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媒體經常報導,司徒煒對感情花心和對待外人態度十分狂傲的負面消息,大家也都知道司徒煒對自己的弟弟十分疼愛,真沒想到司徒義如今竟會為了家產,而對哥哥下毒手……
靜待半晌,四周恢復一片靜默,確定那男人已離開,司徒煒放開手,緩緩退開她。「剛才跑那麼匆忙,那男人一定沒有看清楚你的長相,否則他就會一起稟報給那女人知道了。所以,你放心,只要你絕口不提今天的事,就不會惹上麻煩。」
語畢,他捂著傷口,蹣跚地跨出這條防火巷。
舒若汶默默地跟在他身後,準備回到brUB里。走出暗巷,視線清晰了不少,她瞧見他不慎踢到東西,挺拔的身子摔然倒在地上!她驀地一驚,幾秒後,又見他吃力地強撐起身子,往前走的步伐變得更加緩慢.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
舒若汶竭力漠視心中怪異的感受,迅速跑了起來,將司徒煒甩在後頭。
霍地,身後傳來撞擊的聲音,她停了下來,回頭望去,看見司徒煒整個人趴躺在地上,這一次,一直見不到他再度起身。
舒若汶咬咬唇,她臉上沾著屬于司徒煒的血,血腥味不斷竄入鼻內,刺激著她的嗅覺神經,讓她的心變得更加慌亂。
就算司徒煒是那麼惡劣的男人,但她怎能見死不救?!
舒若汶趕緊掏出手機,撥給正在brUB內的舒平與舒媛媛,告知他們司徒煒出事了和他所在的位置,請他們立即前來幫忙救他。
結束通話後,舒若汶低聲祈禱著︰「禍害遺千年,司徒煒,你千萬別死啊!」
她回到司徒煒身邊,蹲,見他緊閉著眼,于是伸手探探他的鼻息。
幸好還活著!
「喂?」她輕拍著他的肩頭。
司徒煒逸出輕細的痛哼聲,徐緩睜開眼,望著舒若汶,有些詫異,嗓音暗啞地問︰「為什麼……沒走?」
「現在正好是農歷七月,沒事還是多積點陰德。」舒若汶撇唇。
他微扯嘴角。
「自己也使點力,我扶你起來。」
在她的幫助之下,司徒煒虛弱地站了起來。
「只是流了一點血,沒事的,你一定要撐下去!」舒若汶扶著他,緩緩往前邁步。
「那麼關心我?」司徒煒挑眉,無聲地笑了。
舒若汶睞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听見偶像出事,心急如焚的舒平,終于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一見到司徒煒時,他激動地大叫︰「偶像……你要不要緊啊?」他趨上前,與舒若汶一同撐扶住司徒煒。
司徒煒皺著眉頭。「閉嘴,不要叫我偶像。」
「好好好,姐夫——」兩個多月前,司徒煒對媒體宣布他愛上舒若汶的那些虛假說詞,至今他還牢牢記得咧!
「想死啊你,亂叫什麼?」舒若汶瞪向弟弟。「怎麼只有你,媛媛呢?」
「她太肥了,跑得很慢,我讓她去開車,直接到巷口等我們。」舒平心急,稍微加快步伐。「我們快送他去醫院。」
司徒煒卻開口阻止。「別……不能去醫院。」
如果去醫院,一定會引來記者,到時就會讓小媽他們知道他的隱藏地點。
「要救你,你還那麼羅唆。」舒若汶嘀咕,心底也認同他的想法,開始思索著要送他去哪。
「都這樣了,還不去醫院,那你怎麼辦?」舒平瞥向他的左下月復,憂心地叫了起來。
「我不去醫院。」司徒煒堅持。
「唉喲,為什麼?」
「笨!去大醫院,消息一曝光,就會再惹來殺手。」舒若汶解釋。
舒平急慌了,建議著︰「那……不如把他送到王伯的診所好了,王伯醫術也挺厲害的。」
畢竟他們一家人與王伯十分熟識,相信王伯是信得過之人,不會故意泄漏風聲。
「舒平,你少白痴了,送他去獸醫那能干嘛?」舒若汶氣得差點掄起拳頭,朝舒平揍過去。
唉!真是悲哀,她怎麼會有這種白痴弟弟?!
