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全餐附的進食工具實在太多,不過一道道菜色上來,都讓春風大快朵頤、吃得過癮。
包括甜點她都順利吃進肚子,多麼機警智慧!她對自己好佩服!既沒在眾人面前出糗,也沒讓飛衡遠發覺她的愚笨。
一頓飽足之後,她開心綻了笑顏,飛衡遠卻附近了她耳畔︰「刀叉從外往內取用就對了,上了什麼餐,就換下一把新的,以後知道了吧?」他的表情好正經!
春風的笑容尷尬凝住。原來,他識破?
「嗯。」點點頭,她靦腆訕訕一笑。
用餐結束過後,不斷有人過來邀酒,春風客氣隨著喝了幾杯。
直到整個活動結束,他們告別松島,一前一後往客房的方向漫步。
酒後微醺,春風卸下金芭比的面具,突然覺得好多話想告訴他,可是……一路安靜的他,讓春風不曉得怎麼接近。
回房途中,他們必須由回廊穿過露天花園;下了幾個鐘頭的雪,地面已覆上一層雪白。
「哇!好冷!」春風頓了腳步縮回室內。只著單薄衣物,出了有暖氣空調的地方,便感到一陣寒冷撲來。
飛衡遠停下腳步回頭。他的步伐較大,早已踏出回廊,點點雪白飄落他頭上,他雙手插進大衣口袋,那立定的身影看起來英挺偉岸。
春風望著他,而他挑眉睇她。
「誰要你穿這麼少?發表會上不能穿得臃腫,可是其他時間你可以隨意,穿得保暖。」
「這都是憐花幫我穿的……」春風站在原地委屈說道。
「過來!」飛衡遠說著,月兌了半邊袖子,敞開半件大衣等著她。
她呆望片刻,才羞怯提起步伐,向他走去,往那胸懷偎了進去。
安上厚衣,他將她緊攬身側;她讓大衣包裹下的手不曉得往哪縮,遂大膽環上他的腰。
飛衡遠顫了下,但腳步仍穩重移動。
春風咬唇輕笑,感到快樂。氣溫寒凍,心頭卻熱呼呼。
無人的飯店花園中,隨他腳步踏在雪地上,她的心情逐漸加溫。好美的日本之夜,好甜蜜的一刻……驀地,心版一陣沖動教她停下腳步。
「嗯?」飛衡遠也止步,納悶斜睨著她。
「你……」春風舌忝舌忝唇瓣,一番勇氣涌上後才悄聲開口。「你可以吻我嗎?」
酒精讓她放松,微醺的她有些失控。告別了今夜的日本,她不知道明天將是如何,可是……她真的好在乎他!對他的那份眷戀著迷,是她怎麼也壓抑不住的。這一夜的異鄉國度,讓她留下美好的記憶吧!
能不能只求他真心的一吻?能不能讓他肯定,她真的不是沒有腦袋的大草包!他……可不可以如她這麼喜歡他?她的七情六欲,已隨他牽系……
「……」飛衡遠心頭一撼!定定看著她。
她翹首望他,眸子晶亮。
在那等待之下,他注視她十幾秒鐘,才慢條斯理開口回答︰「我忘了,不能讓你喝酒,你剛剛喝多了,醉了?」
「我沒醉!」春風急著否認。人倒下去才是醉!現在離她倒地,起碼還有一個鐘頭。
飛衡遠似無意淺笑著,卻不接話。
這讓春風急了、糗了!她落寞說話︰「我真的沒醉……」
她眸里的天大失望,那麼清晰地在他眼中蔓延,他胸口一窒,眸心柔了。抬起她甫失望垂下的臉……輕輕以唇覆上她愕然微敞的唇瓣。
春風激動了!雙手環上他頸子,貼緊了他的胸膛,他亦雙臂緊緊擁她在懷。
雪地里的吻,漸熱……
縱是情場斑手,鑄了鐵的心房也有弱點缺角。這一刻,飛衡遠放棄所有多余的思慮,他默認,讓她吸引了。面對她的誠摯與純真無法不心蕩神馳。
他不知像他這般的浪子,是否能夠負荷她單純的情感。欲動與佔有,如她一般純粹,後續的責任與後果,且讓他到時再斟酌如何適應。
這一夜,他不只吻了她,也要了她。
在飯店窗外的片片雪白與點點夜燈中,兩具浪漫交纏。
無邊夜色、無邊春色……他嘗她的香甜,也嘗她激情過後的淚水……
第九章
日本之行漂亮結束,當一行人踏入國門,卻讓瞬間猛烈包抄而來的記者群給驚變了臉色。
「飛先生!請問您,這位冒牌的芭比,是‘頂尖’何時培養的新秀?」
「請問金芭比小姐是否遭‘頂尖’封殺?為何你們要找伍春風小姐頂替?」
「能不能告訴我們伍小姐的背景?」
大批媒體蜂擁而上,爭相問著讓他們感到震撼的話題。
飛衡遠繃著臉色,以手掌遮擋刺眼的閃光燈,並拉攏了春風與憐花,企圖月兌離包圍。
「飛先生請回答我們的問題好嗎?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飛衡遠才想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想勃然大怒炮轟一頓,是誰出了這亂子?封鎖的消息怎會走漏?記者甚至連冒牌芭比的姓名都知道?!
