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雙手端著陶瓷鍋,跨入電梯內,抬頭望見司徒煒。「咦,這麼巧,我正要端這鍋補品上去給你呢!」
電梯門關上。
司徒煒瞪著陶瓷鍋,發出疑惑。「給我?」他和這位婦人素不相識,她何必對他那麼好?
「是啊,汶汶說你受了刀傷,流了不少血,我下午趕緊去買了一些補血的中藥和上等的烏骨雞一起熬煮,你趕緊端回去,趁熱吃了。」王媽將鍋子遞給他。
「我不要。」司徒煒皺眉。
王媽板起臉,睞他一眼。「什麼不要!你是不是怕中藥味啊?沒關系,這鍋湯不會苦的。快點拿去,我端得手都酸了。」
司徒煒被迫端著陶瓷鍋。「為什麼對我那麼好?」從前他住在家里時,繼母王秀蓉都沒有對他那麼好過。
望著他充滿防備的眼神,王媽愣了一下,咧開大大的笑容。「小伙子啊,你可不要誤會我這老人家對你有意思啊,我對待舒家那三姐弟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既然你是汶汶的朋友,我對你好一點也是應該的啊。」
司徒煒斂下眸,王媽爽朗的笑聲不斷震蕩著他的心。
「對了,你受了傷,就不要四處亂跑,想要買什麼,告訴汶汶一聲就好。你別看那丫頭外表凶巴巴的,她心腸可軟了,你只要不要一直欺負她、惹她生氣,她會對你很好的。」王媽拍拍他的肩頭。
電梯門在五樓開啟了。
「五樓到了,你快回去吃,吃飽了趕緊去躺著休息啊,我要回去了。」
司徒煒跨出電梯,看著王媽消失在電梯門後。
他手中捧的陶瓷鍋傳來陣陣溫熱,這一刻,他的心似乎被什麼漲得滿滿的,跟著暖烘起來。
他轉身往舒家走去,適時鐵門從里頭開啟。
舒平走了出來,見到司徒煒,一臉燦笑地沖到他身邊。「偶像,你夫哪了?我幫你買了一些新衣服,都放在你房間了。告訴你喔,為了配合你的習慣,我還買名牌的瞑!」他湊到司徒煒耳邊,悄聲說道︰「不過,錢全都是跟我老姐拿的。哈哈,你可別跟她說啊!」
司徒煒拉開距離,望著一臉熱情的他。「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舒平頓了半秒,隨即哈哈大笑。「因為你是我的偶像啊!」
司徒煒愣住了,承認王媽與舒家人對他的好,的確讓他感到震撼——他們竟然能如此熱情、友善地對待他這個陌生人。
而,這絲震撼,似乎摻雜了一些感動的成分存在。
舒平見司徒煒端著鍋子,他伸手掀起蓋子,濃濃的香味散溢出來。「哇,王媽給的?」
司徒煒點頭。
「給我吃一只雞腿。」舒平嘴饞,很不衛生地想伸手抓只雞腿出來啃。
「這是給我的。」司徒煒捧著鍋子敏捷地閃開,捍衛自己的食物。
「那算了。」舒平將蓋子蓋回去。「對了,幫我跟老姐說一聲,我和飯店里的同事一起去唱歌,今晚不回來了。」
司徒煒腳步一頓。「舒若汶不在?」依照時間推算,她應該老早就回來了。
「在啊!不過她把自己鎖在房里,我叫她,她都不甩我。」舒平聳聳肩,看著他雙手捧著鍋子,說道,「你進去吧,我幫你關門。」
司徒煒點頭,轉身走入屋內。
他將鍋子擱在餐桌上,走到舒若汶房門前,瞧見門縫下流泄出暈黃的燈光,他輕叩門板。
里頭沒有回應,他隱約听見房內輕細的啜泣聲,他站了一會兒後,走回餐桌吃起王媽替他準備的雞湯。
老實說,這鍋雞湯並沒有特別好吃,可是,當他吃完一碗時,卻忍不住再來一碗,意猶未盡。半晌後,不只肚子填飽了,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溫暖給填滿了。
