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厲害的還不只這些……」平拓崇曖昧暗示,欺身至冬雪身邊。佳人俏麗的笑顏,教人心底多麼騷動!
放下啤酒,他一手輕輕搭上冬雪肩頭。原本爽朗且爆笑的表情收斂,瞬間……認真了起來,眼眸……閃爍著一絲光亮與企圖。
「呃……」冬雪的笑容凝住。
看著這過動兒的表情動作,她覺得有些滑稽。怎麼瞧都覺得他不過是個甫成熟的「男孩」,卻流露出的眼神?
這讓她想起那「男人」!分明是個陽剛強健的大男人,脾氣卻讓她捉模不定、活像個扭捏閨女?這兄弟打同一娘胎出來,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差別?
平拓崇伸手輕揩她細致的臉頰……
「你做什麼?」冬雪這才警戒,換上嚴肅神情。
「我……」他吶吶吐不出話。
冬雪的臉色讓他無措,雖然把妞兒向來豪放大膽,但看她板著嚴峻表情,他的氣勢與勇氣瞬間消退一半。
看在冬雪眼里——這是個有色無膽的大男孩。吁了口氣!她以溫和卻帶充足威嚴的口吻勸說︰「不要破壞這樣愉快的氣氛,好嗎?」她輕扯溫柔笑紋,像個長輩般寬宏,原諒他不經理智的意圖。
「我只是想……」平拓崇結巴了。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你想太多了。」冬雪那水眸直勾勾盯著他。
「冬雪……」他抓住她縴細的手臂。
「哎!」嘆了口氣,冬雪撥開他。看來,大男孩沒想通?
她起身要返回樓下休息。倏地—堅實有力的雙臂,從她背後箍來。
冬雪驚顫,厲聲一喝︰「拓崇!放開我!」
「喂!」他環緊了她,把下巴埋進她頸肩,在她後頭悶聲說話。「我是真的喜歡你!」
「……」昏了頭的小于。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冬雪用力掙月兌,冷著嗓音對他說道︰「你喝醉了!」
她舉步離開,平拓崇箭步一跨,一把將她拉落沙發——
「我沒暍醉!」他辯駁憤嚷,隨後欺身將她鎖在雙臂與胸膛下,俯瞰著她的臉蛋。
他眼中閃著熠熠光芒逼視她的雙眼,冬雪回避,不願直視。
隱忍著滿腔的怒意,她沉沉斥責他道︰「你——放開我!」她一張臉蛋已經惱得漲紅。
「你當我是孩子,是吧?」平拓崇有些惱怒,雙指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就要印上她的紅唇。
「平、拓、崇——」冬雪奮力在他胸前撐出一段距離,撇開頭扭身掙扎著。
喀——門鎖旋開。在混亂中,大門突然開啟,平拓人修長的身形站在門口。
門廊的暈黃燈光罩著他,他如陰影幽靈般,冷冷看著這一幕……
屋內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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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沉沉起伏著,平拓人半眯的眸中進射一股陰鵝。
稍早之前,滿心紊亂的他,漫無目的在街頭閑晃。後來在一家餐廳前巧遇田麗麗,遂與纏著他不放的田麗麗共度晚餐。
但席間他卻又心神不寧,矛盾懊惱,暗問自己這算什麼?惹麻煩?本已與田麗麗劃清界線,犯得著拿她來填補這當下空缺、弭平他的心煩意亂?
一頓晚餐吃得他心思飄忽,沒一刻安心。冬雪在家嗎?她在做什麼?冬雪與拓崇在一起,是否會激蕩出什麼激情火花?滿腔的煩躁,讓他匆忙結帳離席趕回家,未料入門時,竟讓他看到這樣令人憤怒的一幕。
在關上門後,屋內三人對峙般站在客廳中。
「你在做什麼?」他字字清晰,嚴苛責難地質問平拓崇。
見冬雪一臉肅然不悅,他便知道是平拓崇那小子放肆造次。
「你不是不回來?」平拓崇面露赧色,眉宇間有絲狼狽。
「我在問你——你、在、做、什、麼!」平拓人倏地提高音量,語氣之峻厲,讓其余兩人肩頭都惶恐顫了下!
