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梁先生還好嗎?」蔣承禮手一揮,一柄特制的電擊棒倏然伸長,在黑夜中嗤嗤作響地發出閃光。「派你們來送死,是因為他只敢躲在女人裙擺下嗎?」
惡意的嘲諷挑釁味十足,下一秒鐘,碩長的身軀矯捷閃開劈砍而來的長刀,手上的電擊棒同時出乎對方意料的由下而上揮去,痛擊在第一個襲擊者身上,尖銳的哀嚎劃破了寧靜的夜晚,其他同伴們緊接著一擁而上。
蔣承禮當然不會笨到同時和七個人戰斗,他的背脊靠近車門,不讓背部有被偷襲的機會,而自身與車門間留下的空隙,又足以保持戰斗的靈活度。
蔣承禮始終保持上風,擅用電擊棒的優勢,輕而易舉擊落手拿鐵捧的四個人。
「鐵是導電體啊!笨蛋。」戰斗之中,他甚至還騰空發出嘲諷。
銀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上閃動揮舞,展現一流攻擊和防御能力,動作流暢的宛如絕地武士般傲慢優雅。
再一次閃躲過敵人的攻擊,蔣承禮揮擊劈倒對方,腳尖挑起落地的長刀,凌空之後巧妙地落在他另一只手上。
「要學會使用自己的武器,才能做有效的戰斗。」蔣承禮儼然把對方當成特務組的組員教訓著,左手長刀俐落的抵住對方亂砍,手腕一轉,白光一閃,對方的長刀已經落地。
一抹黑影在蔣承禮眼角閃過,他猛地低身,緊接著一聲槍響,劃開了金屬交擊的聲音。
「蔣承禮!」一直在車中觀戰的梁勤致,看著己方居然被輕松擊敗,終於按捺不住地從黑暗中現身。
「終於現身啦。」蔣承禮撇起嘲弄的笑容,還若無其事地站起來,一副看到老朋友的熱忱向前走。
「站住!」梁勤致沒料到他的舉動,將槍口瞄向他的膝蓋開槍,可惜卻只打中柏油地,閃起一陣火光。
蔣承禮不但毫無畏懼,居然還大膽的對他糟糕的槍法冷笑一聲,遭來另一發子彈的攻擊。
「剩下三發子彈了!你知道從那個距離要射中我的機率,是百分之十五,但依你的槍法,可能只能完全靠百萬分之一的運氣。」蔣承禮不痛不癢,一副宛如遇到蠢學生的表情說道。
「可惡!」梁勤致進出一連串髒話,憤怒地連開兩槍,而瞎貓踫到死耗子的奇跡發生了,只見蔣承禮身子一晃,捂住胸口,顯然是中槍了。「把他帶過來!」他這次得意地對著手下發號命令。
幾名方才與之交手的小嘍羅,已經被電擊呈現短暫昏迷,僅剩的幾個盡避現在情勢逆轉,但仍對眼前這名幾乎不知恐懼為何物的敵人,抱持戒慎態度。
他們緊張的接近蔣承禮,確認他沒有反抗的意圖後,才放心粗魯地將他扯到槍法差到令人汗顏的老大面前。
不過他們沒料到,這一切都早在蔣承禮的算計中,他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接近梁動致,好發揮自己貼身搏斗的優勢。
梁勤致果真因為對方中槍而降低戒心,方才蔣承禮的出言侮辱,已經讓他顏面盡失,一等手下挾著他靠近,便不由分說的用槍托揮向蔣承禮的臉。揮擊出去的同時,原本應該在痛楚中產生短暫失神的蔣承禮,卻違反人體反應的瞬間發動攻擊,他趁著槍口月兌離射程範圍,舉膝踢向梁勤致的下月復。
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他是男人,應該在幾分鐘內無法講出一句人話。
在敵人眼里,一切發生得太快,偷襲、掙月兌、奪槍全在瞬間完成。
蔣承禮抹開臉上滲出來的血滴,揮出拳。
貼身搏擊本來就是他的強項,要打敗幾只喪家之犬又有何難?