「伍春風小姐,請問你跟金芭比是什麼關系?」
「為什麼你與金小姐長得如此相像?你是她的姊妹嗎?」
「伍小姐……」
春風被這團混亂嚇得無所適從,台灣記者們的咄咄逼人讓她害怕,事發突然讓人不明所以。她緊緊捱著飛衡遠,抓緊了王憐花的手,皺眉驚慌回避。
「讓開!請你們讓開!」飛衡遠暴躁拒絕媒體的接近。
「不要再擠了!賓開!」王憐花被簇擁擠得難受,原本冷靜沉著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不斷咆哮斥吼。
他們三人被團團包圍住,一張張難看的臉色全落入記者們的鏡頭。
推擠、踫撞、沖突,在幾乎是全武行輪番上陣般的大動作下,他們才費盡堡夫擠出混亂。
上了車,飛衡遠速速撥了電話給韓風。
「該死的!」他首先就怒罵憤咒。「怎麼回事?」
「顧問……」韓風在那端凝重沉吟,早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事。
「說話!」飛衡遠暴怒的吼聲,讓車內的司機與兩名女人都猛顫了下。
「芭比醒來了。」那端的韓風沉穩吐出這消息。
「她醒來了?」這奇跡讓飛衡遠瞬間驚喜,稍稍止了怒火。
「芭比在電視上看到日本發表會,她情緒失控,今早打電話給記者……」韓民繼續說明。
能打電話給記者……這真是個奇跡,但這奇跡,帶來多大的麻煩困擾。
「你為什麼沒有阻止她?」飛衡遠怪罪,讓韓風留下照顧,卻出了這般紕漏。
「我有安撫她。」
「安撫會變成這樣?你連春風的事都跟她說了?」
「……」韓風默認。
飛衡遠沉吐一口氣,既然壞了事情,多說也沒用了。
「SANY那邊知道了嗎?」他問。台灣媒體消息走漏得快,日本那邊恐怕也在他們未出機場前就收到情報了。
「嗯。」
「結果呢?怎麼說?」飛衡遠無奈。才幾個鐘頭光景,金芭比還真神通廣大!
「松島剛剛才掛電話,他說SANY沒有負面回應,反倒相當高興。」
「高興?」
「消息一曝光,冒牌芭比紅了。SANY這一季正企劃一個雙手機組合的產品,他們說不想使用合成效果,屬意請金芭比與她的替身,希望她們一起代言!」
伍春風,因此聲名大噪,這樣的結果出乎他意料之外。
飛衡遠在與韓風一談之後,掛了電話凝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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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王憐花,飛衡遠帶著春風直接趕往醫院,來到金芭比的病房。
病房里,只有韓風守在床側。
現場四人,凝肅著不發一語。
名模奇跡蘇醒,這該是讓人振奮高興的事;但她執意搞得烏煙瘴氣,眾人心情都沉郁窒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