答應了喔。」桑芙然溫溫笑了,輕輕撫模他緊繃的面容。
「當然。」他重重的哼一聲,埋入她故著淡淡香氣的頸間。「不過我得確實執行我的交換條件。」
他說著,緊蹙的眉宇因為這個想法而稍寬,一面粗暴地扯開她的新娘服。
反正弄壞就算了,那個閑著沒事的下流家伙再做就有了。
「練堂,不行,殷恪還在……」等他們哪!話還沒說出口,唇就再度報重重堵住。「唔。」
半晌,在外頭等不到人的殷恪,終于耐不住性子了。
「芙然,你換好了沒?」殷恪敲著門,有些焦急。「出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