同一時刻,兩部車子由遠而近駛來,穩穩堵住了大勢已去的小嘍羅們。
「兄弟!我們來救你了。」項敬之從車上跳下來,堵住一名準備逃散的家伙,將他撂倒在地。
「你們迅速的支援真令我感動。」蔣承禮嘲諷地一笑。
「沒辦法,公家機關總是比較麻煩。」項敬之聳聳肩,指指跟在後頭的警車。
「或許那是因為你打到消防隊的關系吧。」溫望非隨之出現。
幾名警察從後面出現,迅速逮捕了梁勤致等人。
當梁勤致被戴上手銬,從蔣承禮身邊被帶過去的時候,蔣承禮嗤笑一聲。「將計就計的將計就計,還是被將計就計了。」
梁勤致一驚,驀然回過頭︰「你!」
「我們雖然是小鮑司,不過監听和反監听這種伎倆,還不至於不會。」蔣承禮瀟灑揚起嘲諷的一笑,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掃毒組已經追蹤了梁勤致一段時間,憑著他們這次意外搜獲到販毒的證據,梁勤致大概好幾年都出不了牢門一步。蔣承禮愉快的想著。
「喂!帥哥!你好像在滴血耶!」項敬之對著蔣承禮的背影大叫提醒。
蔣承禮只是背著他揮揮手,剛才中槍並不是假的,只不過那是被子彈擦傷,不太嚴重,而且現在目前他最關心的,可不是那點死不了人的傷口,他在意的是那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小女人—
舒子馨那個膽小表大概已經在車子里嚇哭了吧。
蔣承禮臉上的笑容下自覺地斂去,換上稱得上是溫柔的淺笑。
他一面想著,一面打開車門的鎖,而當他打開車門時,臉上的笑容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沒有人親眼見識過的驚慌表情。
她,怎麼了?
尾聲
「你居然沒告訴我你懷孕了!」跟項敬之借來的家庭醫生一離開,破天荒的,蔣承禮頭一次在公開場合失去紳士教養。
「你好吵。」舒子馨躺在蔣承禮的床上,拉起被子把頭蒙住,拒絕承受風暴。
「對一個孕婦來說,這種音量的確不太人道。」項敬之悠閑地坐在旁邊,手里拿著從冰箱偷拿的梨子,悠哉看戲。
「就現在凌晨三點半的時間看來,這種音量也不太合法。」溫望非溫文一笑,嘴巴卻很壞的附和。
「恭喜。」石晉難得打破沈默,吐出兩個字。
「學長,別這麼沖動,有喜是好事呀。」從頭到尾搞不清楚狀況的耿仲平,依舊掛著笑容。「這好消息應該趕快通知孩子的爸爸才對。」
話一說完,耿仲平遭來一致的白眼,依舊困惑。
「孩子的爸爸就是我!」蔣承禮沒好氣的斜睨他一眼。
「是嗎?呵呵。」耿仲平下奸意思的笑笑。
「諸位都沒事可做了嗎?」蔣承禮環起手臂,精銳的褐眸十分不友善的發出逐客令。
「我們先走好了。」耿仲平這次倒是跟上了節奏,站起身跟著大家離開。
「我一直到早上五點都很閑。」只剩項敬之完全忽視那道殺人的視線,還坐得四平八穩。
「那我可以讓你到早上五點都醒不來。」蔣承禮眉一挑,撇起令人膽戰的笑。
「那倒不用忙了。」看過他打架之後,應該沒有人想試吧?!項敬之這才站起身往門外移動。
眾人離開之後,蔣承禮伸手扯開舒子馨蒙頭的被子。
「你別想躲。」
「你很煩耶。」被子一把被拉開,舒子馨轉過身咕噥著。
「你懷孕了,怎麼沒告訴我?」蔣承禮火氣稍小,恢復了平日的嗓音,褐眸依舊蘊含著隱約的風暴。
「你說你不想結婚。」
「我是說還沒有這個打算!不是說下結婚。」蔣承禮扳過她,才發現她正在掉眼淚,心頭有些異樣的陌生情緒悄悄漫開,聲音不禁放緩了許多。「你應該告訴我你懷孕了。」
「我不想因為懷孕逼你結婚。」舒子馨抹開眼淚,覺得自己很沒用,連討論這種事情都小了聲音。
「我不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逼我。」蔣承禮撥開她淚濕的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