「不然怎麼辦?」舒平大吼。
「哎呀,不管那麼多了,先扶他上車再說。」舒若汶說道。
「偶像,你一定要活著啊,我都還沒向你請教賽車技術你千萬別死啊!」舒平不停叨念。
左月復漫著撕裂般的痛楚,已經夠司徒煒難受了,還得听舒平那噪音折磨,他皺著臉,啞著聲低咆︰「煩死人了,你快閉嘴!」
「偶像……」
舒若汶不斷思索著要帶司徒煒到哪醫治,才不容易被發現,悄悄瞪了司徒煒一眼,想不到她竟會為了救這個可惡的男人,而傷透腦筋。
可惡,那他先前陷害她的大仇,要到何時才能報啊?
***
最後,他們三姐弟將司徒煒送進一家小醫院,當醫生替他縫合好傷口,確定那一刀並未造成致命的危險後,司徒煒隨即要求離開,不願待在醫院里靜養。
舒若注明白他心中的顧忌,使依了他,迅速帶著他一同離開,免得慢走一步,會被收到消息的記者給攔截住。
當他們坐上舒平新買來的跑車後,車內陷入一片沉默。
坐在駕駛座上的舒平,回頭望向面無表情的舒若汶,清咳一下,打破僵局。「老姐,那……我們現在回家嘍?」所謂「我們」,當然也包括那個傷患。
他當然希望能順便將司徒煒帶回家靜養,要不然,看司徒煒帶著傷,又要躲避殺手,他真有些不忍心。
「嗯。」舒若汶應聲,頓了一秒,補充說道︰「看他要在哪下車,順便載他過去。」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打算收留司徒煒。
既然方才她已經不計前嫌救了他,醫生也說沒有性命危險,那其余的事情,她就管不了了。
「老姐——」舒平滿是不贊同,打算開口替他求情。
坐在舒平旁座的司徒煒卻插話了。「隨便把我放在一家小旅館前就行了。」他知道舒若汶願意救他,已是她最大的極限了。
「還不開車。」舒若汶催促,偏頭望向車窗外的夜色,黑沉沉的天際已開始飄下細雨。
舒平只好發動車子,但他卻以非常緩慢的車速前進。
車內,恢復先前令人窒息的沉默。
坐在左後座的舒媛媛,好奇的眸光直鎖在司徒煒身上,怯怯地開口︰「司徒先生,听說那個……你和你弟弟的感情很好,為什麼他會突然為了爭家產而要殺你啊?」剛剛在醫院,姐姐將听見的一切都告訴她和舒平了,但她真的很難相信斯文的司徒義會做出這種事。
「就像舒若汶說的,這是我的報應。」司徒煒自嘲地道。
舒若汶微偏著頭,靜默地瞥向坐在前座的司徒煒。先前,她一直認為司徒煒生性冷血無情,世上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傷心,然而這一刻,他輕淡語氣中夾帶的悲傷,著實讓她感到驚詫。
「報應?你那麼疼你弟弟……」舒媛媛繼續開口。
「我疼他嗎?」司徒煒睜眼,唇際的嗤笑未曾散去。「我這個不爭氣的敗家子,搶去了他應得的快樂與父親的關愛,我的存在就是他的痛苦。」
舒媛媛與舒若汶對望一眼,明白司徒煒所說的。
司徒海柏從不隱瞞偏心長子的事,就算司徒煒三番四次故意毀了公司重要的合約,卻也從未改變想讓司徒煒接手「海拍酒店集團」的心意,而向來乖巧孝順的司徒義,卻什麼都沒有得到,莫怪司徒義會心生嫉妒,希望司徒煒能永遠消失。
「可是,你爸那麼疼你,怎麼會舍得把你逐出家門?難道你真的搶了你老爸的女人?」舒媛媛訝異地問。
「這怎麼可能啦!」司徒煒尚未回答,舒平率先開口,替他辯解了。「我告訴你們,我注意我偶像那麼多年了,何靜那個純情的鄉下女人三十多歲了,身材又干扁,絕對不是我偶像喜歡的那類型啦,看見都倒胃口了,下面哪還硬得起來,所以他一定不可能去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