他怎會如此憤怒?冬雪覷著他疾言厲色的樣子,喉間輕咽、咬唇不敢動作。
平拓崇則被激怒,他羞惱回嘴道︰「關你什麼事?」搞不懂,大哥為何要板起臉來讓他難堪?!
話落畢後三秒,一記重拳擊在平拓崇頰上;他硬生生被揍得踉蹌後退、跌坐在沙發上。
「平……」冬雪目睹平拓人此舉,驚訝地瞪大了眼楮,喉嚨卻緊澀地說不出話來。
她走近,想扶起平拓崇,但他漲紅了一張臉,難堪地推開她。
平拓人無言。他掄緊了雙拳,瞪視著弟弟;雖是氣焰高漲的狂態,但他心中懊惱不已,為什麼要這麼沖動發怒引這破壞了兄弟倆向來友善的親密情誼。
痛楚蔓延整個臉頰,平拓崇慢慢起身,以舌尖抵著口腔內壁,舌忝舐那血腥、和著唾液吞下;他眼神犀利、彷佛洞察了什麼似的,眯眼注視著發怒的大哥——
「你不爽?你嫉妒?你在遷怒?」平拓崇譏諷地扯斜唇角。
「……」平拓人語塞,臉上有一絲倉皇的狼狽掠過,但旋即隱遁。
兄弟兩人偉岸的身形對峙,倨傲姿態不分上下,一個囂然、一個狂態;冬雪則不安地無所適從。
久久……
「Shit!」平拓崇別開臉,擰眉低咒一聲。「你喜歡她就說一聲嘛!婆婆媽媽的、還拿我出氣,什麼意思!」
這對可惡的男女主角,一開始就忙撇清關系,才會害他以為可以對冷冬雪展開追求。
平拓人、冷冬雪兩人一愣。平拓崇則套了衣服、抓了茶幾上的車鑰匙,憤然甩門離開。
在一記重重的關門聲響後,滿屋子安靜,籠罩著一片死寂。
冬雪低頭垂首,平拓人斂緊眉眼。
方才那家伙的一句話,讓兩人著實困窘。那樣單刀直入、刺進核心的事實,是令平拓人難以自處的。
「我……」冬雪細若蚊吟吭聲。
他神色一凜,冷酷開口道︰「我警告過你,不能忽視我們家過動兒對你的興趣和歧念,尤其他暍了酒以後……」
「你並沒有告訴我,他喝酒以後會那麼大膽。」冬雪沉著嗓音打斷了他的話。
「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該有的常識——不該單獨與男人豪飲!」他拿方才對待平拓崇的苛刻語氣對她。
看著滿桌滿地的啤酒空瓶,他難以相信她會隨平拓崇如此放縱,這完全違背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冬雪心版像被人扎了一記,氣呼呼的道︰「這麼說來,都是我的錯了?」
她冷冷看著他。他意思是說她咎由自取嗎?
按雜的情緒頓時涌上心頭,她讓一對兄弟反目成仇已經夠自責了,現在他還對她落井下石,要她如此難堪!
一句話讓平拓人住了嘴。他冷眼掃過她激動著、泛上水光霧氣的眸子。心頭一緊,他咬牙轉過身、不去目睹她的委屈。
冬雪對他的殘酷感到失望,鼻間一陣酸嗆、難受得心悸,她拔足奔向樓梯。
猝然心慌,平拓人回頭急循往她離去的背影;難得懊惱地蹙起眉心,他屏住呼吸、隨即吐氣,胸腔沉沉一個起伏!
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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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台北趨于寂靜,萬家燈火下再充盈密布著窗外的世界,取而代之的是滿眼落寞。
靜矗黑夜中的大樓,兩面窗,一上一下,猶透著兩扇暈黃。
樓下,冬雪環抱雙膝,弓著身子側臥在落地窗前的貴妃椅上。
樓上,平拓人微攏眉心,郁挹對著窗外沉思。指間那管香菸飄散著灰白的一縷煙霧,音響喇叭播放著他陌生的旋律……
平拓崇那家伙,把他音響里面的CD換掉。他習慣的Jazz不見了,諾拉瓊絲不見了,已被取代換成了周杰倫。
「就是開不了口讓她知道,就是那麼簡單幾句我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