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煒知道所有的消息都是小媽與弟弟放出去的,但當他面對記者的追問時,他則是半句話也不吭,沒有想替自己辯解的打算。
連續好幾個夜晚,他只是泡在brUB里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無論外人如何唾罵他不孝、浪蕩,他也絲毫不在乎。
這一夜,他依舊出現在熱鬧非凡的brUB里。
坐在吧台前,司徒煒連灌了幾杯威士忌,瞥見幾步外有位打扮艷麗的美女頻頻朝他拋媚眼,他嘴一挑,向服務生要了一杯調酒後,執著酒杯,緩步往美人方向趨近。
「偶像!」
去路猛然被一名染著金發的男子擋住,司徒煒半眯起眼,仔細回想,卻記不得曾經在哪見過這男子。
「」我太高興了,想不到在我的生日慶祝會上可以看到你。」舒平一臉興奮,只差沒撲上去緊緊抱住司徒煒。
「我不認識你。」司徒煒冷淡回道。
「怎麼會不認識我?」舒平雙手捧著胸口,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兩個多月前,我們在‘花園飯店’見過的,我是飯店里的服務生啊!」
冷睞他一眼,司徒煒沒有耐心與他閑扯,挪動腳步想朝那名美女靠近。
「那……你等等。」舒平忙不迭地朝右方的座位跑去,拉起了舒若汶,將她推到司徒煒面前。「那你記得這個女人吧?上次,她還很囂張地打你一巴掌啊,這應該記得吧?!」
舒若汶莫名其妙被拉來這,見到司徒煒後,水眸緩緩眯了起來,唇畔擰出冷笑。
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在這也能踫到這個惡劣的男人。現在只要想起,因為他,害得她被記者追了將近一個月;上市場買菜,還被好幾個阿婆教訓她不該當狐狸精、搶人老公,她就滿肚子怒火。
司徒煒冷淡的表情緩緩漾出笑意,似乎已經認出她來了。「真巧,在這踫面。」他開始打量起她今晚的裝扮——
她將一頭長發梳綁成馬尾,身上穿著一襲細肩上衣與牛仔短裙,清秀的臉蛋也因化了妝而更顯艷麗——今晚的她確實比上次看見時漂亮許多了。
「是啊,巧得真不幸。」舒若潑冷哼,搓搓雙手。怎麼辦,真想痛打他一頓,好替自己報仇啊!
「太好了,原來你還記得我老姐。」舒平好感動。「司徒先生,今晚一個人嗎?要不要過來跟我們一起慶祝?我今天生日。」
明知道這男人上次怎麼欺負她,舒平現在還邀請他加入他們?!
舒若汶瞪向弟弟,威脅道︰「不想生日慶祝會變成忌日哀悼會的話,就馬上給我閉嘴。」
望著她氣憤的臉,司徒煒揚眉,很是故意。「好啊,反正我一個人閑著也是閑著,過去聊聊也好。」
「司徒先生會無聊?這里應該有很多女人陪著你玩唄!」舒若汶瞧弟弟又想插嘴,狠狠踩了他一腳,阻止他多話。
黑眸隨意朝周圍望了望,司徒煒泛著邪笑,湊近她耳畔低聲道︰「那些女人沒你來得有趣。對了,第一次上電視的感覺如何?還想再紅一次嗎?我可以幫忙你。」
混球!