知道舒若汶尚未吃晚餐,他刻意留下一些,等她餓了再出來吃。他將鍋蓋蓋回去,然後來到客廳一角的電腦前,打算上網查詢一些資料。
幾分鐘後,司徒煒拿起一旁的電話撥給「威捷」的總經理,詢問他今日公司的情況。聊了一會兒,公事談完,總經理突然告訴他,今天下午司徒義到公司找過他,好像有什麼急事。
司徒煒靜了幾秒,沒有多說什麼使掛斷電話了。
這時,舒若汶突然開了房門,走到餐桌旁倒開水。
司徒煒來到她面前,看見她眼楮、鼻子紅通通的,顯然大哭了一場。她轉身打算進房,司徒煒擋住她。「我留了一些雞湯給你,先吃過再進去哭吧。」
舒若汶紅腫的眼瞅了他一下。「我不要。」她連嗓子都哭啞了。
司徒煒攔不住她,看她駝著身子,頹喪地走入房里。
「該死的!」他罵的是自己,完全不了解自己為什麼瞧見舒若汶這淒楚的模樣,他的心就揪疼得很厲害。
坐在餐桌前發呆了一會兒,他才走回房里拿衣物,進入浴室沐浴。
許久過後,他探著上半身,只穿著一條黑色短褲跨出浴室,听見客廳傳來嘈雜的爭執聲音,他擦拭濕發的動作停住,將毛巾披在頸上,走到客廳察看。
站在客廳中的舒若汶和程燁見到司徒煒出現,兩人怔了一下。
司徒煒眯起眼看著程燁,不知道這混蛋何時來的。
「你根本就是為了他要跟我分手,還誣賴我搞上其他女人。」程燁指著司徒煒,存心將過錯推給舒若汶。
舒若汶氣得想將他推出門外。「你……你混蛋!賓!」她都親眼見到程燁和別的女人上床了,他竟然還敢睜眼說瞎話,甚至誣蔑起她來了……
程燁推開舒若汶,走到司徒煒面前與他對視,因他工作繁忙,鮮少待在台灣的緣故,他根本認不出司徒煒是何許人也。
今天下午和那個女人辦完事後,他才發現家里的大門忽然被打開,顯然是有他家鑰匙的舒若汶來過,他擔心會失去舒若汶,于是趕緊來找她,卻沒料到她家里竟然藏著這個男人!
就算他不只有舒若汶一個女人,可是瞧見舒若汶和另個男人在一起,他依然滿心的怨妒,責怪起舒若汶愛他愛得不夠深,才會搞上其他男人。
「叫你滾,你沒听見嗎?」舒若汶拉著他,想將他推出去。
「分明就是你搞上了這個男人,還和你的好朋友一同誣陷我沾惹上其他女人……下賤的人根本是你!」
「啪!」舒若汶使勁朝程燁甩了一巴掌,嘶聲咆吼︰「你給我滾!從今以後我都不想再見到你了!」
對程燁殘存的愛意,在听見他不堪的辱罵後已全數消失,心中反倒竄起惡心和憎恨。她不明白,當初她怎麼會看上這樣惡劣的男人……
「賤貨!」被女人打了一巴掌,程燁咽不下這口氣,斯文的臉變得猙獰,對著舒若汶破口大罵,高舉起手,想朝她回摑一掌。
司徒煒在半空中攔住程燁的右手,程樺驚詫地望著他,氣得掄起左拳朝司徒煒的月復部擊去。
舒若汶見了驚叫出聲,眸里寫滿了憂心,害怕程燁打中司徒煒的傷處,隨手抓起桌上的木盒,朝程燁的頭上打去。「你給我走!」
程件慘叫了聲,捂著頭,被舒若汶逼得一步步退出門外,舒若汶趕緊關上門。
「你怎麼樣了?」她沖到司徒煒身邊,急得探查他的傷勢。
「他沒有打到我傷口,只有打到右邊的腰部,況且他左手根本沒什麼力氣,並不礙事。」司徒煒淡淡說道。
「真的嗎?」舒若汶低著頭,急著察看他紗布上有沒有滲出血來。今天他才重新縫好線,如果傷口再度裂開就不妙了。
司徒殊感覺出她的慌張,忍不住揚起微笑。
然而,當她的小手急切地在他光果的月復上模探時,他腿間的迅速被燃起,黑眸變得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