舒若汶推開他,保持兩人安全的距離。「那你呢?你覺得報應的滋味嘗起來如何?」他和老爸搶女人,恐怕鬧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司徒煒臉上的微笑瞬間僵了,眸里的興味一點一滴褪去,喪失耍弄她的心情。
「司徒先生,我早說過你一定會有報應的,這下連自己的家人都唾棄你,你做人可真失敗。」沒瞧出他的不對勁,舒若汶繼續諷道。
司徒煒瞳眸晦暗,突地用力捏碎手中的玻璃酒杯。
舒若汶和舒平駭了一跳。
司徒煒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徑自離開,往洗手間移去。
「氣什麼氣,我說的也都是事實。」瞪著他的背影,舒若汶不滿地咕嚕。
「老姐,你說話怎麼突然變得那麼狠毒了啊?你以前不會這樣的。」舒平皺眉說道。
「我……」舒若汶咬咬唇。那男人的確很壞.她這樣說又沒錯。
「真是的,我都還沒拿到簽名,你又把他氣走了啦!」舒平抱怨,不再理她,轉身踱回位子上。
「死小子,我才是受害人耶!」舒若汶站在原地,越想越不甘心,朝向司徒煒消失的方向,眼一眯,揪住路過的服務生。「有沒有布袋?」
「啊?!」
「我問你有沒有布袋?」她要給司徒煒蓋布袋,再狠狠揍他一頓。
「布袋……可能在洗手間附近的置物箱上。」
舒若汶松開服務生,好笑幾聲,舉步朝洗手間邁去。太好了,這股怨氣憋了兩個月之久,現在終于可以報仇了。
來到了通往洗手間的走廁上,舒若汶一轉彎,不意撞上司徒煒。她瞪著他,發現他神色比先前凝重許多。「你……」干嘛這麼快就出來,她都還沒找到布袋呢。
「別出聲,快走!」劍眉一斂,司徒煒忽地拉著舒若汶,往後門的方向跑去。
「搞什麼……」舒若汶扭頭察看,卻發現一名男人持著刀,正在後方追趕著。
「快點!」司徒煒推開後門,拉著她,跑入昏暗的巷子內。
謀殺!
這個驚快的字眼猛然躍人舒若汶腦海。天哪,司徒煒這男人究竟多壞,竟有人恨他恨得想讓他徹底在這世上消失…
這條後巷嚴然變成了店家的專屬置物室,堆了許多木箱與垃圾。司徒煒帶著她在里頭穿梭,跑了好一會兒,出現幾條岔路,他們拐入其中一條更加陰黑、窄小的巷內,兩人貼著水泥牆,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一只毛茸茸的東西淬然爬上舒若汶穿著涼鞋的腳,她低聲驚叫,嚇得跳了起來。
司徒煒迅即伸手捂住她的嘴,面對面將她壓向牆壁,阻止她胡叫亂跳,專注聆听外頭有沒有追隨而來的腳步聲。
這條夾在數棟大樓之間的狹窄巷子,燈光和月光照射不進來,一片漆黑,舒若汶根本瞧不清司徒煒的表情,感覺緊捂在唇上的大掌傳來刺鼻的血腥味,她皺眉,伸手壓上他的月復部,想推開他,卻模到一股溫濕的液體……
小手貼著他左月復部,驚愣得忘了移開,她的心狂亂地跳著,知道他受了傷。
司徒煒身上的刀傷雖不深,但因為先前奔跑的激烈舉動,拉扯到傷處,血流得更多了。
他忍住疼痛,堅持不吭出一聲,依舊沒有撤下捂住她的手,免得她不小心又泄漏兩人的行藏。
耳畔傳來他濁重、急促的呼吸聲,舒若汶似乎察覺他的難受,下意識替他壓緊了傷處,企望能阻止鮮血的漫流。這一刻,她全然遺忘了,在她的認知里這男人是多麼的惡劣。
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情勢越來越危險,他們兩人的心倏地擰緊,身子益發繃緊。
腳步聲忽然停住,傳來那男人的對話。「司徒夫人,人追丟了。」可以感覺出在場的只有那名男人,顯然他正與那名司徒夫人用手機通話中。
司徒煒好似早料到誰是主謀,唇角淡淡一挑,融在黑夜中的那雙眼眸閃過一絲悲傷。
「對不起,司徒夫人,我……」那名男人十分驚恐地道歉,話筒的另端好像有人開罵了。「我會再四處找找……是!我一定會迅速將他解決,絕對不會讓他有與義少爺爭奪‘海柏酒店集團’的機會……請您和義少爺放心。」男人的聲音越來越遙遠,似乎準備離開了。
舒若汶一愣,他的繼母和弟弟為了爭奪家產而派人殺他?!
在她的印象之中,前幾年,媒體似乎曾爆發司徒義只受男人的消息,司徒海柏受不了輿論、嘲笑,曾對外宣布要將司徒義逐出司徒家,後來,是因為司徒煒出面替弟弟說話,司徒義現在才能繼續在「海拍酒店集團」里擔任總經理一職。